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运去英雄不自由

    第633章 运去英雄不自由 (第3/3页)

,这种“政治行为艺术”,从来都是不缺市场的。贺琛周边都围满了人,对着他指指点点的,看热闹的居多,并未引起什么共鸣。

    倒不是说贺琛说的没有道理,如今梁国的吴王想干啥,基本上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知道。

    不过贺琛的话没有引起共鸣也并不出人意料。

    因为萧衍对普通百姓并不好啊!对南方百姓也没什么恩泽,反倒是浮山堰事件因为萧衍的固执搞死了几十万人!

    其他零零碎碎的就不说了。

    如果梁国真的无懈可击,真的铁板一块,刘益守怎么可能找到机会上位呢?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失德的是“秦”啊,怎么能怨恨天下人逐鹿呢?

    在场很多人心中甚至暗暗庆幸,得亏是刘益守上位了。吴王能镇的住场子,现在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起码动乱没有了,官府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去抓人服徭役了。

    如果换了别人,鬼知道现在会发生什么事!肯定只能更差!

    “贺琛!你的两个儿子都被朝廷中枢征辟为员外郎(员外散骑常侍),你现在还在这里惺惺作态!就你清高对吧?

    吃着吴王的饭,端着吴王的碗,还在这里骂吴王,你还是不是人?你这是典型的沽名钓誉!”

    一个穿着绿袍的小官,从人群里走出来,指着贺琛大骂道。

    阳休之当然不会亲自下场跟贺琛互骂,但这不代表他没办法叫帮手啊!

    “不可能!你胡说!就算是朝廷征辟,我那两个不肖子也不可能去的!你在说谎!”

    贺琛红着眼睛与那位绿袍小官对骂道,明显的慌了!他万万没料到,刘益守会用这一招“捧杀”。

    “嘿嘿,清者自清,你就等着看吧!看看到底是我在说谎还是你在欺世盗名!

    诸位,都看看都看看,吃饭砸锅说的就是贺琛这种人。

    吴王在河北杀敌的时候不见他影子,吴王台城献俘不见他喝彩,现在国家无事,他就跑出来了,我呸!他儿子才刚刚入中枢当官!”

    那绿袍小官吐了一口痰到贺琛的袍子上,随后扬长而去。

    不一会,又来了一个人,这次干脆连官员都不是,只是衙门里面的皂吏,又是指着贺琛一阵痛骂。此时人群里面已经很多人都在议论纷纷,嘲讽贺琛沽名钓誉。

    贺琛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但实际上这才是个开始。

    阳休之请来的“群众演员”们轮番上阵,一会来一个人指责贺琛不识好歹,一会又有人说他沽名钓誉。最后贺琛的堂兄都来劝他回去,不要再做傻事了。

    贺琛从小就是被大伯给养大的,见到堂兄来劝说,贺琛气急攻心,一口气没缓上来,竟然晕了过去!

    阳休之说要两天,实际上一天就把贺琛杀人诛心般的干掉了。这件事表面上看,是结束了,贺琛也无脸再出现在太庙跟前。

    然而阳休之显然没打算放过他,后手一波接一波的安排上了。

    之前贺琛因为贪便宜,购买了超越礼制的大宅子。他当官的时候无人在意(很多朝廷官员都是如此),现在他不做官了,这个就是无论如何都站不住脚的大把柄。

    贺琛堂兄将陷入昏迷的贺琛送回会稽之后,阳休之立刻让当地官府通知贺琛,让他十日之后,来建康京兆府这边投桉自首,交待一下建康城内房屋逾制的问题。

    如果交待不清楚,那朝廷就必须把他的房屋充公后再售卖。

    而贺琛的两个儿子都被朝廷中枢征辟为官,二人为了前程直接与贺琛决裂了!他们瞒着贺琛,来到建康吴王府找刘益守求情,说大人不记小人过,他们兄弟二人一定会管好赋闲在家的老爹,不让对方再出来闹事。

    刘益守则是明示兄弟二人要孝敬父母,不可怠慢了父亲,这一切都是贺琛对他刘某人的误会,本身并不是什么大事。

    他们的官位还能不能保得住,跟他们的父亲贺琛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只要勤勉做事,就是朝廷需要的人才,刘益守表示自己绝对不可能针对与打压这样的才俊。

    消息传开后,世人无不称赞吴王胸怀广阔,不计前嫌。

    很多对刘益守不满的南朝世家子弟,得知刘益守的这一套诛心操作后,无不胆寒,心有惴惴。连私下里的咒骂都少了许多,生怕对方也给自己来一套组合拳。

    一个人如果已经到了权势熏天这样的地步,那么他一颦一笑都可以杀人,甚至根本不必专门去针对谁。

    今日刘益守是故意放了贺琛一码,不然硬是依法追究起来,贺琛一家死在监狱都是最轻的惩罚。光那一套逾制的宅子,贺家人都说不清楚。

    刘益守这点小手段,不仅让自己当好人,还弄得贺琛父子决裂,遭遇世人的嘲讽,以至于声名狼藉。

    很多刀,杀人不见血。

    很多怪物,吃人不吐骨头。

    如今的刘益守,已经成为了这些“怪物”们的首领,他要做什么已无阻碍,只看想不想而已。想做的事情就能做,用为所欲为来形容也不过分。

    在得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以后,李祖猗的兄长李祖升将准备寄回家的那封信烧掉了重写,连信中提起刘益守时,语气都恭敬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