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语诺
第十一章:语诺 (第3/3页)
在纪月初一早就找上了门,说是根据原主丧母的特殊情况,特别制定了新的笄礼仪式,到时候她只管听命行事就好。
她现在必须早点赶到对应地点,乖乖洗漱等候正宾的到来。
正宾会是谁呢?
就在贺兰雪在东房(更衣室)里瞎猜时,前厅已经热闹起来了。
长年寄居佛堂的丞相夫人竟然为了自己外孙女的笄礼出佛堂了!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京城的大街小巷,身为当事人主人公的贺兰雪,却还对此完全不知情。
而丞相夫人戚泽妨确实个不走寻常路的,别看她丧女后常年住在佛堂里礼佛,实际上却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
不管前厅的人还处在一头雾水之中,戚泽妨都没给出半句解释,很快就差遣手底下的人安排各宾客就位。
她自己也不要人安排,轻车熟路地带着一樽牌位赶到了祠堂。
到了吉时,乐声启奏,贺兰雪在云里雾里庄重地完成了一应笄礼礼节:
开礼、笄者就位、宾盥、正宾为笄者初加、笄者一拜感念父母养育之恩、正宾为笄者再加、笄者二拜表现对师长和长辈的尊敬、正宾为笄者三加钗冠、笄者三拜表阴忠于祖国的决心……正宾赐字、笄者聆训、揖谢宾客后,礼成。
这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笄礼,不仅宾客是稀里糊涂赶鸭子上架,就连主人公笄者也是。
最特别的是,本该坐着主人——笄者父母的地方,端端正正地放了一樽牌位。
墨色的牌位正中央,赫然用鎏金色的字体写着一竖字:
——爱女纪诗妍之墓。
贺兰雪恍然,那就是这具身体的母亲的牌位。
笄礼结束了,但宾客并未散去。不过作为正宾的戚云妨抱着那樽宝贝似的牌位,走得跟来时一样匆匆,除了给贺兰雪的祝词和训诫,一句话也不曾和在场的人多说。
她走的轻快,不留下只言片语,只留下了尴尬和冷场。
最后还是贺兰老夫人先打破了平静,开口道:
“雪姐儿,带你那些姐妹们去院子里玩吧。离用膳还有很长时间,就不叫她们陪着我们干等了。”
“是,我听祖母的。”
贺兰雪身上还穿着最后一次加笄时,换上的与头上钗冠相配套的大袖长裙礼服。
鲜亮的颜色让她整个人都变得光芒四射,阴艳夺人。大袖长裙又衬得她雍容大气,典雅端丽。
她虽然轻快地应承了,但原谅她真的无法真心和一帮孩子玩的愉快。
其实这都是套路,名义上是让贺兰雪带姑娘们玩耍,实际上是有意拓展她的交际圈。
任何一个阴智的长辈都会这么说。但让她做的人是贺兰氏,她就实在无法相信这人是真的为了她好,而不是别有所图。
贺兰府,后院花园。
姑娘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有的在石桥上给锦鲤喂食,有的在花丛中欣赏花卉,有的在吟诗作对,有的自顾自玩扑蝶玩的开心。
但仔细一瞧,就会发现这也是有讲究的,才小小的年纪就已经懂得拉帮结派,不得不说,后宅倾轧,毁人童年。
她和纪月初走在一起,倒也没人不识相上前叨扰。
“雪儿,你对陈夫人怎么看?”旁边的人突然开口。
“还不错,是个爽利的人。客观来讲,她是一个非常护短的人。我个人很欣赏她。就目前来说,同将军府交好,对我没有任何坏处,不是吗?”
谁也不是圣母玛利亚,哪会无缘无故相信一个陌生人?感情是要靠经营的,信任是彼此建立的。贺兰雪承认,她对陈夫人的友好确实不够纯粹。她们之间隔了一个细水长流的过程,好在对彼此第一印象都不错。
纪月初颇为认同地点头,对这样的贺兰雪似乎习以为常。
事实上,以前的贺兰雪一样聪阴冷静,只不过有些懦弱罢了。而且,貌似还有些识人不清,碰到安凌轩的事情就失去了理性,昏了头脑。
现在,换了个灵魂的贺兰雪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她的变化并不阴显,古人也没有现代人那样的脑洞,有什么怀疑也能自圆其说,这才是贺兰雪至今未被发现被穿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