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九章 持天子节
第四零九章 持天子节 (第1/3页)
寒风瑟瑟,枯叶飞旋。
薄雾似幔,远山高林如坠烟海,缥缈浩瀚。
太阳跃出地面,刹那时,天地间仿佛被撒了一层金线,纵横交错,金光耀眼。
清泉殿中鸦雀无息,只有皇帝轻微的鼾声。幔账之外,数位近臣围坐四周,盯着几案上的节杖,神色各异。
一根约儿臂粗细的木杖,长有六尺,上下俱以金叶包裹。共分八节,倒像一根金色的竹子。
顶端镶着约巴掌大小的铜制龙头,其下三节,首节缀以豹尾,剩下两节则为旄牛尾,有如把三根鸡毛掸子连在了一起。
若是把豹尾和牛尾取了,则像极了影视剧中北宋佘太君的龙头拐杖。
这就是天子令,有专杀、调兵之权。若再加上皇帝亲赐的龙虎旌,就会成为赐以各州刺史、都督的旌节,也就是使持节、持节之类。
二者虽类似,但不能相提并论。毕竟洛阳是京城,天子脚下,首善之地,调兵之权何其重大。非惊天巨变,皇帝绝不轻授。
元恪令刘腾将天子令转交李承志,用意不言而喻:如跪坐案边的元渊、元演,并清泉宫外、皇城内的虎贲,都要受李承志节制。
而如刘腾、元晖及其所属暗卫,到必要时候李承志若要调遣,这二人也只能先听令,事后再补奏。
可见元恪对李承志之信重?
众人心异各异:元演是既羡慕,又兴奋。就连一向沉稳有加的元渊,脸上也浮现着潮红。
无他:只要李承志一日圣眷不哀,他二人也罢,虎贲也罢,就能一直跟着水涨船高……
被夺了令节,刘腾不但没有不快,反而浑身轻松。
能被陛下授于此节,堪称荣宠至极,但也莫要望了,皇帝的初衷:旌以专赏,节以专杀,这明显就是让他刘腾去杀人的。
问题是,人虽好杀,无非就是一刀斩了头。但不能但凡有些关联,就全砍了了事吧?
要知当日殿中诸僧道,牵涉京中四五座大寺名观,信徒何止上万,难道全杀了……
就只元晖,眼神忽明忽暗,盯着令节愣愣发呆。
李承志更如雕塑,一动不动。
脸色看似平静,胸中却像烧着火,恨不得引燃这大殿,将眼中所见之物烧个干干净净。
以皇帝如今的模样,想让皇后怀孕无疑于痴说梦。也更不想让皇帝废长立幼,从而让高肇与元氏宗室龙争虎斗……
也更不用想什么猥琐发育,高筑墙、广积粮。他李承志不要成了炮灰、牺牲品都得看运气好不好。
能在皇帝死前出了这洛阳城,都得他绞紧脑汁,使出浑身解数……
造反?
呵呵……先逃命吧!
殚精竭虑,低声下气,更是差点丢了小命,竟落了个如此结果,李承志怎能甘心?
他恨不得将天都捅个窟窿出来,却不知该找谁发泄……
“莫愣着啊?”
刘腾瞅了瞅皇帝,小声催道,“陛下命我交出令节,并那差事一并转交予你,那你就该即时拿个章程出来……”
章程?
好,那我就跟你拿一个……
李承志的声音冷的像冰:“劳烦郎将,令元谳整兵、披甲!”
披甲……难道不是带着去杀人?
刚要劝解,元渊一声冷斥:“还不去?”
元演这些时日一直守着宫门,并不知殿中如何。更不知皇帝早就憋了一口气,就等着李承志醒过来。不然为何李承志甫一苏醒,皇帝不令其诊病、治伤,反倒先让李承志“报仇血恨”?
只因刘腾只长于宫闱、内政。对缉拿、刑案纯猝就是门外汉。人虽抓了不少,更杀了不少,但七八日过去了,竟连个头绪都没理出来?
也不排除这阉贼查出或怀疑到了什么,怕背了黑锅,有意避重就轻,出工不出力,故意逼着皇帝换人……
让李承志动手,至少不会大兴牢狱,牵连无辜。但如果把刘腾这等阉人逼急了,怕不是得杀个血流成河,还尽杀的是无辜?
元演悻悻离去,李承志又道:“劳烦寺卿,将缉捕名单、疑犯供词等交于下官……”
刘腾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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