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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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一样,搅得她睡个觉都不踏实。

    豆花想把这件怪事和公公说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也不敢说出口来,怕公公对她误会,又该骂她不守妇道,异想天开了。不说怕误会,说了更怕误会,豆花在说与不说之间犹豫不决,踌躇了好几天,有一天吃饭的时候,她终于鼓起了勇气,下定决心要把自己的疑虑和公公说说,她是一个本分的婆姨,她恪守妇道,时间长了,别人会对她说三道四的。

    看着公公把一大海碗饭扒拉的呼噜呼噜响,看样子公公今天的心情不错,豆花就吞吞吐吐地说:“爹,爹……”话没说出口,自己脸先红了。老谷子抬起头来,等着豆花的下文。豆花却说:“爹,够不够啊,我再给您盛饭。”她真的难以启齿。

    老谷子没有理她,低下头来继续吃饭,吃完了一大碗,自个起来又盛了一碗,趷蹴在那儿继续吃着。

    和公公不好说出口来,她只能沿用自己的笨办法——撒草木灰,她就不相信,这个怪人能有草上飞的轻功,脚不沾地,在空中来回走动。

    功夫不负有心人,是一个月黑风高夜,豆花故意睡的很迟,临睡前才撒了草木灰,第二天早上,草木灰上出现了两个个大大的脚印,这两个脚印往门楼子那儿走去,在围墙那儿消失不见了。围墙豁了一个口子,好长时间了都没有堵上,豆花就动起手来,挑水和泥,想把这个豁口堵上,老谷子也起来了,问她:“大清早的,折腾甚么呢?”

    豆花说:“爹,我把这个口子堵上,怕有野狗跳进来呢。”

    老谷子突然有了一股无名之火,语气生硬地说:“哪来的那么多野狗?赶快做饭去!无聊。”

    豆花忙放下手中的营生,回窑做饭去了。老谷子嘟嘟囔囔地拿起工具,把那一个豁口堵了。

    堵上这个豁口也不顶用,还有豁口呢,豆花又发现了几次走向豁口的脚印,她都一一堵上。豁口是堵上了,可脚印仍然出现,豆花又急又恼,可她毫无办法,说又不敢说,她只好自己多长个心眼,留心观察谁的鞋子上有草木灰的痕迹。仔细观察过好几天,也没有发现谁的鞋子上沾有草木灰。她特别留意四油和大棒,这是两个重点的怀疑对象,可她瞎子点灯——白费油,四油和大棒一切正常,并没有尾巴让她抓住。其实她这也是徒劳,庄户人家,谁鞋子上能不沾个灰呀土的?如果真是这样认识豆花,那就错了,豆花是个有心计的婆姨,她撒的草木灰和别人的不一样,她心中有底,谁踩到了她撒的草木灰,她肯定能认得出来。

    顾不得草木灰的事了,这天晚上,刚刚做好饭,老九着急忙慌地来了,说话结结巴巴,他去张家湾赶了一回集,回来后告诉老谷子,有一个讨吃流浪的小孩挺像谷茬,他去辨认过,既像又不像,自个说不准,就让老谷子去看个究竟。老谷子听到这个消息,既不激动,也不悲伤,平平淡淡的说,等忙过了这一阵子就去看看。老九到替他着急上了,说:“还等甚等了,等你忙完了,谷茬又不知道会跑到甚么地方去,你还上哪找去。这是能等的事吗?要我说,你今晚上就得赶去张家湾。”

    老谷子说:“是不是谷茬还不好说,他也那么大个人了,自个还不知道寻回家来吗?要是不是谷茬,白跑一趟不说,误了耕田种地,耽误了今年的收成。”

    老九呛他一句:“儿子是你的儿子,爱要不要,关我球事。”

    谷茬刚失踪时,老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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