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怜怜,我一定回来接你!

    第111章 怜怜,我一定回来接你! (第2/3页)

弱的九皇子,终于在一个夜晚受尽鲜血淋漓的酷刑后疯了,亲手用腰带勒死了她的母后!

    之后,她淡定地做出慕皇后自缢上吊的假象,又哀恸地哭了七天七夜,几乎昏死过去。

    没有任何人怀疑到她身上。

    本以为这一页从此翻过,没有了母亲的虐待,她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头顶上失去了皇后的庇佑,就暴露在敌人的爪牙之下。

    她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弄死慕皇后,她死了,沈玉燕扶正,她就成了一头任人欺凌的羔羊,几个皇兄说打就打,说骂就骂,连父皇也再没看过她一眼,她是个女孩儿,她只想和其他名不见经传的公主一样过上描画绣花,胭脂水粉的日子,而那样的日子,哪怕只是一瞬间,她也从来没有过。

    于是,原本已经疯了的内心,犹如沼泽中酥烂的兽骨,只要再稍稍踏上一脚,就彻底变成烂泥。

    十四岁那年,她被几个蒙面的黑衣人灌下整整一瓶南月春,扔进宁妃休息的小院中。

    绝望、惊恐、羞耻,一切的一切,让她终于撞了桌角,了却了一切。

    她的确是一走了之了,却将一个烂到不能再烂的摊子,留给了魂兮归来的萧白莲。

    这些在后来三年中慢慢想起的事情,一旦提及,便犹如芒刺在背,令萧怜坐立不安。

    该来的,迟早要来。

    她用了她的身子重活一世,就要替她还清所有的罪孽。

    子午宫的另一头,沈玉燕正在梳晚妆。

    萧萼已经摘了面纱,屏退左右,亲手替她摘珠花,“母后啊,那如梦令中真的加了料啊?”

    沈玉燕忧心忡忡地看着这个有些缺心眼儿的女儿,“是啊,加了无色无味,引人狂躁的好东西,而且手抖了一下,有点放多了。”

    “可是母后,萧怜虽然是个贱人,但八哥人还是挺好的,对我也不赖,你这样整他,将来八哥就没法做人了。”

    啪!

    沈玉燕将手中的镯子往妆台上狠狠一摔,“妇人之仁!蠢货!如此榆木脑子,要你何用!”

    萧萼吓得一哆嗦,“嗯嗯,我是说,他们两个是亲兄妹,他们俩若是喝了那酒,这么一滚,这事儿一旦传出去,父皇还不被气死?”

    沈玉燕的眼睛顿时凉了下来,“不这样怎么拆穿她萧怜是个女的?不这样,怎么把她从太子的位置上拉下来?气死?你说,若太子不是太子,皇帝又龙体欠安,这朝中,谁说了算?”

    萧萼想了想,“啊!我知道了!国师!”

    啪!脑袋挨了一下。

    沈玉燕一阵头疼,“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草包!”

    ——

    萧怜定定坐在桌边,盯着萧誉送来的那一壶酒。

    手指在桌案上轻轻的反复敲啊敲。

    此番回朔方,只怕要历经一番周折了。

    她想得出神,不知不觉间,门开了,一袭黑衣之人,面色极为憔悴,却含着笑,正倚在她的门口,两眼弯弯看着她。

    “胜楚衣?你来了!你怎么样了?”她连忙起身迎了过去。

    “无妨,”胜楚衣浅浅笑意,与平日一样,甚至比平日更美,“白日间在猎场上忽然发作,迫不得已离场,你与棠棠……”

    “她没事,我也没事,我出去应酬了一番,她早早跟着秦月明睡了。”萧怜看他脸色苍白,当下心疼,“你可好?今晚确定要走吗?”

    胜楚衣在桌边缓缓坐下,“天亮之前,必须走了,如今体内的毒素越积越多,仅靠新鲜的幽昙已无法维系,必须回东煌另寻他法。”

    萧怜就有些急了,“原来你还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解毒?你……,你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又这样淡定,我以为你一切早在掌握之中!”

    胜楚衣就笑得更迷人,甚至有些妖艳,“怜怜这是心疼我了?放心,你的楚郎死不了,只是欠下的债,早晚要还清。”

    他不能告诉她,他到底欠了什么债,更不能让她知道,他为了能让她魂兮归来,到底向魔鬼献出了什么!

    萧怜想到慕皇后的事,喃喃道:“欠下的债,早晚要还清。”

    她的手被胜楚衣的手轻轻一拉,便顺势坐在了他怀中,他的手,他的身体,前所未有的寒凉,如同一座冰之深渊。

    萧怜不禁一个激灵,不知为什么,她最近越来越怕冷。

    “怜怜,不如现在就跟我一起走吧,带着棠棠。去了东煌,海阔天空,你们两个,可以自由自在,没有任何桎梏,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萧怜就有些心动了,是啊,如果跟他走了,什么女扮男装,什么弑杀皇后,什么夺储谋国,所有的罪名都由他去了。

    而且,他既然还不知如何解除身上的血幽昙之毒,那必然要承受许多痛苦,也该是希望她陪在身边才是。

    于是,她就捧了他的脸,还了他一个笑颜。

    胜楚衣立时眼中绽满了光,“怜怜不说话,这是答应了?”

    萧怜笑而不语,用额头使劲儿地顶了顶他的额头。

    胜楚衣仰头去追着她的唇啄了一下,“那我们现在就走,你准备一下,我去抱棠棠。”

    萧怜揽着他脖颈的手就是一松,“这么快?”

    只这三个字,胜楚衣眼中刚刚的光彩就瞬间全部暗淡下来。

    “怜怜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她的身上,还有隐隐约约的淡淡冷香,让他心情烦躁。

    “我还要准备一下,不能马上走,不如你先走,我很快去找你?”

