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润物细无声

    第二百三十九章 润物细无声 (第2/3页)

   在这种家法皇权并重的时代,就是皇帝遇到这种事都不好置喙,奚康生自然也没好办法。

    他又冷哼一声:“混账东西……警告他,若还敢挑三拣四,李始贤打不打不一定,老夫先将腿给他打折……

    给他封个清的不能再清的郡尉,他嫌会让别人误以为是他对胡保宗落井下石,所以不愿做。

    那好,换个油水厚的不能再厚的浊官,这总行了吧?

    还不满意?

    他李承志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我奚某人把这个镇守让给他当一当?”

    奚康生语气虽严厉,张敬之倒不怎么害怕,知道这是奚康生的恫吓之。

    他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镇守放心,承志是不知其中就理,误会了镇守对他的誊护之心……稍后,下属定会予他解惑……”

    不怪奚康生火大。

    他原已准备让胡保宗明升暗降,将陇东郡尉的位子空出来,再封给李承志。

    但李承志不答应……

    是真不答应。

    当然,奚康生自恃身份,便是再欣赏李承志,也不可能对他一个后辈将这样的话挑明。是张敬之得知奚康生的用意后,劝过李承志,但李承志犹豫都没犹豫就拒绝了。

    达奚知道后,又跑去开导李承志,想让李承志明白:情义归情义,公务归公务,这个陇东郡尉,又不是李承志从胡手里夺过来的,有何做不得?

    哪知刚一开口,就被李承志怼了回来:是不是到了哪日,你这个正五品的从事中郎,也能换我来做做?

    至此,所有人便知道,李承志真不是假意推托。

    达奚敬佩的不要不要的,不然何至于拼着挨骂,恨不得将胡始昌的私库给搬空……

    至此,郡尉之事就此做罢,奚康生便转而求其次,给李承志安排了眼下这个‘仓曹参兵事’。

    主要原因,当然是这官虽是浊官,品级也不高,但架不住管的宽,等于将整个泾州刺史府所有能捞好处的地方全囊括进去了。

    再加泾州正是百废待兴,大治大立之时,每日的钱粮怕是要如流水一般的往外花,平日里不显眼的一个杂官,竟突然变的举足轻重,炙手可热了起来?

    给谁奚康生都觉的不放心。

    想来想去,出于对李承志品性的认可,就选了他。

    说直白些,奚康生完全是抱着这样的念头:反正安排谁都杜绝不了贪墨,那还不如安排相对有操守的李承志,就算贪,也不会贪太多。

    也有让李承志将起兵时的花废找补一下的用意。

    至于李承志之前设想的让胡家贴补……

    讲什么笑话呢?

    即便安定胡氏不知道胡始昌之死的真相,但胡始昌一死,等于一场谋划尽皆成空,胡海老儿能给李承志兑现才见了鬼。

    朝廷也更不可能将这部分度支补给李承志,至多也就是给李家多赐些田地……

    但李承志确实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于公于私,奚康生都不可能装聋做哑,所以就做了这样的安排。

    反正对于他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

    等到朝廷封赏的诏令一到,李承志该捞的也捞够了,自然是该封爵封爵,该升官升官。

    但谁能想到,李承志还是不愿意……

    李承志不是不想做官,只是不想做不困在奚康生眼皮子底下的官。

    不出意外,历史大致还没出现偏移,奚康生马上就会迁任泾州刺史,继续坐镇关中。

    以后待在奚康生的眼皮子底下,李承志就像是如来手中的孙猴子,任他折腾,也翻不出半点浪花来。

    所以这陇东郡尉是打死不能当的。

    其实他最属意的,反而是胡始昌之前给他封的萧关都尉。

    山高皇帝远!

    萧关离泾州虽说不远,但也不近,而且是扼守关中的重要关口之一,守将自然不能轻离,奚康生不会有事没事的就将李承志召回泾州,也更不可能动不动就跑到萧关去视察。

    而且关隘守将的自主权限也很大,除了守关,还要守山。那么大一截陇山,随随便便视察一下,也得个三五七天。

    只要安排得当,跑一趟河西完全没问题。

    不提这个,即便出于与李松等人好联络的目的,李承志宁愿当个驿卒,也不原被困在泾州城内……

    ……

    李承志病恹恹的靠在后衙的墙上,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他在等张敬之,想着讨教讨教,今日这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奚康生对自己的信重和欣赏,怎么也不该给自己封这么一个官才对……

    看他无精打彩,杨舒越看越是想笑。

    他还以为,李承志真能做到视功名如粪土呢。

    听到动静,李承志抬头一看,发现杨舒与张敬之正连袂而来。

    明知他心情不好,杨舒却总忍不住的想调笑他:“升官这么大的喜事,也不说做回东道,请我们吃顿酒?”

    李承志幽声一叹:“延容公又何必来取笑晚辈?”

    说着他又转过头,看着张敬之:“敢问司马,此事可还有转圜的余地?”

    “想什么好事呢,真当奚镇守之令是儿戏?”

    杨舒又气又笑道,“信不信就地就能治你一个抗令不遵的大罪?”

    张敬之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意思是绝无可能了。

    李承志脸一胯,止不住的直叹气。

    虽说只是权宜之计,这官肯定做不长久,但他总觉的,若错过这次,一旦等朝廷的封赏赐下,将赏官封实,他九成九无法在短时间内跑一趟河西了。

    难道真就任由李松等人纵马河西?

    不去看一眼,做出妥善的安排,李承志一万个不放心……

    想到这里,李承志念头微动。

    自己在担忧什么,张敬之应该也能猜到几分,但为何奚康生要给自己封这官之前,他提醒都未提醒自己一声?

    正猜疑着,又听杨舒一声朗笑:“这仓曹一职,你也莫要耿怀……是我与奉直向镇守荐议的你?”

    不但有杨舒的份,竟还要加上一个张敬之?

    李承志都听懵了,差点问出一句“为何”!

    “一是镇守与某手下无人可用,二是此职虽卑,但权利甚重,兹事体大,交付与他人,奚镇守与老夫委实不放心……”

    李承志暗暗的撇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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