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脚下的失误

    第二十章 脚下的失误 (第1/3页)

    崇岳寺乃是北燕的古寺。

    原只是一间小寺,沈家来了之后,郡主常来此间上香礼佛,觉着佛音厚重沉稳的甚好,便捐了香油钱做了扩建。

    虽不是十分宏伟广阔,却是十分庄重肃穆的。

    崇岳寺统共三座大殿,正中的当是大雄宝殿,供奉的是如来佛,左侧是观音殿,右侧是地藏殿,再两侧则是两座钟楼。

    右侧钟楼处有一片梅林,延绵至左侧钟楼的客院处,是五年前寺院扩建时,郡主和沈家的儿女们一道亲自栽种的。

    如今枝叶已是繁茂,却是物是人非。

    灼华望了望梅林,日光幽幽忽然苍茫了起来,怀念而又茫茫然的一笑。

    那时候她才六岁罢,最是闹腾,捏着泥巴到处跑,树苗载完时,不光把自己闹的满身的泥,哥哥姐姐们谁都没放过,俱是泥人一般。

    她们在叫在闹,而父亲母亲则在一旁笑的温柔宠溺。

    那时候,多好啊。

    客院在左侧钟楼之后是一座硕大的客院并几个清静雅致的小院,供远道而来的,或者斋戒的香客小住,清静雅致。

    苍云斋接连着梅林,三间正屋,左右两侧个三间的厢房,没有倒座房,也没有后罩房。

    冬日里梅花盛开,徐徐微风下,花香清郁并着花瓣飞雪蔽日,洒满庭院的柔婉纷飞。

    苍云斋院子的靠墙角落处有颗桃树,桃树原本就在,建院子的时候她央着寺里的大和尚,把桃树留下围在墙内。

    五年里悉心照料,长得十分高大,这会子满树上的正结着红艳艳的硕大的果子。

    长天望着桃子直咽口水。

    灼华好笑,便叫倚楼找了剪子和八角梯来,又叫婆子去找筐子篓子。

    几人动手开始采摘。

    夏日的日光煌煌,抬头采摘时只觉眼睛刺痛,便叫长天为她绑上眼纱。

    遮挡了光线,看什么都似染了一层春色的雾,朦胧间倒另有一番美丽。

    阳光无遮无拦的照耀着,落在颗颗饱满的蜜桃上,那细细的绒毛根根分明,半透明的成了蜜桃的温柔光晕。

    不必去拨开那层薄薄的皮,便晓得里头是如何的汁水丰沛了。

    灼华道:“把大个儿的,漂亮红艳的挑出来,待会儿给大殿送去,供给佛祖菩萨的案前。个头大大小小些的,给慈恩师傅送去,分给香客们一道尝尝。剩下的,你去看看哥哥他们住哪里,给他们送去。也可叫寻了井,拿去湃了井水再用,更是爽口。”

    “奴婢晓得了。”长天忙碌着挑选果子,“好在寺里的小师傅帮着照顾着,桃树长的好,也没有闹虫子,果子结的又大又多。”

    分好了果子,膀大腰圆的婆子抬着大框大篓的桃儿送去知客师傅处。

    听风端着形态最娇艳的果子去了大殿处。

    秋水则去找沈家的公子姑娘们的住处。

    灼华踩着梯子,脑袋隐在茂密的桃枝间,素白的手指拨着翠绿的树枝,在树间寻着成熟的果子:“上头的长得好,可惜我够不着。”

    倚楼扶着八角梯,心惊胆颤的,就怕她踩不稳掉下来,“姑娘还是来下吧,属下来试试。”

    “也好,你手脚利索,能攀的上去。”

    院门不其然被推开,跨进一墨一白两位少年郎。

    那穿着墨绿色衣衫的少年打量着站在梯子上的小姑娘,态度和气,笑吟吟的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灼华正要往下退,恍然听到有人说话,吓了一跳,脚下一滑,人就往下栽。

    倚楼正要上前。

    哪知道一旁的白衣公子伸手极快,一手捞住了灼华。

    灼华心头一惊,瞪大了眼,但还没来得及喊上一声,人已经稳稳落地。

    她一手举着剪子,一手捏着桃子,桃子被她生生捏出了两个指印,呆呆的眨眨眼,惊魂道:“摘、摘果子呀!”

    白衣公子看不见她的眼睛,却见她粉唇微张,有些呆头呆脑的样子,十分有趣,笑了一声,沉稳而温柔,然后松开手,道了声失礼便往后退了一步。

    倚楼从呆愣中反应过来,立马上前将灼华拉了过去,冷声问道:“两位公子何事?”

    灼华今日蒙的纱巾是浅青色的,望出去便是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五官,只觉那两位少年郎身姿挺拔端正,衣冠楚楚,端的是清风朗月好气派。

    二人也在打量她,一身素白的广袖束腰裙衫,腰肢盈盈一握,侧腰处别着一块粗麻布,是孝中的女子,青丝挽着利落的发髻,簪一根白玉簪,简单大方。

    蒙着眼纱也瞧不出眼睛,只见鼻子小巧,唇瓣粉红,肤白细嫩,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似吹弹可破,如白梅一般清丽而神秘。

    一看眼前的小姑娘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又天真又无辜的样子,她的侍女又一脸防贼的看着他们。

    墨色衣衫的公子似乎噎了一下,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那白衣公子拱手一揖,如玉温润的嗓音缓缓道:“早时知客师傅安顿了我二人住下,不知几位……”

    这一停顿极是巧妙,也非常含蓄,似在问:你们在我等男子院里做什么?

    又似在问:果子摘的差不多了么?是不是该走了?

    蒋楠的声音也十分和煦好听,但蒋楠的声音里是几分的青春朝气、几分的柔软羞涩。

    而眼前的这位白衣公子的声音温柔中,更多了几分的沉稳、几分的温润,似泉水叮咚,似能撩拨人心,又似能够安稳人心,灼华觉着这声音极是温雅动人。

    只是,苍云斋从不留宿外人,怎么知客师父还会将人带来这里?

    灼华了然过来,原来二人将她几人当做胆大的女郎,以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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