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榆陵清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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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行,无行则生事。倘若他能多加反省、修习,想必今后便不会如此了。”

    一时间,又有八九位秀才和榆林学子举牌论说,不觉过去一个时辰。

    坐在小厅中的两人听了许久,也忍不住悄声谈论起来。只见一位身着牙白道服,头戴飘飘巾的青年男子笑对另一位穿着藏青道服,网巾束发的中年男子道:“亏得小王今日没有将那朱色曳撒穿来,要是去堂上一露脸,不知该被这些学生怎么论说呢!”

    “宣王多虑了,自下官识得王爷以来,王爷的衣饰从未逾矩,又怎会横遭论说呢!”

    “侯明府如此说,小王便放心许多。我虽是个闲散养病之人,但也不敢忘了国朝法度。我看方才论说的十几人,学识、才情也无甚稀奇,间有一两位有惊人之句,但通篇听来,犹如隔靴搔痒,总是缺了些什么。不过小王才学浅陋,只知茶酒游乐、戏文唱曲,对这些大道理也不甚明了,还要依仗侯明府为我通解一番。”

    “下官岂敢!不过下官也觉得,他们似乎仍旧绕着一处打转,还未寻得通天大路。不过他们也已非常难得,舆服一道本就很少被儒子所关注,科考试题又大多出自经书大义,能说到如此境地,已经胜过旁人许多了。”

    “说来也是,小王向来只知宫中贵人和文武大臣才需要遵守服制,没想到连士子庶民都有穿衣的规定!”

    “就连僧道车夫,还有教坊司的乐师、女乐都有定好的衣着规矩。我大晔从开国起便十分重礼,可叹如今大权旁落,世风日下,哪里还有太祖初立时候的朝气!”

    “侯明府,慎言!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是是,多谢王爷提醒,下官想到这颓唐的时风,一时激愤难忍,口不择言,口不择言!”

    二人正当畅谈之时,忽然听到堂上传来“父母”“家门”之语,忙悄声静听。

    那人道:“国朝此前便对服饰逾矩一事有过严查,最终也只作警示。那些衣饰华贵者看朝廷查验不严,便甚不在意,只顾自身穿金戴银,便忘了父母、家训。

    “有多少人的祖上与国朝圣祖一样,为安家累业吃尽苦头。发迹之后,深明内敛潜行的道理,传下谦逊质朴的训戒,教导子孙不可铺张显摆、消耗财物。而子孙后代却为着一己私欲,与他人横加攀比,又想着紧随时新风气,花销如水,风气一过,便将这些名贵衣饰撇至一旁。

    “如此浪费,上不守国法,下不尊家训。可叹关中连年饥荒,田地颗粒无收,江南富庶之家却为衣饰争胜,痛何如哉!”

    二人听得频频点头,忙唤小厮一问,得知那是榆陵学子,名叫楼万承的。

    “此人能由此推及虚耗财物,实属难得。车马服饰花销如流水本就是江南常弊,近年来国库收支难平,千省万省才勉强支撑军备,缓解灾荒,而江南贾胄犹自攀比,可叹!可悲!”侯文翟道。

    宣王闻得此言,笑而不语。又听得堂上道:

    “不才榆陵学生元济,字微琅。学生以为,要解此忧,必有二行。

    “其一,明礼制。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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