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百二十五章 狗急跳墙
第 二百二十五章 狗急跳墙 (第2/3页)
但对李始贤而言,那是一点压力都不可能有:儿子亲还是朋友亲,他还是掂量的出来的。
再说了,胡氏上下,本就无一个好鸟。舍身处地,若是换成胡铎,怕是翻脸的比自己还快……
他就是有些担心,承志是不是已在奚镇守那里承认了?
自己这里再一反悔,到时一对质,岂不是成了里外不是人?
同时也在狐疑,夫人素来端庄贤淑,以往还时不时的劝自己:守信才能立足,怀诚才能持身,说让自己日后少干翻脸就不认人的勾当……
但今日为何反了过来?
同床共枕近二十载,哪还不知李始贤在犹豫什么。郭玉枝气的银牙直抖:李怀德,人家都要将你儿挫骨扬灰了,你竟还在这里犹豫……
暗恨了好一阵,看李始贤还反应不过来,她眯着一对凤眼,眼神似刀般的剜着李始贤:“封给承志的是萧关都尉,还是双封……这是想谋害我儿……”
后一句微不可察,近如蚊吟,李始贤差点没听清。
双封怎么了?
胡始昌至多也就是贪想儿子的功劳,怎又成了要谋害儿子……
刚想到一半,李始贤脸色狂变,猛一回头,如同饿狼一般的盯着胡铎:“同属刺史府与高平镇两方节制的萧关都尉……”
胡铎本能的应道:“便是这个萧关都尉……”
他想不通,怎么也是从七品的官,在这一对公母眼中,为何就如蛇蝎一般?
一股邪火直冲李始贤的脑门,他提起拳头,猛的往前一扑,似是要砸在胡铎脸上一般。
他终于知道,夫人看到信不是承志亲笔手书后,为何会如劫后余生一般。
而且说翻脸就翻脸,比他这个夫君还快?
镇军擅自对内用兵,形同谋逆!
儿子真要应了胡始昌这萧关都尉,还哪来的功劳?
李承志不但要人头落地,说不定还会累及家人……
但脚都还未抬起,身体就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李始贤扭头一看,却是郭玉枝牢牢的抱住了他。
郭玉枝双眼微眯,不动声色的说道:“回府……”
李始贤先是一愣,而后脸色一白:夫人这分明是怕胡始昌狗急跳墙……
只是一刹那,李始贤脸上的怒容竟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原本是想冲着胡铎笑一下的,但又觉得太假,便板起了脸:“介休,是非曲直,你自己思量吧……李某先行一步……”
说着微一拱手,虚扶着郭玉枝,不管不顾的往城下走去。
其后的众庶子,众姬妾,浩浩荡荡的跟了一大堆……
“怀德……怀德……”胡铎连唤了两声,李始贤不但没停,反而走的更快了,气的胡铎直跳脚。
他到此时,还未想通听到“双封”二字,李始贤为何脸色突变,如遭雷击?
虽多了高平镇军这一层节制,但这萧关都尉的权势也大了一倍啊……
嗯……不对?
高平镇军?
想到这四个字,胡铎脸色猛的一白。
怪不得,族叔要背过李始贤?
完了,全完了……
千不该万不该,竟被自己提前给戳破了?
但凡李始贤能给李承志送去一丝口信,这授官一事,立时就会泡汤……族叔还哪来的功劳?
还有李始贤的这个婆娘,分明是怕自己和族叔狗急跳墙,拿他们做人质,要挟李承志?
这与造反何异?
这女人也真敢想……
至此,胡铎脸上已不见有半丝血色,满目腥红,如同疯了一般的奔向胡始昌……
……
“李都尉,这是何故?”
达奚指着蹑手蹑脚,好似连大气都不敢出的那些白甲士卒问道。
他想不通,为何李承志放着数万大军不用,只是让其防守四翼,而是只靠他麾下那一旅白甲卒搜捕?
这战场方圆两三里,就靠这五百兵,要搜到什么时候?
更奇怪的是,他不但不让兵卒大声说话,更让其连走路都要放轻脚步?
难道李承志是怕扰了那替身的清梦?
“以防万一吧!”李承志心有余悸的回道,“忆起昨日那火阵,连我都胆战心惊……”
他还真不是在敷衍。
天知道叛军搞到了多少火油?
