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活该

    第二百二十九章 活该 (第3/3页)

似冷笑一般,微微的抽动了一下嘴角。

    这那是在冷笑,这分明是在给爷爷使眼色……

    达奚心中狂骂,还不得不替他背书?

    当然,只要不是奚康生逼他,达奚是半点都不会慌的。

    只听他冷笑道:“这狗贼早已恨李都尉如入骨,到了此时,竟都不忘构陷?”

    说着又回过头,朝奚康生一拜:“禀镇守,属下亲眼所见,是这狗贼开弩,射杀了胡刺史……并有刺史府州兵可以佐证,属下绝不敢有虚……”

    奚康生气的眼角的肉直抽抽。

    不敢虚你娘?

    你一撒谎,眼神就乱瞟,当爷爷不知道么?

    达奚这分明是断定,哪怕被自已识破,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替李承志赞一声:“杀的好”,所以才会这般说。

    不然借达奚十个胆子也不敢糊弄自己。

    也是见了鬼了,如张敬之这样的亲信,与李承志本就是亲戚,如今更要亲上加亲,替他鼓吹也能说的过去。

    可达奚与他相识也就一天一夜,竟已很是拜服的模样,连李承志骂他“没吃饭么”这样的话,竟都能受之若饴?

    这李承志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心下百思不得其解,奚康生又朝众人扫视而过:“可曾听到达奚所?”

    一干将领官吏心里一跳。

    奚康生这一句,分明就在给胡始昌之死定性:就是那贼替身杀的……日后谁要敢多嘴妄,就别怪他奚某人翻脸不认人……

    早就应该想到的:若非高肇,奚康生封公都绰绰有余了,自是视高肇之党徒的安定胡氏如死敌,怎会为胡始昌做主?

    怕是心是又对李承志欣赏了几分,赞他杀伐果断,不但替他奚康人手刃了此贼,更是免去了不少麻烦……

    众人齐声应是,心里却是万般怪异:不怪奚康生隐隐维护李承志,关键是这每一桩每一件,都好似挠到了奚康生心口一般……

    一州刺史之死,竟就这般轻描淡写的被定了性,刘慧汪惊怒至极:为何自己说真话都无人相信?

    还有李承志这狗贼,又是哪里来的这般好的运气?明明与奚康生、与达奚无亲无故,素无瓜葛,但这两人却似眼瞎了一般,处处维护于他?

    越想越惊,越想越恨,刘慧真怒声骂道:“奚康生,你真是好胆,就不怕刘某见了钦使、见了皇帝,控诉于你?”

    “见了皇帝?”奚康生顿是失笑,而后眼神一冷,“真当自己是刘慧汪了?拖下去……”

    一个“斩”字刚要出口,李承志猛的往下一拜,“奚镇守,能否将这替身交由属下处置,以告冤死在此的十数万民,并数千将士的在天之灵?”

    “可!”奚康生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替身?

    这两个字有如晴天霹雳,劈到了刘慧真的头上。

    我不是替身……我就是刘慧汪……

    但嘴刚张开,便觉口中一痛。

    李承志竟直接把刀鞘塞到了他嘴里,冷声狞笑道:“放心,我会等那真刘慧汪被明正典型后,再让你死的……”

    明正典型?

    兄长也被擒住了……不然奚康生绝不会如此随意的处置自己,李承志也不会说出真刘慧汪之类的话来……

    完了……刘氏血脉即绝……

    不……自已要被李承志千刀万剐了……

    千刀万剐!

    和尚又急又惧,只见一个激灵,胯下一阵淋漓,竟当场失了禁?

    众人一阵愕然。

    这是方才都还凶如饿狼的贼酋?

    原来也怕死……

    奚康生眉头一皱,冷声喝道:“拖下去!”

    说着又回过头,一脸冷笑的看着李承志:“李都尉,来,予老夫说说,那火中有什么,让你明知是计,却非要往里踏?”

    李承志心里狂喜:这话语虽冷,却感觉带着那么几分斥喝自己人的语气?

    连名字都不喊了,而是称呼为“李都尉”,其心思昭然若揭:你他娘的现在受老夫管……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本官让你好看……

    话里话外,都好像隐含着那么几分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意思?

    好像真成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

    感觉自己也没干什么呀?

