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二章 尘埃落定

    第三九二章 尘埃落定 (第2/3页)

看到,李承志的袖口处好似闪过了一道亮光?

    他稍一沉吟,不动声色道:“看就是了……”

    元演心神激荡,并无细想这句话中藏着隐意。只是嗯了一声,又往场中看去。

    李承志长身玉身,风轻云淡的看着剩余的三个高车虎士。一阵微风吹来,吹着儒衫轻轻摆动。再加一付好皮囊,好一个轻盈潇洒、超尘脱俗的翩翩公子。

    “骚包!”

    骂了一句,元演又侧目看向另一边。

    昏死的依然在昏死,伤了鼻子的那一个依旧血流不止,只是撕下了一截衣袖,匆匆包扎了一番,仿佛蒙着面巾的贼。

    看其装扮古怪,李承志本能的多看了两眼。别说,被砸塌鼻子的这一个长的还挺俊俏,年岁也不大,至多二十出头,相貌带着典型的混血儿的特征:虽是金发深眼,但眼仁却是黑的……

    其余两个一左一右,三人呈品字型,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李承志。

    眼中虽有惊疑,更多的却是狠厉。

    看到这二人眼中的凶光,李承志突的有一丝明悟:今日怕是不死不休了……

    左退往前一迈,李承志蹬了个弓步,朝三个大汉招着手:“来!”

    三个高车虎士瞳孔猛的一缩。

    六只眼睛紧紧的李承志,口中却叽哩咕噜的说起了话。

    声音不大,李承志勉强能听见……但问题是,他听不懂高车话……

    越说语速越快,越说三个人的表情越激动,就好像吵架一样。

    李承志有些不耐烦:“到底打不打?”

    三个人猛的停了下来,砸破鼻梁那一个却朝着李承志一拜:“属下已知非李旅帅之敌手,甘拜下风?”

    什么意思?

    在李承志惊讶的目光中,金发虎士做了个揖,竟施施然的朝外走去?

    竟然认输了?

    李承志大喜:四去其二,更没有输的道理!

    剩余两个虎士气的脸色涨红,对着离开的那一个大骂不止,李承志依旧听不懂,但能猜的出来:无非便是叛徒、懦夫之类。

    鬼使神差的,李承志喝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少年停下脚步,回身应道:“属下斛律金!”

    斛律金?

    李承志的脑海中划过了一道光:洛阳之战中,高欢于宇文泰双方阵兵近三十万,大战于邙山之下,金墉城外。怕不就是脚下之地?

    若非斛律金奋不顾身的营救,高欢差点就被宇文泰手下名将,后任北周八大柱国之一的李弼生擒,哪还有之后的北齐?

    而李弼此时才只十六,也在李承志麾下,此时就站在阵外,盯着李承志飘逸潇洒的侧影,眼中直冒小星星。

    像是牙疼,李承志猛吸一口凉气:先是李弼,后是贺拔允,如今又是北齐名将斛律金?

    好像还有一个姓尔朱的,也不知是尔朱荣的子侄兄弟还是族人。

    自己手下怎么尽出名人?

    也怪他自己,光顾着防备一众元氏子弟了,竟没顾得上好好研究研究旅册?

    心中感慨,李承志朗声吟道:“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这首诗是高车族民歌,何时成诗不知,但史载,就是斛律金翻译成汉语的。

    斛律金脸色狂变:“旅帅竟懂我敕靳语?”

    他鼻子上包着布,且被血糊了半脸,李承志并未觉察有异,只是随口敷衍道:“碰巧听人唱过……嗯,既然要走,那就走吧!”

    斛律金眼中满是惊疑,心中犹豫,欲言又止,但嘴还未张开,猛听阵外一声暴喝:“斛律金,你这个叛徒……”

    他深吸一口气,拱手拜道:“旅帅小心!”

    呵呵……还挺有意思?

    李承志未做声,只是点了点头……

    “斛律金?应是原殿中尚书斛律幡地斤之孙、光禄大夫斛律大塊那之子,倒是挺机警……”

    元演盯着走出校场的斛律金,正絮叨着,突见斛律金抬起了头,直戳戳的看了他一眼。

    可能是鼻子发痛,用手捂了一下。但怪异的是,抬手之时,斛律金两指骈做刀剑状,朝着场中李承志的方向虚刺了两下。

    元演稍一狐疑,脸色突变:“中郎,斛律金在警示:场中那两人欲对李承志不利……”

    “慌什么?”

    元渊低声喝道,“你此时才知有人欲对李承志不利?就没包括斛律金在内,这四人甫一上场就是杀招?”

    能一样吗?

    斛律金此举必有所指……

    “再莫聒噪……若需用你提醒李承志才能警觉,李承志不知死了几遍了?”

    元渊冷笑着,又朝不远处的李亮支了支下巴,“仔细看!”

    看什么?

    元演回头望去,见其口中似是含着一支铜哨?

    这是准备发号施令?

    嗯,肋下怎么闪着寒光?

    等看清了什么东西后,元演心中一突:李大的身后竟然藏着一只引弓待发的利箭。

    李亮身后还围着几个人,虽看不清持弓的是谁,但元演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李睿……

    好贼子,竟早就做了布置?

    猛听一声嘶喝,元演飞快回头,又朝场中看去。

    两个虎士齐头并进,齐齐朝李承志扑去。李承志依旧不躲不避,以刚对刚。

    他坚信,不论是哪一个,但凡身上挨上他一肘,必是骨折筋断的下场。

    再废掉一个,就只剩一个,还不是手到擒来。

    要如两座冰山相撞,双文堪堪交手直际,李承志眼中突的闪过一抹寒光。再一细看,一个大汉拢着袖子,将手藏在其中,手中赫然握着一把匕首。似一道闪电,飞一般的朝他脖子刺来。

    若是被刺中,哪里还有命在?

    心中警铃大作,已挥出一半的铁肘猛的往回一缩,堪堪挡在面前。

    本能之下,李承志急往一侧瞥了一眼,就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另一把刀以极其阴险的角度刺下胯下。

    这是要让我断子绝孙?

    我干你大爷……

    放着胸不刺,腰不刺,你刺老二?

    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将另一只手往裆间一护。仿佛被人照头砸了一锤,双膝一曲,身体猛的往下一矮。

    “刀?”

    直到此时,才有人惊呼出声。

    这两刀藏的如此之深,离的如此之近,且发动的如此迅捷,李承志哪能躲的开?

    元演终于知道,斛律金那并指一刺代表的是什么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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