    她还要将此时还在璇玑城的死士、散布在整个西陆的三千花郎全部带上。即便不能马上亲临,也要花点时间发出命令,安排人去将他们集结召回。

    那些人是她的枝叶,是她的手脚,是她的耳目,也是她这三年来的心血。

    还有在山上梨棠小筑里藏着的那一笔财富,足够他们三个人无忧无虑地活上几辈子,也是她这三年来为萧兰庸卖命的辛苦钱,必须一个子儿不留的全部带走,不能留给别人!

    一个强悍惯了的人,不会过寄人篱下的日子,她必须有自己的势力,自己的财富,哪怕这些带去东煌,可能不值一提,但毕竟是她的陪嫁。

    没了这些羽翼,她就这样跟他走,就如没了毛的凤鸟,和一只鸡没什么两样。

    “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呢?马车现在就在外面,你只需带上棠棠便是。去了东煌,要什么有什么,什么都给你,只有你想不出,没有我做不到。”他眼色渐凉,却还想再试一次,那如冰的指尖从她脸颊轻轻掠过。

    “一日,给我一日的时间,再等我一日。”萧怜几乎是在恳求他。

    胜楚衣轻轻将她推开,站了起来,“我不能再等了,怜怜。”他真的不能再等了,再拖延下去,不知会干出什么事。

    “那你先走,我很快去追你,况且,棠棠那么小,去东煌一路山高水长,我总要给她准备许多随身用的小被子、小衣裳、小……”

    “够了!”胜楚衣心头一股没法遏制的狂怒席卷而过。

    他这一声吼,将萧怜吓得一愣。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可怕的模样,如此与她讲话。

    胜楚衣发现了自己失态,强行克制下来,平息起伏不定的心口,“好,就依你,我先走,路上等你。”

    他转身认真地看她,想把她看透一般,一字一句,“你,一定要来!”

    萧怜干涩地吞了下口水,向后退了一步,“好。一定。”

    胜楚衣负在身后的手紧了紧,明知她要推迟这一日并非因为梨棠,却还是给了她一日时间。

    他转身离去,耳畔那个声音又如魔鬼般响起,“她在说谎,她骗你!看着她的眼睛!她在骗你!”

    胜楚衣果然猛地回头,看向萧怜,那眼神那样恐怖,已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让人无法直视,萧怜便下意识地将眼光挪向了别处。

    耳畔那个声音再次响起,“看,她不敢看着你,她在说谎,她的心,变了……”

    “滚!”他一声怒喝,惊得萧怜几乎是向后一跳。

    胜楚衣发觉自己已脱口而出的话吓到了她,想伸手去拉住她,告诉她他吼的不是她。

    可萧怜却已经如受惊的小兽,又向后躲了躲,“胜……胜楚衣,时间不早了,你不是急着走吗?”

    “怜怜,你赶我走?”胜楚衣心头如有一根针,一阵刺痛。

    “不……,不是,我只是……”萧怜不知该如何解释,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她认识的胜楚衣。

    胜楚衣耳边那个声音继续低语,“看见了?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将你推开,等你走了,她就立刻投入别人的怀抱。”

    你给我闭嘴!

    “不相信?那你问她,桌上那一壶酒,是给谁准备的?”

    胜楚衣果然回转回来,走到桌前,提起那只酒壶,换了平静的语气,“怜怜,不是跟你说过,以后不要饮酒,你不但喝了一整晚,还带了一壶回来?”

    萧怜见他又不走了,就更加?得慌,“要应酬,总是没办法的事,反正我身子也没什么事。”

    桌上,两只酒杯,里面倒满的酒,还不曾动过。

    胜楚衣拿起萧怜那边那一只,送到面前,轻轻一嗅,“如梦令?”

    “额,是啊,八皇兄拿过来的。”

    “是吗?”胜楚衣在桌边悠悠坐下,“既然拿了酒来,又斟满了,为何人就走了?”

    “我没心情喝。”萧怜想说,这如梦令,我只与你一人共饮,怎么能随便和别人喝。

    可面前这人,现在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这些话就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说惯了甜言蜜语的嘴,就无论如何都说不出真心话来。

    胜楚衣转动那只酒杯,“没心情?那怜怜可有心情与我对饮一杯?”

    他如此赤裸裸的怀疑和威胁,萧怜心口也是一股邪火,“没心情,不想喝。”

    胜楚衣慢悠悠将那一杯酒倒入口中,又重新倒满,递了过去,“我喝了,该你了。”

    萧怜脖子一挺,“我。不。喝。”

    胜楚衣手中的酒杯啪地摔在地上,“那要谁请,你才肯喝?”

    他火了,她也炸了!

    “关你屁事!要滚就马上滚!老子不陪了!”

    “萧怜!为何让你跟我走,就这样艰难!在你心里还有谁!”

    “老子心里毛都没有!你给我滚!”萧怜被他迫到角落,用了全身的力气去推他,一掌打在心口上,胜楚衣便是全身一阵血脉逆行般的狂怒!

    “你要去见千渊对不对?你还舍不得他对不对?”

    嗤啦一声,他伸手直接将她的一只衣袖撕了下来,“你昨夜整晚与他在一起,你全身都是他的味道,你当我是傻的!”

    啪!

    一个耳光!

    萧怜结结实实扇了他的脸,“胜楚衣,你个王八蛋,在你心中就是这样想我?”

    嗤啦,又是一声,胜楚衣抬手扯掉了她脖子上围着的丝巾,“那这是什么!”

    粉白的脖子上,赫然两排牙印和一个伤口。

    萧怜捂住脖子,别过脸去,我又没做什么,被狗咬了一口而已!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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