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第116章 再没有资格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第116章 再没有资格 (第1/3页)

    烟雨先回了宣府。

    更晚一些的时候,苏云珠才卸下装扮,一身疲惫的回到府上。

    听闻烟雨在房内,她便寻了来。

    “主子。看不出,这卖拨浪鼓还挺赚钱的,我一日就赚了不少呢!”苏云珠笑道。

    烟雨听出她嗓子都已经哑了,抬手为她倒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你叫卖的很卖力。”

    苏云珠抬手接过杯盏,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大口,拿袖子抿了抿嘴,瞪大眼睛,“主子听到了啊?”

    烟雨点点头,轻笑,“幸好你嗓门大。”

    苏云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今日多亏你了,你辛苦了,下去歇歇吧,回头让浮萍给你备些养嗓子的茶汤。你所做之事,记得不能告诉任何人。”烟雨叮嘱道。

    苏云珠点了点头,转身出了上房。

    迎面和浮萍撞在了一起。

    “哟,平日里还说我毛毛躁躁,你今日怎的也这般莽撞?”苏云珠看着被她撞得倒退两步,险些跌倒的浮萍,笑着调侃道。

    烟雨听得浮萍是急匆匆跑着来的,知道她许是有急事,正要让苏云珠退开一边。

    却听闻刚稳住身形的浮萍迫不及待道:“主子,公子回来了!”

    烟雨闻言起身,几日不见,她思念宣绍之心,如隔了许多的个春秋,忽而听闻他回来。她心中既喜又忧。

    迫不及待想要见他,可有怕两人的身份中间真的隔着仇恨的鸿沟。

    他查到什么了么?

    今日突然回来,是要向她摊牌了么?

    等待她的,是他最后的宣判么?

    浮萍为烟雨梳妆时。见过烟雨眼下发青,知道公子不在的日子,少夫人从未睡过好觉。便时时盼着公子回来,竟似比烟雨还操心。

    “主子,听闻公子往正院去了。许过上一会儿就回来了!主子,用不用换套衣衫?用不用奴婢重新为您绾发?”浮萍口气急切道。

    烟雨摆了摆手。

    宣绍鲜少往正院去的,平日里回来定是先回自己院中。

    今日回来却直奔正院……会不会真的是他查到了什么?

    “你们下去吧,我去正院瞧瞧,也好迎一迎相公。”烟雨说道。

    浮萍面带喜色的应了。

    苏云珠却有些怔怔的看着烟雨,不明白她这几日让自己做的事,为何要瞒着宣绍,为何听闻宣绍回来之后,面色如此复杂。

    浮萍抬手拽了苏云珠一把,两人退到一边。

    烟雨脚步有些虚浮的往正院而去。

    出了宣绍的院子,她转捡僻静的路走,凝神向远处听去。

    听闻宣绍的声音,似在宣文秉房的方向。

    便抬脚绕向宣文秉房。

    “我不想跟你提八年前的事。想必你也很清楚,我根本没办法原谅你!”宣绍的声音隐隐有些涩,“但是今天,我不得不提,那年我十岁,很多事情我不懂,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年的丞相府,当年的叶家,究竟为何会一夜之间覆灭?”

    烟雨闻言,抬手捂住心口。

    心跳的太快,太急,她怕心真的会这么跳出胸口来。

    宣绍真的是查到什么了?

    宣绍为何会来质问宣文秉?

    当年的事,真的和宣文秉有关?

    接下来宣文秉要说的话,是不是她寻找已久的真相?

    她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捂住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错过一丝半点的声响。

    宣文秉沉默了一阵子,才缓缓的起身,抬手从架上取出什么东西,扔在桌案上。

    宣绍拿起一看,“八年前的卷宗?不是销毁了么?”

    宣文秉没有做声。

    宣绍展开卷轴,快速的阅览。

    房里一阵沉默,听不到任何声响。

    烟雨捂住快要跳出胸口的心,忍不住抬脚又向房靠近了几步。

    她此时正在房后面的一片竹林之中,此地甚为僻静,往常没有人经过,她听得到风过竹叶之声,和自己隆隆的心跳。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之后,才听到宣绍放下卷轴的声音。

    她登时顿住脚步。

    宣绍的声音透着无奈和沉闷,“当年灭叶家满门的事……真的是你做的?”

    烟雨闻言愣住,隆隆的心跳几乎要盖过一切的声响,她霎时间,连呼吸都忘了。巨以系划。

    垂落的夕阳将眼前的一切都染成一片煞红,碧翠的竹叶竟也在她眼中投出如血一般的猩红的颜色。

    “是。”

    她听到宣文秉如是说道。

    当即她耳中一切的声音都消弭于无形。

    寂静的她连自己的心跳都不闻。

    无声无息,仿佛回到了当初她耳朵初被震天响震聋的时候。

    什么都听不到,眼前的景象也瞬间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丞相府冲天的火光,硕大的火舌舔向天空,大半个临安城都被那火光照亮。

    她双膝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是。”宣文秉说是!

