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不如就在这地狱深处逍遥纵情

    第98章 不如就在这地狱深处逍遥纵情 (第2/3页)

眼看就要没上千丈崖。

    “不好了!沧海诀!”在崖下痛苦挣扎的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顿时所有人乱成一团,疯了一般的四散逃去。

    有水有血之处,便是沧海诀无所不能之地。

    哪怕只要一颗眼泪,一滴血,在沧海诀之下,都可取人性命。

    胜楚衣如今已经失控,任由这悲伤疯狂滋长漫延,就是要毁了一切来为白莲圣女陪葬!包括他自己!

    立在胜楚衣身后的弄尘顾不得许多,扔了琴冲了上去,抱住胜楚衣,“尊上,您醒醒,千万不要做傻事,您若是跟阿莲一道去了,那真正躲在背后的始作俑者,就真的逍遥快活了!”

    “阿莲——!”胜楚衣根本听不进他在说什么,只是不停地唤着萧白莲的名字,隔着炎阳火,却连靠近她的残骸都不可能。

    弄尘强压着内心不断被掀起的欲绝之痛,拼命地晃着胜楚衣,“尊上,你听说我,我有办法,我有办法让阿莲活过来,但是你要先安静下来,你不能了断,你要留下来等阿莲回来!”

    原本深深抱着头抬起头来,双眼之下,两行血泪,沉沉喝到:“说!”

    弄尘从未见过胜楚衣这般模样,惊悚之余忙道:“我曾听说,上邪魔国有一件至宝,可令人死而复生。”

    “叫什么名字?”胜楚衣双手狠狠钳了他。

    “方寸天!”

    “方寸天……,是啊,还有方寸天!”

    良久的沉静之后,胜楚衣缓缓起身,崖边狂涌的海潮渐渐消退,那股侵蚀神魂的哀伤慢慢从所有人的心头抽离。

    “阿莲,你不是一直想看叔叔舞剑?你活着的时候,叔叔怕伤了你,始终未能如了你的心思,如今你不在了,叔叔就舞给你看!”

    霜白剑起苍生叹,清冷的剑光之中,全是乱了尘世的无尽华光,绝世的剑舞,荡破长空。

    一剑落下,大地晃动,发出剧烈震颤,瞬间分崩离析,裂出无数深深的沟壑,整个神都以那株木兰树为圆心,被霎时间劈成数份。

    待到白衣纷纷扬扬落尽,胜楚衣双眼之中,早就没了昔日的神采,血泪之下,陡添了魔性的妖异。

    他右手一狠,霜白剑剑锋措入地面,一声脆响,化作了无数碎片,带着清冷的光,映出无数心碎的神祗容颜,飞溅开去。

    随后他扬手招了玉白色的醉龙琴,直接扔进火中,祭了萧白莲。

    而那琴,却有了灵性一般,在火中被烧得漆黑后轰然崩出,琴弦泛着黑光,发出撼人心魄的魔音!

    “原来你也是不甘心,”胜楚衣抬手接了烧得漆黑的琴,指尖在黑弦上轻轻掠过,“那从今以后,你的名字,就唤作劫烬!”

    他话音方落,木兰树周围的炎阳火随着那琴音骤然熄灭殆尽,露出萧白莲焦黑的残骸。

    胜楚衣沾了血的白衣与黑发在猎猎风中飞舞,怀中抱着萧白莲的尸体,整个神皇殿上空回响着他威压浩荡的声音,“今日,本座断剑焚琴,判出圣朝,璃光天下,再无木兰芳尊!来日,本座必携白莲圣女重返,向尔等讨回一切公道!”

    他就这样,未杀一人,只带着四个少年,从此彻底消失了。

    ——

    谪仙一般的人,薄薄的寝衣贴裹在周身,赤着脚,散着发,立在百尺露台之上,深深闭目,仰面向天,悠悠长叹。

    七年,不过一场噩梦而已。

    胜楚衣转动着手中的酒杯,眼光有些飘忽地转向室内,落在床榻之上。

    如今这世间唯一能令他心安的人,辗转时空,魂兮归来,正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让人怎么疼都疼不够!

    他晃晃悠悠回到床边,凑到她耳边,“怜怜。”

    啪!

    一只小手糊在他脸上,之后又滑落下去。

    “怜怜,再陪陪我。”

    “死开啦!”萧怜已经全身都散架了,这贱人,睡到一半又来惹她!

    “那我再陪陪你?”

    “死开——!”

    “就一次。”

    “不要。”

    “就一会儿。”

    “骗子!”

    “乖。”

    “胜楚衣,你到底要不要脸?”

    “要怜怜,不要脸,就给一次!”

    “说什么都不给!”

    “明天带你去吃好吃的。”

    萧怜的眼睛立刻就睁开了,“吃什么?”

    面前一张放大的妖孽脸,惑人心魄地一笑,“你猜。”

    ……

    结果萧怜就真的又被这个骗子给骗了!

    每一次当悸动潮水般退去,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拼了小命儿地要把他推开,却又禁不住他软硬兼施地死缠烂打。

    他身上除了那毒花的香气,还有种魔性,让人情不自禁地被他的情绪感染,结果萧怜很快又忘了刚才的后悔是什么滋味,稀里糊涂地就又被送上了霄云之极。

    所以所谓的明天压根就没存在过,萧怜睡得不省人事时,某人都干了些什么,她已经顾不上了,等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三日晌午。

    “好饿啊……”萧怜睁开眼,便感觉快要饿死了。

    她挣扎着想要从那个贱人身上爬过去,找点东西吃,结果又被人伸手抓了回来,翻身压住。

    胜楚衣也该是累极了,却还是不舍得放她走,将头枕在她的肩膀上,哑着嗓子,合着眼耍赖,“想往哪儿跑?”

