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夜探

    第33章 夜探 (第3/3页)

,但正如守兵所说,大梁的兵士行军本就不易,又有何能力来照顾这些身为敌人的匈奴人?

    严笙心中微微一叹,到底是自己太过心软了。

    “你且起来吧!这样的地方,军营里还有几处?”

    守兵想了想,恭然答道:“还有三处。”

    严笙点点头,转身的时候想要对守军说什么,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最后垂下眼睑,不作停留地离去。

    严笙离开战俘牢,前往袁修的住处,天色墨黑,星垂大漠,墨影掌灯跟在身旁给她照路。

    不久便走近了,隔着十余尺的距离,可以隐约看到一座帐前,一方土灰色石头,足有凳子那么高,在石头的旁边还长一丛茂盛的干草,已经发黄干枯了。

    严笙偏头看了眼墨影,墨影会意,默默退了下去。

    严笙屏息,放轻了脚步,守卫被冷初提前支走了,但严笙还是小心绕到了营帐后方,耳朵贴着帐壁听着里面的动静。

    风声刮过耳畔,除了风声,还是风声。

    暮色沉沉,四下寂寥无声,袁修究竟是睡了还是根本不在帐中?

    严笙果断地绕到门口,掀开帐幔往里瞧了瞧,空无一人,竟真的不在帐中。

    屋外的声响远远穿过帘子落入严笙耳中,她一凛,四下快速打量了一眼,目光立马看准一处靠墙的屏风,躲了进去。

    而后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盯着门口,耳朵也竖了起来,凝神屏气好不让自己露出声响。

    毕竟,袁修也是习武之人,她哪怕微微一松气,怕是会被他谨慎地察觉出来。

    就那么片刻的时间,严笙却似乎等了许久,她目光一动不动,手上抓紧自己身上的披风,高度紧张之下,竟是后背隐隐沁出薄汗,就连手心也有些微微湿润。

    但严笙还是很镇定的,除却精神紧绷下冒出的汗,身形不动分毫,屋子静默的连空气都凝结了起来。

    终于,门口的声音消散了,应该是袁修与夜间值守巡视的士兵在说话,离得太远,隔着里外的距离,严笙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但依稀能分辨出相互客套的语气。

    外头的动静停下后,门帘便被掀起一角,寒风卷入,一人混杂着朔风进入,接着帘子被放下,隔绝了萧然寒风。

    一双黑色足靴踏入视线内,严笙透过眼前的朦胧,看清了袁修。

    他一身黑色常服,裹着黑色大氅,左手微微托着右臂,右手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屈放在身前。

    袁修进来后就坐在了书案前,上面整齐地叠放着纸张书卷,他拿起了临时搁在砚台上的墨笔,蘸了蘸墨汁。

    墨汁是清透稀薄的,没有黏稠感,显然是刚磨的墨。

    接着便看到他用伤臂,提笔在一旁铺好的纸上迅速写了几句,吹了吹未干透的墨迹,而后折起放入了一封信封里。

    袁修将信放入衣内,走了出去。

    看刚刚早已准备好的纸和墨,怕是袁修本就要写信,但临时有事,才耽搁片刻后回来。

    严笙想也不想,立即猫着身子微微偏转身子,想要追上袁修,却在猝不及防间撞上一堵肉墙。

    一声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