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章 牢,你得坐。痛,你也得受

    238章 牢,你得坐。痛,你也得受 (第3/3页)

术,想要去除这个烙印,也不是不可以。

    但,烙印能去除,可心里的痛又该如何去除?

    将织月的衣服扣子,一颗颗地全部系好,都均斐突然说:“跟我去个地方。”

    都均斐拉着织月就走。

    织月踉踉跄跄跟在他的身后,表情很迷茫。

    他们要去做什么?

    是夜,正浓。

    望东城凤仙区一处豪宅别墅里,灯火通明,正在举办一场庆功宴会。

    上周,悬疑作家兼金牌编剧弦乐的新作《深夜的士》获得了推理作家协会奖。

    她昨天刚从国外归来,今天,她的经纪人便为她开了一场庆功会。

    庆功会的举办地,就在弦乐的家。

    四十八岁的弦乐,身材略丰盈,穿一身蓝色的深V领长裙,挽着发,端着红酒杯走在人群中。

    所到之处,目光追逐。

    庆功会开始,切了蛋糕,开了香槟,弦乐说了一些感谢的话,便下场跟一群演员聊天。

    颜江出演的第一部作品,便是弦乐的经典巨作《夜色撩人》。在电影里,颜江扮演的是一个俊美却性情阴鸷的美少年杀人犯。

    一个演员能走红,离不开名导演跟好作品。

    弦乐是《夜色撩人》的原著作者兼编剧,早已获悉弦乐获奖的消息,今晚,颜江也带着礼物来参加庆功宴。

    谁让他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呢?

    进屋后,颜江将一枚胸针送给弦乐。

    弦乐不缺任何东西,但还是对颜江的礼物表示了感激。

    她把礼物给了助理,笑着问颜江:“颜江,你现在在公安部上班?当法医?”

    “是。”

    “你们当法医的,看我的写的有关法医学的知识,会不会觉得我是在班门弄斧?”

    “怎么会,弦乐老师对法医学的了解。别说是门外汉,就是我这种专业人士,也找不到弦乐老师的错处。”

    “弦乐老师很优秀。”

    颜江说的是事实。

    弦乐写的推理,很值得推敲,就是颜江也找不到漏洞。

    弦乐是当之无愧的中国推理之母。

    听到颜江的恭维,弦乐显得非常开心。

    “听说你订婚了,怎么没把你未婚妻带来?”

    “她不爱参加这种场合,在家里。”

    “原来如此。”

    弦乐将一支酒递给颜江,“尝尝,珍藏的柏图斯,你一定会喜欢。”

    颜江喝了一口,称赞道:“是不错。”

    但喝多了韩老爷子酿的葡萄酒,再喝别的酒,颜江就觉得总缺了点什么。

    就在这时,楼下又响起了车声。

    颜江道:“又有客人来了吧,弦乐老师去忙,不用招待我。这里都是认识的我,我也去找人叙叙旧。”

    “那好。”

    弦乐放下酒杯,与经纪人一起朝着大门口走去。

    一路上,弦乐还在心里揣测着对方的身份。

    门打开,顶着光头造型的都均斐迈着阔步走进屋,隐约可见他的右手牵着一个人。

    那个人藏在他的背后,看不清模样。

    弦乐是编剧,与身为导演的都均斐也算是同圈人。可很奇怪,离婚后,他们却很少碰到面。

    有时候不得不参加同一个颁奖典礼的时候,两人的位置也被举办方安排得很远。

    都均斐的现身,令弦乐诧异。

    弦乐的经纪人也觉得意外。

    但都均斐如今在导演界的名气,早已超越过国内所有导演,成了代表中国导演界的一张名片。

    不管是谁看了他,都得恭敬有礼。

    一些演员看到了都均斐,就跟猫儿看到了鱼一样,闻到了腥味,恨不能立马跑上去凑个热闹。

    但都均斐的眼神,挡住了所有人的热情。

    他的眼里,装着冰雪。

    能冻死春天的嫩芽。

    来者不善!

    弦乐眯起眸子,语气警惕地对都均斐说:“你来做什么?我可没有邀请你。”

    都均斐:“有个故人,想见见你。”

    弦乐挑眉看着都均斐的身后,问他:“你背后藏着谁?”

    “你看看,她是谁!”

    都均斐手一拉,躲在他背后的织月便被拉了出来。

    织月低着头,怯怯地,卑微的,不敢抬头。

    都均斐双手捧着织月的脸,他抬起织月的脸,用手语对她说:织月,这是你报仇的机会。这里人多,这里有我,她也没办法伤害你。

    织月,你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你受到了那么多的伤害,你为什么不报仇?

    该受到惩罚的从来就不是受害者,而是罪人!

    织月,你被她害得那么惨,你真的能忍这一切?

    织月看明白了都均斐的话。

    她想到自己被毁了的这一生,心里便充满了恨意。

    如果不是弦乐,她不会被卖到大山里面,不会被一条铁链锁在床上,过那种畜生不如的侮辱日子!

    她被烙铁烫过,留下了终生屈辱!

    她还杀过一条才五个月大的小生命,那孩子被引产下来的时候,已经成了人型!

