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行路难,自古换朝是民殇

    第七章,行路难,自古换朝是民殇 (第3/3页)

叫向明贵,三十有六,妻高氏,那位十七八的俏妇人是他儿媳。有一2岁的乖孙,名唤“茂才”,一家六口,两儿子。

    大儿子向德信已经结婚但没有分家,小儿子向德义才十一。全家就靠着五亩水田以及几亩旱地过活,闲时到处找活做,还去过县城。

    向明贵还说自家过的还算可以,有些佃农忙活一年能够存下八个月粮食那就不错了。

    跟着向明贵一路弯绕,步行在这条通往村外的石板路,马踏石板的声音引的屋内不少脑袋往外看。不少还是金钱鼠尾的老年人,坐在土房子门口看着稀奇。

    向明贵家也是夯土而成的房子,堂屋两边四间房。堂屋中央的木柜上,两幅灵位树立,灵位前烟雾缭绕,旁边放置些香烛之类的。

    何璋玲随向明贵进到屋内,两匹马被德信系在门前院内的樟树上。马背上的包裹在示意何璋玲后,被放置在堂屋得一个角落。

    何璋玲拿起桌上竹立香,在香烛上点着后退几步,弯腰鞠躬三次……………。

    晚饭是真的粗茶淡饭,一碗水煮的鸡肉,一些时令蔬菜,一碟酸菜萝卜。鸡是回来时杀的,何璋玲没有说什么,吃了两碗饭后就不再食用。

    饭后,由向明贵带着在村子里随便走了走,回到院子里闲扯。来了不少人,左邻右舍沾亲带故的,很是热闹。

    从他们的谈话中,隐约地知道了向明贵的父母,因为去年这里发生过兵灾而去世。

    两伙人在村里噼里啪啦打了半个下午,不少村里人因此丧命。什么革命党,什么满清余孽啥的。

    今年的赋税又要加重,上面来人说是为了什么扩充军备,防止满清势力反扑,都在说今后的日子不好过…

    第二天清晨,告别向明贵一家,何璋玲骑马顺着来时的路,两骑绝尘而去。望着远去的背影,何璋玲的话历历在目。

    他说:“多学识字莫逞强,活着比什么都好,有朝一日心许我会找你们做事。”睡眼惺忪地向德义这是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手里拎着一个钱袋。那是何璋玲刻意留下给向明贵一家的,十两散碎银子。

    到东湘桥时,已是中午,何璋玲没有进入镇子,在郊区的一个包子铺买了点包子馒头,打包好后,坐在靠近路边的桌子上,无视其他桌上客人好奇的目光,喝着店家提供的稀饭。

    路过的行人时不时打量着这个长发竖冠的小孩,两尺高的小孩,家人怎么放心让他独自远行。他听着别人谈论世道的艰难,生活的不易,生意如何不好做。

    何璋玲只是听着,他打算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观察这个社会,这些人,这些事。

    填饱肚子后,继续赶路,从店小二手里接过缰绳,借助凳子一跃而起,驾的一声飞奔向湘江边上的黄沙河

    一路上信马游疆很是惬意,湘桂交界的山区,一片片的山。何璋玲脑子里想不起几句诗词来表达,层峦叠嶂,此起彼伏,也许是最恰当的比喻了。

    弯曲的山道上,他已经数不清转了几次弯,到山巅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可怜这两匹马也累的够呛。何璋玲不得不在此做短暂修整。

    把马系在路边的树上,喂了些吃食和水。手里拿着的是一把前清衙役使用的配置腰刀,一副单筒望远镜。

    这一路行来,被打劫了三次,一次是土匪,两次是被迫出来打劫的。第一次遇见土匪劫道,何璋玲有些惊奇,就顺从他们。从身上搜出的银两吃食,怀表以及马匹。

    从一位师爷模样的老头手里过一遍,说出要要缴纳一半数量的物品银子和一匹马。

    何璋玲假装同意并向前走了半里路,他们并没有追来。后来返回被打劫处,用能量防护罩这神奇的功能,吓的主持抢劫大业的二当家豹子头当场表示后悔并赔偿,何璋玲拿回自己的东西马匹,顺走了他的腰刀和单筒望远镜。

    第二次三次被劫,只是失去了土地,家园被战火焚毁的平民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做劫道这事。何璋玲没有责怪也没有惩罚他们,相反,还留下几十两银子。

    在山巅坐下片刻,手里把玩着腰刀。心里想的却是一路上的见闻,村民麻木而朴实,都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大清也罢,民国也罢,在他们看来都是要纳税交粮。

    谁来都一样,只要不逼得他们起来造反,这日子还不是照样过。经过几处被战火波及过的村庄,墙上的弹孔和倒闭的断壁残垣足已说明:国祚昌运论兴亡,自古换朝是民殇。

    夕阳西下,弯曲向下的道路,犹如此刻的中华国运,一步步逐渐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