    “我快饿死了,亲爱的!”

    “叫人送上来便是。”

    他伸手拉了床边的一条坠了流苏的绳。

    萧怜两眼立刻瞪得滚圆,“你不要告诉我,这个绳子是连着楼下的……”

    “星月楼这么高,你若是躺在床上懒得动,用这个最方便。”

    “……”萧怜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她昨天还不是前天,反正不管什么时候,曾经把这个绳子绕在手腕上来着……

    星月楼名冠神都果然不是吹的,客房服务做得极为到位,不但送上来丰盛的早餐,还有一应浣洗用的温水,香花和面巾。

    那早餐是直接用一只下面加了木轮的小几推上来的,该是知道这上面住着的人有多懒,或者有多累,连床都下不去了。

    几个小丫头将一应事物放在屋内,对着帐子里面的人说了句“贵客请慢用”,便悄然退出,带上了门。

    那帐子蹭的被掀开,露出萧怜饿狼扑食一般的脸,趴在床上,伸手也不管都是些什么,先吃了再说。

    刚要送进嘴里,却被一只手给抢了去。

    “喂,你干什么?”

    “茯苓糕,我的。”

    “……”

    等萧怜风卷残云地将所有包子、米粥、小菜吃了个精光,再看胜楚衣,也将那一盘五颜六色的精致糕点吃得一点不剩,她就噗嗤一声乐了。

    “你笑什么?没见过国师吃东西?”

    萧怜咯咯咯笑个不停,“原来你爱吃甜的?”

    胜楚衣无可奈何地看向别处,不理她。

    她就笑得更欢,“原来你爱吃甜的!你这么大个人,竟然是爱吃甜的!哈哈哈哈哈……!”

    萧怜两只手揪着胜楚衣的脸,晃他的头,“你好萌,你好萌,你好萌啊!”

    胜楚衣由着她晃了半天,才将那两只小爪子拿下来,“萌是什么?”

    “嗯,就是说你可爱?”

    “亲爱的,是什么?”

    “说明我喜欢你。”

    “苏轼是哪国人?”

    “啊,宋国人。”

    “蛋糕是何物?为何要用蜡烛庆生?”

    “……”

    “萧怜,你是不是还有些事忘了对我说?”他心知肚明她是穿越而来,却坏坏地想逼她招供。

    “我……”

    萧怜眼珠子一转,“胜楚衣,你是不是也有些事忘了告诉我?”

    “……”

    白莲圣女!八千后宫!他忘了说的事还真多!

    胜楚衣立刻没脾气了。

    “算了,当我没问。”

    他让步了,萧怜却不干了,“啊!胜楚衣!居然一诈就诈出来了,你果然还有事瞒着我!”

    “没有,哪儿有啊。”

    “就有!”

    “没有,真的没有。”

    “好吧,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萧怜反败为胜,见好就收,悄悄抹了把汗。

    我跟你在床上滚成这个样子,如果这个时候告诉你,我就是那个你当成亲闺女养大的孩子,胜楚衣,你会不会恨得立刻挥刀自宫?

    两人各怀心怀鬼胎,萧怜趁着现在有点凉,麻利地逃下床去梳洗,待到散着长发坐在妆台前,看向镜中的自己,却忽然觉得有些不认识了,那是她吗?她这张脸什么时候开始,艳得像个妖精?

    她对着镜子出神良久,猛然间发现身后的胜楚衣也直勾勾地透过镜子在盯着她。

    萧怜觉得好危险,随手抓了梳子在头发上拢了拢,随便寻个话题,“别人都叫圣尊,为何当年唯独你称芳尊?”

    “因为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圣人,只是一个闲人,一棵树下坐的太久,身上就染了木兰香。”

    胜楚衣接过梳子,替她一下一下慢慢将黑发从发根顺到发梢。

    “如果阿莲能长大,她会不会有可能跟我很像?”

    身后的人从镜中看向她,该是想了想,“有可能。”

    “那假如她还活着,你会……”

    “我会亲手将她送上神坛,再回头将你抢回广木兰神宫。”胜楚衣不耐烦,便先答了。“以后不要再问这种问题,我没你那么变态。”我不知比你变态多少倍!

    “你就对九幽天那个破神那么忠诚?”

    胜楚衣手中的梳子平稳地在她发间滑过,双手如一池春水般温柔,“九幽天从来不是我的神,但是嫁与九幽天,终生侍奉神祗,是圣女的命。她是她,你是你,世上已再无白莲圣女,你也无需再为她操心。”

    咯嘣,萧怜手里刚拿起来的珠花硬是给掰断了。

    “那你就没问过她到底想不想做这个圣女,这个神皇?”

    胜楚衣察觉到了血腥味,拾起她的手,“你怎么了?”

    萧怜甩开他,“神都也不过如此,没什么好玩的,我要去见父皇了。”

    “怜怜……”

    萧怜站起来,甩开胜楚衣就要去换男装,可刚走了两步,双腿打转,差点跌倒,又被人从身后捞了起来。

    “你这个样子,如何去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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