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蜃楼盛景八百里烟云

    第六十九章蜃楼盛景八百里烟云 (第1/3页)

    仇九睁开双眼,男子神色一滞,尴尬的揉了揉鼻子,道,“您有何吩咐?”

    “停下!”

    “停!”

    鹏鸟立时停了下来。仇九掀开轿帘走了出去,男子长舒口气。一路上仇九虽然闭目无语,但那种压抑却让男子惶恐,虽然沿途风景,却也无法让他从中舒缓心绪。正自捂着胸口的男子忽然听到仇九的声音,“回去,再见到你,杀了你!”

    仇九一跃而下,在虚空中急速下坠,狂风疾啸,衣衫猎猎,长发飞扬。眼前的烟云,正以飞快的速度在面前掠过。而大地那凝重的颜色,正在迎接他。

    男子刚刚放下的心却立时悬了起来,面色骤变,瞳孔收缩。

    鹏鸟嘶鸣,振翼鼓风。

    “回、回去!”

    鹏鸟转身,振翼钻入烟云之中,化作了精壮的轿夫模样,踩踏虚空,飘然而逝。

    “他怎么发现我的?我明明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但他一眼却看破了我这表象,为何?”

    “人与妖天生不同,人有人气,妖有妖气,何况他本就是妖族出生!”一名轿夫道。

    “原来如此!太可怕了!我还以为他会杀了我!”

    仇九落在地上,眸光一扫,周边林木寂寂。山林昏暗,水汽蒸腾,烟雾缭绕。鸟儿躲在树叶中发出冷清的叫声,走兽在远处山涧低吼。流水宣泄,寒风簌簌。他折了一支树枝叼在嘴里,舌尖流溢着苦涩的味道,而后信步在林间漫步。

    下山之后,无名一直无人找过他,仿佛他这个人被无名放逐了一般,成了闲云野鹤。很多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无论是函口的愤怒,还是破坏青城派的宝物采掘,都不过是他偶然碰上。甚至现在去东海,也只不过是无处可去罢了!

    函口,成了他内心里的一道伤痕。

    那赤裸裸的杀戮,那麻木残酷的汲取,视生命如草芥,即便是野兽,怕也没有如此冷酷的心肠。一个镇子,无论其人口多少,是否曾经繁华,就这样没了。所谓的邪恶,便是如此。

    这让他愤怒,愤怒的根本是这种无缘由的杀戮。

    而愤怒的同时,他也憎恶自己。

    一个杀手,沾染了多少鲜血,送葬了多少生命。

    而其中,又有几个是该死的!

    所以,他感觉疲惫。自内而外的疲惫,生命的疲惫。一种生成为了累赘的疲惫。他躺在地上,任由冰冷的雨水浸湿,所想的,也不过是自己活着的意义。无目的的生命,显然是无意义的。任何生命的存续,总有其活着的追求。生存,舒适,权力,亲人。这也是生命勃发的动力。

    可是他没有。他的动力是什么?家人?朋友?正义?

    那个女人在他眼前死去。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女人。她的死断送了他对孩童的念想。在这世上,想想还有谁知道他的孩童,知道他孩童时的快乐?

    他无比怀念仇十二。怀念他的执着、抗争、倔强。

    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了吗?见到自己的父母了吗?

    自己能去哪里?望着银灰色的天空,他无声一叹。脚下的泥土松软,随着水流的冲刷不断的朝山下倾泻。地上的杂草,簇拥在灌木中,似乎彼此互相利用。叶子落了一地,已经在腐烂。茂密的树叶,变了颜色。

    很多东西已经变了。从他被老鬼从逃荒路上带上山的那一刻,许多东西便飞快的变化。无论是他自己,亦或是这个世界。他能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空气变得稀薄起来,气候的反常,似乎也正说明这个世界的根本正在遭受侵蚀,而空气,自然是生命赖以生存的基本。可惜,有几个人知晓这点,又在乎这点。生命投入了轰轰烈烈的争夺之中,为利益,为武功,为权势。他们不在乎世界的变化,不在乎普通生命的生死,所在乎的是,自己能否在这剧变之中存活甚至成为强者。

    强者,自然能在任何环境中强势着。

    一点光在眼前亮起。

    仇九停了下来。雨水顺着他的面颊淌落。他浑身湿透了。

    那光一亮,便有身影出现。

    婀娜纤细,曼妙诱人,让暗沉的山林不由得为之一亮。

    仇九眯了眯眼睛,雨水刺痛着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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