    真的是他……居然,真的是他……

    为什么?为什么真相会是这样?为什么舅舅没有错?为什么宣文秉要这么做?为什么宣绍和宣文秉的对话要让她听到?

    烟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悄悄离开那片竹林的。

    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了宣绍院中而没有被人发现。

    她整个人恍恍惚惚,好似做了一场漫长的梦,梦里她爱上仇人的儿子,在爱与恨之间苦苦挣扎……

    她抬眼看向镜中,在镜中看到一个面色煞白的女子,目露痛苦和挣扎。

    她低头,看到自己攥的紧紧的掌心里躺着一个小小的白瓷瓶。

    这是舅舅当初给她的毒药,舅舅说,这是慢性毒药,只需一点一点加入宣文秉的饮食中,就可以让他死的不被人发觉,咳血之时,毒入心肺,无力回天,必死无疑。

    如今骤然得知真相,她才知道,她根本不需要慢性毒药,她已经没有心力再耗下去了……

    宣文秉亲口说出那个“是”字以后,她的希望已经落空了,她的一切期待都变得讽刺。

    宣文秉是她的仇人,宣绍是灭她叶家满门的仇人之子……

    她竟真的爱上了一个仇人的儿子……

    这叫她如何面对泉下父母?如何面对叶家枉死的一百八十七口人命?

    烟雨失魂落魄的站起,双手紧紧攥着那细白的瓷瓶。她要报仇,要杀了宣文秉,为父母,为叶家报仇!

    她不要等了,不要一日一日耗下去,再这样耗下去,她会疯掉的。

    “对不起……宣绍……”她喃喃着,将瓷瓶揣入怀中。

    抬手将妆盒打开。

    宣绍既然会去问宣文秉这个问题,想来,他已经查到了自己的身份。

    不知他得知真相后打算如何?

    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不能让他知道,自己也知晓了当年之事真的是宣文秉所为……不能让他有所防备!

    烟雨手忙脚乱的将胭脂口脂粉黛一番涂抹,镜中面色苍白的女子,总算有了些气色。

    待宣绍回来,她定不能让他发现端倪。

    他素来心细,自己一定要装作若无其事。

    烟雨双手握着镜子,扯着嘴角,想要做出一番笑模样。

    可镜中之人,竟笑的比哭还难看。

    不行!烟雨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如果让他有所防备,自己根本就没有对宣文秉下手的机会了……在他有所行动以前,是她对宣文秉下手的最后时机……

    她再次扯动嘴角,镜中之人仍笑容牵强。

    烟雨猛的将铜镜扣在妆台上。

    她怎么这么没用!连装作若无其事都做不到吗?

    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还指望什么为父母亲人报仇?还指望什么来对付宣文秉?

    宣绍心思缜密,宣文秉难道不是么?她如今哭丧着一张脸,让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难道宣文秉不会对她有所防备么?

    没用的东西!

    她在心中狠狠的唾弃自己!

    骤然想起,自己不是正在和宣绍闹别扭么?

    自从被宣绍救回来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是一直很僵么?

    是了,如今这情况之下,自己能笑的开怀,笑的若无其事才是太假。

    待会儿宣绍回来之时,她只需不冷不淡,不近不远,就很自然,很正常。

    应该不会引他怀疑……

    “少夫人……”

    浮萍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烟雨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沉声应道:“何事?”

    “您……那个……您见到公子了么?”浮萍在门外低声问道。

    烟雨骤然想起,浮萍和苏云珠知道她刚才去了正院。不过好在她靠近宣文秉的房之时,没有人发现她,她回来也没有遇见旁人,“哦,还没见到。”

    门外的浮萍犹豫了一阵。

    “进来回话。”烟雨唤了一声。

    浮萍推开门,走了进来,偷偷抬眼瞧她,很是有些小心翼翼。

    “怎么?”烟雨沉声问道。

    “回少夫人,公子他……又走了……”浮萍说的很小声。

    烟雨闻言微微怔住。

    浮萍像是怕她难过,赶紧出言安慰道:“少夫人,您别难过。其实您在公子心中的位置,明眼人都看得清楚。人都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唇相依,牙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呢!夫妻之间,有些个误会,闹个别扭,也不是什么大事。等您见到公子时候,服个软……公子定然不会再和您置气了……”

    浮萍说了一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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