    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女人所赐!

    织月缓缓地转过头来,正面对着弦乐,冲她古怪地笑了起来。

    织月用手语,比划道:十八年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从看到都均斐对织月讲手语的那一瞬间开始,弦乐脸上的血色,正一寸寸地变白。

    当织月真的转过身来,那张脸,彻底与弦乐记忆深处那张漂亮的脸蛋重合。

    弦乐愕然地瞪大了眼睛,腿一软,朝后踉跄一步。后来撞到了经纪人的胸膛,这才站稳。

    “你...”

    弦乐像是丢了三魂七魄,脑子里一团乱,嗡嗡地响。

    织月又用手语,讲道:看到我,很惊讶是吗?当年,你把我卖到大山里面,并制造出我落河身亡的假象,你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对不对?

    织月朝弦乐走近。

    她一把捏住弦乐的下巴。

    弦乐在织月的手指下,浑身发抖。

    织月突然一把拎起弦乐的双臂,用尽全力,将弦乐摔向高空,让她的身子,狠狠地砸在地上。

    “啊——”

    满堂哗然!

    弦乐的经纪人想要阻止织月,这时,都均斐迅速站了出来,挡在经纪人面前。

    “这是她们两人之间的仇恨,你无权干涉。”

    经纪人怒目瞪着都均斐,双拳捏得很紧,却也没有再做出别的行动。

    从刚才弦乐的反应来看,明显是她先对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做了什么不轨之事。

    因为那个陌生女人的保护神是都均斐,满堂那么多演员、编剧,以及圈内人,竟没有人敢冒着得罪都均斐的风险,去救弦乐。

    毕竟,弦乐只是国内有名的推理作家,而都均斐却是得到过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世界名导!

    他们都是人精,得罪谁的损失更大,他们心知肚明。

    织月将弦乐丢到地上,趁弦乐疼得爬不起来的空当,她拔开人群,走到台上。

    抓起了那个桌案上的香槟瓶,织月箭步流星穿过人群,回到弦乐的身旁。

    弦乐慢慢地爬了起来。

    织月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又一次解开了衬衫的口子。

    当她扯开衣服,露出那个烙印‘奴’字,众人的表情都有些吃惊。

    都均斐在一旁为织月做解释,他对弦乐说:“当年,你把弦乐给了人贩子,让他们把弦乐卖给了一个老头子。弦乐身上那个奴字,是那个老男人用滚烫的烙铁烫上去的。”

    闻言,满堂哗然。

    经纪人也是一脸错愕,他难以置信地盯着躺在地上痛嚎的弦乐。

    弦乐老师怎么会是这种人?

    难道当年的传闻都是真的?

    多年前,曾有传言说弦乐因情生恨,谋杀了都均斐家里的养妹。

    但警方并没有找到能够指控弦乐有罪的证据,所以弦乐至今都逍遥法外。

    因此,大家都只把那个传言当做一个故事。

    没有人相信弦乐会因为嫉妒,杀了都均斐的养妹。

    对了,据说都均斐那个养妹就是聋哑人!

    难道这个女人,就是当年失踪的那个女孩子?

    知道当年隐情的人,目光都在弦乐跟织月两个女人身上来来回回地转动。

    他们顿时觉得今晚这宴会来得值!

    这是见证了历史啊!

    颜江一边吃瓜,一边偷偷地用手机拍摄这一幕,并实时微信群,给宋翡和宋瓷他们看。

    都均斐看了眼织月,见织月将香槟瓶摔碎了,从碎片中捡起最锋利的一片,都均斐便明白了织月的意思。

    “弦乐,牢,你得坐。但织月受过的痛,你也得承受。”

    说完,都均斐对织月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行动了。

    织月压在弦乐的身上,见她一直挣扎,便用双脚踩住弦乐的双臂。

    弦乐再怎么挣扎,都无法逃离织月的压制。

    织月拔开弦乐的吊带裙,她流着泪,右手颤抖地将那锋利的玻璃碎片,用力地刺进弦乐的肌肤中。

    血液,流了出来,染红弦乐白皙的肌肤。

    织月操控着玻璃碎片,在弦乐的身体里纵横前行。

    弦乐疼得惨叫不止,那叫声令人头皮发麻。

    有女孩子不忍地扭过头去,却又忍不住偷偷地偏过头来偷看。

    弦乐的经纪人看不下去了,大喊真让织月住手。可都均斐横在经纪人的面前,经纪人也没法阻止这一幕。

    而织月,她本来就是聋哑人,周围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听不到。

    把最后一捺刻好,织月将玻璃碎片从弦乐的身体里取出来。

    织月擦掉眼泪,疯狂地大笑。

    哑巴的笑声,像是锯木头一样,特别的刺耳。

    而弦乐则抱着自己的胸口,疼得在地上打滚。

    都均斐走过去,将织月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织月的肩膀。

    织月渐渐地在他怀里安静下来。

    后来,警察来了,都均斐,织月以及弦乐三人,统统被带到了派出所。

    时隔十八年,当年的悬案,终于等到了揭开迷雾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