能布一座,不一定就不能布出第二座来。少派些人进来,一旦刘慧汪狗急跳墙再烧一次,也能少死一些。
一听昨日的火阵,达奚就忍不住的脊背发凉。
从未曾见过,人都已烧成了火球,却还能惨嚎着扑向军阵?
“对,以防万一……”达奚连连点着头。
李承志再不理他,举目看着并排搜寻的白甲兵,目光幽冷。
说实话,真让他保证那替身就藏在地底下,李承志还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他一是基于已抓到的那一位露出的一些破绽而判断,断定替身八成还活着。
二则是,地方就这么大,除了地下,又能藏到哪里去?
就如他告诉达奚的话:叛军能修出一座方圆两里的八卦火阵来,挖个地洞,或是修间地下室又有多难?
真要是藏在地下,那就很简单了: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地势稍高,不至于一见雨就被淹了的地方,就那么几处,重点搜寻就是了。
二则是,人不吃饭可以,总要呼吸的吧?
李承志不信找不出一点痕迹……
要是还找不出痕迹呢?
李承志抬起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城墙:那就是混进城了。
仿佛心有灵犀,更或是一种直觉,他总觉得,那替身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看李承志沉默不语,好似无心说话,达奚也不好多嘴,只是静静的陪着他。
时间渐渐流逝,快一个时辰,五百白甲士卒排成两排,几乎是人挨人,兵挤兵,来回将北半边搜寻了两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李承志让身边的令兵发号旗令,让他们搜寻南半边。
继续由西向东,五百兵丁弯着腰,瞪着眼睛,一个脚印挨脚印,哪怕碰到一只蚂蚁,都要拿枪尖戳一戳,看下面是不是藏着洞。
从战场边缘到城墙底下,也就两里左右,兵卒却走了足足半个时辰,可见有多细心。
到墙下后,看李承志的亲卫幢帅举起一杆黑旗左右摇了三下,示意未有任何异常时,达奚止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是李承志猜错了……
他刚想着要不要点一点李承志,让他随便找一具尸体交差时,却听李承志一声狂笑:“我就说么,明知已不可能,你为何非要费这么大的周折?”
话音都未落,只见李承志猛夹马腹,胯下通体雪白的柔然大马一声低嘶,如箭一般的窜了出去。
李承志这是……发现了什么?
可白甲卒什么都未找到啊?
达奚满脑袋问号,一声急呼:“李都尉?”
李承志却未回应,只是招了招手,意思是让他跟上。
达奚猛一催马,紧紧的追了过去。
……
李始贤与郭玉枝已然回府,胡始昌与胡铎也已不见身影,城墙上人虽不少,但认得李承志的却一个都没有。
众人只知道这个将军的级别好像比达奚还要高,见他奔到城下,刚要称呼,猛听李承志一声冷喝:“止……”
李睿猛的抽出绿旗,向城头上一指。
守将已到了舌根下的一句话,猛的被堵了回去。
没错,李承志就是想让他闭嘴……
“李都尉……”达奚率卫骑追了过来。
李承志猛一挥手,意思是让他也不出要声,而后又下了马。
达奚一脸不解,也跟着跳下马,紧紧的跟在李承志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土坡……就是那道已填至城墙半腰,宽足有十多丈,从上到下长约三十四步的大坡。
达奚已然反应了过来:李承志的意思莫非是……人就藏在这底下?
还真有可能:就像是犁地一样,战场已被来回搜了两遍,别说人,连点痕迹都未发现,那九成九不在地底下。
算来算去,也就只剩这个地方了……
“在这里?”达奚压低声音,又伸手往下指了指。
李承志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仰着头,定定的看着城墙。
达奚定睛一看,李承志竟然在出神?
不,应该是在回忆……
停了几息,又见李承志恍然如梦一般,神思悠往,幽声说道:“昨日午后,我令李睿持胡保宗手书,来城下讨要官令时,都还见到依然有乱民在填土埋城……
我当时还想,刘慧汪莫不是失心疯了,填了两月都未填好,这眼见就要败了,再快又能填起几尺来?此时想来,那哪是在填城?分明是在为逃遁做准备……
再一细想,自始至终,刘慧汪都没攻城的必要,只需做出急攻泾州的模样,将奚镇守引来即可。只要奚镇守一败,整个关中都是他囊中之物,泾州城再坚,也挺不过多久,又何必枉送人命?
此时想来,这土坡根本不是用来攻打城墙的,而是用来事败之后,逃生用的……”
李承志继续回忆着:“还有一桩:当初,胡保宗逃至我李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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