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1:高筑墙(上)【求月票】

    1161:高筑墙(上)【求月票】 (第3/3页)

    淡声道:“由着她吧。”

    心腹幕僚却不解。

    他清楚家长对主母的心意,但更清楚家族排第一,主母才是第二。主母这次回来处处透着诡谲,家长却对这些视而不见,实在是怪异。家长就没想过,主母会危害崔氏?

    主母与家长和离这些年,与西北分社主社祈元良也有交集,这里会没有后者插手?

    还有,那个沈中梨。

    特别是她,摆明了是祈元良耳目。

    就算主母说祈元良已经将此人送给了她,现在是她的人,但不代表沈中梨就不跟祈元良联系了。留着此人,不啻于养虎为患啊……不管是家族层面,还是家主个人感情。

    崔止抬手压下心腹幕僚的话。

    “不用多言。”

    “家长,在您心里,什么最重要?”

    这个幕僚不仅是崔止心腹,他还是崔氏老人,是崔止半个师父,也是深深记得崔氏背井离乡,一路逃亡至此,落地生根不易的见证者。崔止对他信任且敬重,有些心里话也只能跟他诉说:“自然是家族,只要我一日还是崔氏族长,便没有什么能越过它。”

    “当真,没有私心?”

    “若是有私心,当年就该有了。”

    心腹幕僚沉沉叹气:“家长记得就好。”

    崔止看着对方,脑中却浮现幼子离去前的父子对话。崔麋这个孩子,不像是世家大族养出来的。他身上没什么家族荣辱观,对生死看得淡漠,气质很像修佛多年的岳母。

    这孩子对家族延续最是不屑。

    束缚崔止的枷锁在他看来就是笑话。

    崔止问他为何会如此。

    崔麋却道:【因为提前知道既定结局就没有意思了,在这个结局里面,崔氏会亡,父亲会死,母亲会死,外祖母会死,大哥和我都会死,没有寿终正寝。试问半生汲汲营营就换来这么一个结局,任凭谁都会提不起劲儿。】

    他反问:【父亲看不到吗?】

    父亲没有跟他一样看到未来的能力,但作为众神会在西南大陆的分社主社,父亲能看到太多芸芸众生看不到的真相。看到这些真相,他就应该知道这个世界在驶向深渊。

    【这是一艘即将沉没的破船。】

    掌舵之人不在乎这艘船开往哪里,何时会沉,只在乎自己是不是船长,船员也不知道外头的风浪和满船的破窟窿,只在乎眼前的利益和享受。站甲板上的他,会怎么做?

    即使没看这么远,也该知道乱世就是一架绞肉机,崔氏在它面前也只是一叶浮萍!

    崔止漠然看着这个儿子。

    【至少不会现在就沉。】

    崔麋道:【快了。】

    【你看到它沉了?】

    【我也有看到它没沉的画面。】只是一瞬,但确实没有沉,【蝼蚁只争眼前得失,却不知裂天灾祸即将降临。船若没沉,崔氏或许会死,但船若沉了,崔氏一定会灭。】

    崔止对这段话不置可否。

    没说相信,也没说不信。

    只是当天府上守备有些松懈,崔麋收拾一个小包袱就翻墙逃家,几天也没人去找。

    再有消息的时候,他已经成了“人质”。

    崔止看着消息低声自语,迟疑不决。

    “修船的人吗?”

    沈棠用崔麋当“人质”勒索一大笔钱财。

    当看到送来的是钱,而不是刀枪棍棒,沈棠都惊了:“啧啧,崔至善好脾气啊。”

    崔麋叼着笔,看着一堆积灰的书简不住打喷嚏,抬手在鼻尖不住扇动:“沈姐姐不要对世家族长这种存在有太多瞎想,这种人,他没心的。现在好脾气,但翻脸也快。”

    “例如?”

    “例如三年烂账不平,他就翻脸了。”

    “平不了就把你称斤论两卖了。”

    “说了,他没心,儿子在他这里卖不上高价。你要是骗走母亲,还能震慑一二。”

    |ω`)

    明天考科三,等我好消息。

    呜呜呜,有些紧张,乐清考场的路线好复杂。

    PS:崔止不跟棠妹翻脸,也是因为知道她跟祈善,或者说西北分社有紧密联系。三年烂账就是一次考察,棠妹能平了,崔氏未必不能跟祈善背后的分社合作(众神会内社消失太久,分社各自散沙,崔止也察觉到不对劲)。平不了,可见实力也就这样,继续下注戚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