369:流民草寇(八)【求月票】

    369:流民草寇(八)【求月票】 (第2/3页)

    “吾有一言说错?”

    秦礼气得胸口起伏剧烈,  额头青筋直冒,  握着剑柄的手攥紧,指节紧绷。

    在拔剑和不拔剑的选项中徘徊。

    祈善犹觉不够,继续喷:“你刚刚说什么‘长久以往,必会养得庶民懒怠,荒废农事’?秦公肃,你真该在一年前来河尹看看!有多少庶民食的是枣菜树皮观音土!他们中间有多少人能等到你口中的‘长久’!当下都活不下来,你让人谈长久、谈未来、谈隐患、谈庶民和武胆武者争夺耕地?谈庶民无地可种,集结造反,撼动王室政权?”

    秦礼紧抿着唇。

    祈善每一句都戳中他的痛脚,还不待他开口驳斥,便听祈善继续变本加厉:“时至今日,你莫不是还以为国破家亡是我、是逆贼、是敌国趁虚而入吧?呵呵,真是万物皆浊,唯独你们秦氏干干净净——”

    秦礼脸色已经白得发青。

    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双目几乎能喷出焰火来。

    祈善上前一步,神色不惧。

    “你是不是以为给你时间,徐徐图谋,趁其他王室勋贵举兵逼宫前,扶植另一位适龄国主,便能稳定将乱局势?”

    “秦公肃,你怎么能这么天真?”

    “那位国主,我以前的主公,他残暴不仁,为葆青春使用紫河车仍嫌不够,生剖妇人取婴入药。他奢靡成性,为满足私欲,苛捐杂税十取七八,又嫌敛财太慢,三废钱币,最后荒唐到以卵石铸币,你知道那一年被逼死了多少庶民?他们被逼举兵,王庭却将其打为‘贼寇’,派重兵镇压残杀……郑乔这种暴主都只是派兵驱赶,可王庭做了什么?”

    “斩尽杀绝!”

    “江河堵塞,赤水月余!”

    祈善毫不留情地讥嘲:“庶民睁眼瞎、不识字、见识浅,只想当下能吃饱饭,他们是无法了解你秦公肃的‘深谋远虑’……”

    被一通阴阳怪气,秦礼内心的怒火冲破了临界值,反而寻回了全部理智:“为一时果腹,埋下更大的恶果?果真是你‘恶谋’会干出来的事情,损人不利己。”

    此前不是没人打这主意——也有人试着让武胆武者战时打仗,闲时耕地劳作,但很快发现庶民面对武胆武者保护不了地,此举只会造成越来越多的无地佃农。

    只能立马叫停。

    有意无意引导武胆武者专注修炼。

    战场才是他们博景秀前程的舞台。

    谷瑑

    祈善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对庶民而言,此举区别只在于早点死和晚点死。

    “你怎知恶果不能结出善种?”

    秦礼懒得跟他饶舌,一副水泼不进的模样,看得祈善脑瓜子嗡嗡得疼。

    自家主公给他甩了好大一难题。

    祈善最讨厌跟秦礼打交道。

    因为这人过于傲慢固执。

    哪怕其他人对他摆事实讲道理,秦礼也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和自己推测的。问题在于,秦礼一出生就站在芸芸众生达不到的终点。他站得太高,哪怕他愿意低头俯瞰贫苦世间,他看到的也只是大全景,看不到众生疾苦,更遑论与众生共情。

    祈善觉得自己这任务要失败了。

    即便失败,他也要骂个痛快。

    狠狠出一口气。

    祈善冷嘲:“秦公肃,你当年不就是看不惯王室勋贵奢靡腐败,争储内斗,外戚与宦官迫害一众朝臣,一度使得朝中无人可用,才借养病修行之名躲进寺庙图清净?”

    秦礼深呼吸压下蠢蠢欲动的怒火。

    “是又如何?”

    这世上再无人跟祈善一般精确知道他的痛脚,一踩一个准,血压居高不下。

    秦礼虽是王室勋贵出身。

    不过他这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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