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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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一旦认为自己不会成为极少数,这就是一种侥幸的心理。我们都差不多是这样,但对秀荣来说不是。”

    “因为她亲身经历过,深爱的人变成极少数的那种不幸、还有苦痛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

    “所以要我说……你就理解她吧。说实在话,要是一年后什么事情都没有,那当然大家都高兴,万一,万一你真的有什么事,那么让秀荣和你一起分担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伯父我没记错的话,再过两年就可以办八十的寿宴了吧?你那位继母,也快七十岁了。到时候,要是在移植中心排不上号,你要去麻烦二老,在这个年纪,陪你一起进手术室吗?”

    听完任宋演的话后,郑敬淏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他沉默片刻就说:“我爸他,已经快十年没执导新的作品了,不过我总是想起来他退休前那两年拍摄的作品。《无子无忧》,真是……让人听了心情有点微妙的名字。”

    “我虽然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怎么说你来年也进入四十代了,心里那点和家人的隔阂也该消失了吧?你爸说不定就是因为你才一直不敢和朴女士结婚,年届八旬还要看子女的脸色,这要是被媒体报道出去,不知道多少人要说你不孝了。”

    “呀,这些话我当然也明白。我以前虽然和我爸关系不好,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这些年已经缓和很多了。只是他自己找了女朋友,我们父子俩又不是那种容易交心的关系,彼此始终有点尴尬。”

    郑敬淏说到这里又叹口气,对任宋演倾吐出心里话:“人要是生病的话,还真是会发现很多以前注意不到的事情,我以前在拍戏的时候都没这么深的感悟。我的病情前阵子被我爸他们知道,一辈子没怎么主动联系过我的父亲他,那天就直接来了我家,可是什么话都不说,就是那样一直坐在我面前,还有……”

    当提到自己那位尽管没有名义但早就有家人之实的继母时,郑敬淏的语气也变得复杂了不少。

    他重新低下头去轻声说:“朴女士、我妈她当着我的面哭了。我还是第一次在除了电视上以外的地方见到她哭。我那个时候,真的,突然开始痛恨自己的病了,还有对家人、女朋友,感到抱歉……虽然我明知道那也不是我的错。”

    “这些事情,所有的一切,哎真是……”

    讲着讲着,任宋演就发现郑敬淏垂着的脸庞,眼眶在无声地逐渐发红。他想了想,默然地给对方倒了一小杯酒,郑敬淏接过后就仰头一饮而尽。

    “宋演啊,我很担心……”他放下酒杯,整个人如在呓语,“真的很担心。我既担心万一到时候自己真的需要进手术室,那我该怎么办?我们秀荣要怎么办?我又担心秀荣和我,真的做了手术,可是术后的结果还是不好,那又要怎么办?”

    “呀,你真是……以前没看出你这家伙居然是这种类型呢。”任宋演皱眉看着他,“你这种行为就跟那些世纪末已经过去二十几年还在担心世界末日会到来的人没什么两样。运气不会一直有,不幸也一样。”

    “那我要是真的连续倒霉该怎么办?”坐在对面的郑敬淏竟然撇起眉头,对他露出紧张兮兮的表情。

    这回任宋演真是想骂人了,旋即也哭笑不得起来,说:“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安慰秀荣吧!你以为你们俩结婚,她作为主导者,心里就一点压力没有吗?所以我说你们两个人的问题根本和理性无关。你从小到大就习惯把自己和别人分开,别说是女朋友了,父母在你眼里看来也是‘外人’,所以有什么事情你就会对他们感到抱歉还有很重的负担,可是这对秀荣来说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毫不客气地数落着好友。

    “秀荣和家人,陪着她父亲一起和疾病对抗了十几年,像这种身边人的陪伴,对她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却完全不能理解。你认为那是负担,秀荣认为那是责任。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这种表现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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