    正自狐疑,又听奚康生阴恻恻的笑道:“怎么,装昏这么久,难道还没想好怎么编?”

    我装个脑袋?

    更何况,还用的着编?

    现成的理由放在这,我九真一假说出来,哪个敢说我是编造的?

    李承志一点都不慌,偷眼瞄了瞄奚康生,看其脸黑的像锅底一般,才惊觉奚康生不是在诈自己,而是好像真怒了一样,连忙一正色,恭恭敬敬的做了个揖:

    “想必镇守也知,我与李文孝早有来往,若非他暗助,属下也不会建功如此之快……因此李文孝弥留之际,称那替身要栽脏予我时,我才深信不疑……惊惧之下,才想先行一步查探一番……”

    “先行一步查探一番?怕是先行一步毁灭罪证才是真吧?”

    奚康生呵呵一笑,冷声问道,“李承志,你这是心虚到了何种程度,认为老夫等不会信你,却会信一介贼酋临死反扑的构陷之?”

    “镇守重了!”

    李承志嘴里虽说着谦虚的话,但脸上却不见半点谦恭之色,好似是承认了一般:对,我就是这样想的……

    众人惊呆了,想不通李承志哪来的胆气,敢这般挑畔奚镇守?

    就连奚康生都是又惊又疑,心想老夫虽然怀疑过你,但何时表露出来过?

    正想喝斥,却见李承志眼珠一转,猛看了两下李韵。

    李韵一愣,稍一沉吟,顿时恍然大悟,一张脸竟气的铁青。

    好你个李承志,你狡辩就狡辩,糊弄就糊弄,拉我做什么阀?

    知不知道老夫费了多大的功夫才将奚镇守糊弄过去,你这一反复,天知道他不会再起疑?

    竖子不足与谋……

    张敬之眼睛却是猛的一亮,差点喝出一声彩。

    李承志这分明在说:不要怪我不信你们,你也不先看看李都督做了什么?

    又是派细作,又是买通我麾下亲信,更是陈兵在我阵外窥探,眼睁睁的看着我与贼敌苦战,眼见我快要溃败,却无半丝伸以援手的迹像,反倒是我胜了后,跑上来摘桃子了?

    也就是胜了,若是败了,李都督会不会趁我命要我命,将我李承志先叛敌一步灭于泾州城下?

    我没有将四千战卒之死归到你与李韵头上就不错了……就这个屌样,你让我怎么信?

    李承志这哪里在拉李韵做伐,分明是将其摘了个干净……

    果不其然,皮厚如奚康生,竟都止不住的老脸一红,又狠狠的瞪了李韵一眼,仿佛在说:都怪你事多……

    李韵才反应过来,趁奚康生转头,将这一眼还给了李承志。

    混账东西,也不说予老夫提个醒,差点演穿帮……

    竟好似李韵什么都没做过一般,奚康生顿又没顿一下,冷笑道:“那之后呢,你怎么又敢信我等了?”

    “是因这贼酋太蠢,竟要让达奚将军去我家挖一挖……这岂不是不打自招?因此,属下便劝着达奚将军,派了一路人马,快马去了我李家堡……”

    李承志给达奚挤了挤眼角,又摊了摊手,意思是你看我这般乖巧,总不会再怀疑我了吧?

    达奚猛回了个眼神,又连连点着头,意思是李承志没有说谎,他也确实已派了人……

    乖巧?

    不知为何,看到这两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奚康生总觉的胸口堵的慌,只觉一股邪火直往头顶上冒。

    “好……这一茬暂且略过不提……我再问你,擅入险地,置数万将士于不顾,这罪你认不认?”

    听奚康生好似在咬牙切齿,李承志悚然一惊:这个也要追究?

    我还生擒了贼酋呢,你怎么不提?

    但转念一想,真要计较,这罪名还真不算小,至不济,也能治自己一个“擅离职守”之罪……

    他念头急转,心想这奚康生不抽自己一顿,好似誓不置休似的,猛见一侧有异。偷眼一看,达奚的食指抖的跟得了帕金森症似的,不停的往下点着……

    这是要让自己赶快服软?

    李承志都没反应过来,猛听奚康生一声厉吼:“给我打……两个一起打……”

    李韵与张敬之对视一眼,又无奈的一叹气:这两个挨打都是活该!

    也不想想奚康生是干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