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榆陵清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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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日后辰初二刻,榆陵书院大开院门,未得小考的秀才们陆续入内,与榆林学子们一左一右落座于仁正堂下。少顷,徐恭益领着掌管、教习等人坐于堂上,而堂后两侧的小厅内似有人影闪动,不知来了哪些不愿露面的人物。

    徐恭益望了一眼堂下众人,悄声对丁掌管道:“那些人都放进来了?”

    “山长放心,今日堂内安排的小厮都是有些武艺的,就算那些人要闹,也成不了大事。书院所有的角门也已上锁,保管叫这些人插翅难飞。”

    徐恭益点点头:“小心行事,今日宣王爷和侯知府都在,虽然没有在堂上露脸,但还是小心为上,切莫冲撞着他们。还有,也要保护好榆陵子弟和入院求学的无辜之人。”

    “山长放心,我已派了小厮去厅前守卫了。只是这内应还没现身,要不要设个计,勾出他来?”

    “清议之时暂且不用,等晚些时候,我自有办法。”

    丁掌管应声称是。

    辰正,徐恭益起身行至堂中,高声道:“鄙人徐恭益,乃榆陵书院山长,十日前盛邀诸位才子共赴清议。诸位皆知,此番清议论辩皆因一事而起。因鄙书院监管不力,未能及时察觉和制止罔顾礼法之行为,以致十日前使诸位秀才蒙羞受辱,徐某深感愧疚。

    “今日开院相迎,承蒙不弃,满座高堂,徐某欣喜附加。此番清议,便以此为主脑,一来论说礼法要义,整肃书院,蹈行守正;二来学子清议本就是盛事,诸位现下并无官职,持守中道,各抒己见,当为赤子之言。诸位可抒发观点,可就事论事;可询问质疑,可褒扬抨击。

    “分两回合,头一回仅可单人论说,以此斗漏尽为限,约莫每次一盏茶的时间。第二回可随意论说,并无时限。言辞犀利些也无妨,但切记不可动粗耍赖,更不可乱放厥词,失了读书人的风骨。”言毕,仍归座。

    丁掌管上前道:“在下丁盛,字迹栎,虚领榆陵书院掌管。此次清议时限由丁某掌控,第一回想发言者,可举竹牌示意,按序论说。”

    话音刚落,便有一秀才举牌。丁掌管将沙漏翻转,示意他可以发言。

    “学生华亭程晋茂,窃试一论。《戴记》有云:‘风俗弊坏,由于无教。’那张家公子逾制穿衣,还自鸣得意,归其本因,想必是上梁不正、父母无教之故。若是其父母平日里穿着合规、言行合理,见儿子如此铺张跋扈,必会加以教导,规正其言行举止。想来张家空有富贵却不知收敛守法,嚣张到如此境地,若是再不收敛,再惹得秣陵城内的年轻子弟效仿一二,那好好的秣陵城,岂不成了风俗败坏、无视法度之地吗?!学生以为,当推行教导,使人明风俗、知守礼,方可解此忧。”

    另有一秀才举牌,道:“不才钱塘林旭。学生看来,自身的修行颇为重要。《戴记》云:‘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须要明白何为礼、何为法,方可尊礼尊法。那张公子能考得秀才,即是受过教导之人。但察其言行,却粗鄙不堪,想必平日里只顾任意妄为,甚少自省,更对礼法二字毫不知晓。无知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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