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第118章 你后悔么?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第118章 你后悔么? (第1/3页)

    夜色已深。

    地牢里没有窗,看不到外面情形,昏暗的只有远处墙上火把幽暗的光远远映来。

    地牢深处,时不时有笑声或是哭声飘出一两声来。

    地牢外面的牢头打着哈欠。

    地牢顶上。有侍卫时不时的巡逻。

    烟雨全都听到见。

    她忽而想起,自己第一次坐牢的情形。

    那是上官海澜在春华楼杀了铃兰之时,那是她和穆青青还情同姐妹。

    两人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那时,她还没心没肺的在牢里也能呼呼大睡。那时,穆青青还会脱下外衣为她披上。那时……她忽而听到宣绍的声音,如同天籁,在她最是绝望之时,救她出牢狱……

    如今她却只能在牢中,等待和他生离死别。

    烟雨捂住心口,心里抽痛的感觉,让人窒息。

    她背靠在冰冷的墙上,整张脸都伏在膝头。枯坐着,一动不动。

    远处的老窥伺了她很久,见她不动,便好奇上前。先是快跑至她身边,又迅速跑走。

    来去几次,见她也没什么动静。

    胆便大了起来,竟大摇大摆的在她脚前的地上走来走去。

    烟雨仍旧一动不动的坐着。

    老见状,许是闲的太狠,觉得这么也挺有,便开始向烟雨脚上爬去。

    烟雨仍旧没动,静默的,像是在等死一般。

    老爬上她的脚,又迅速跳下,跑的远远的看她反应。

    见她不动,便又跑上前来。

    如此折腾几番,亦不见烟雨理会它,便啃咬着烟雨的绣花鞋。唧唧的乱叫。

    烟雨脑中全是她和宣绍的过往,从第一次见面,到两人相处,到彼此生出情谊。再到如今……

    忽的脚上一痛,她这才从膝上抬起头来。

    猛的瞧见一直大如猫一般的老,正啃咬着她的绣鞋,登时吓了一跳。

    抬脚踢开老。

    更紧紧的抱住了双膝。

    她这才向暗处看去,有忽明忽暗绿色的小眼睛。在黑暗中窥伺着她。似乎随时都准备上来啃她一口。

    烟雨忽觉有些讽刺,曾经的自己,是不是就像这暗处的老,藏起自己阴暗的复仇之心,窥伺着宣绍,准备随时利用他的爱和信任,反咬他一口?

    烟雨摇了摇头。

    不管怎样,如今已经结束了。

    她的仇报了,她和宣绍,也完了。

    今生注定了欠他,若有来世,再还吧。

    烟雨不知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背后冰凉的墙壁都被她暖出了些许温热之意。

    牢头敲了敲铁栏。递进一碗稀饭,一碗菜,并一个馒头。

    “喂,开饭了!”

    烟雨恍惚惊醒,不知自己何时竟睡着了。

    她看了看提着灯的牢头,以及牢头放在牢房里的饭菜,没有动。

    “喂!吃饭了!听到没?”牢头又敲了敲铁栏。

    “嗯。”烟雨应了一声,坐着没动。

    牢头听到她回应,知道人是还活着的,就不管那么多了,提着灯又走了。

    地牢里一直是黑漆漆的。

    看不到光,也分辨不出是什么时辰。

    记得她被关进来时,是过了晚膳的时候。

    现在狱卒给送饭来,想来已经是第二日了吧?

    烟雨坐的太久,浑身已经僵了。她满腹痛楚,哪里有心思吃饭?

    借着远处火把微弱的光,她瞧见那只硕大如猫的老,快步上前,挡在饭菜边上,虎视眈眈的看她。

    她垂头,没有理会那老。

    老捧起馒头,尖嘴吱吱的啃了起来。

    不知从哪里又跑出一群稍小些的老,围在那硕身边,一群老,瞬息之间,就将她的饭菜分食干净。

    还将碗沿都舔了舔。

    碗中干净如新。

    烟雨忽而想到,狱卒估计不会有那么好的心会刷碗,那碗也不知是不是已经被诸多的老添过?

    顿时觉得一阵恶心,胃中忽有翻江倒海的感觉。

    她趴在膝盖上干呕了起来。

    吐了一阵,吓走了老,牢房里安静下来,周遭都不见老的踪影,她才总算好了些。

    连连喘息。

    干呕的那么几下,让她发觉自己实在是坐的太久,浑身僵硬酸痛。

    她扶着墙,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腿一麻,整个人又扑倒在地。

    她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磕在硬冷潮湿地面上的膝盖,又倚着墙壁,缓缓的站了起来。

    这次她起的很慢,总算没有再摔倒,眼前昏花了一阵,眩晕的感觉才退了去。

    她扶着墙壁,慢慢的走着,每一次抬脚似乎都用尽全身的力气。若非将大半的重量都倚在墙壁上,想来她一步也迈不动。

    身体的酸痛僵硬倒在其次,心里的绝望和无力才是最打击一个人的东西。

    如今她的生命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仇也报了,爱也被自己亲手了解了。什么都没剩下,是该走到尽头的时候了。

    她扶着墙,大口的喘着气。

    忽而一个远远的声音传入耳朵,这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的耳熟。

    “什么宣家少夫人?少蒙我!宣家少夫人会被关到这种地方来?我分明瞧见是以前春华楼里那个小婊子!上次让她逃了,这次又落我手里,我岂能让她好过?”

    一旁狱卒劝道:“真是宣家少夫人,王捕头你别是看错了吧?这宣家少夫人听说是周家的嫡女。不管是宣家还是周家,咱们都得罪不起呀!您……”

    “滚犊子——那尊贵的人物会被关到这种地方来?别是你们几个想私吞,故意吓唬我吧?”

    狱卒急道:“真不是,王捕头,您可别乱来,虽说现在是被关起来了,谁知道明天是不是就会被放出去?您准是认错人了!”

    被称作王捕头的人推开那人,骂骂咧咧气哼哼道:“是不是认错人,也得我亲自看了才知道。放出去?进了咱们衙门大牢的人,还能那么容易被放出去?滚一边去!老子自己去看!”

    烟雨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整个人倚在墙上,皱眉。

    外面人说的是不是她?王捕头?哪个王捕头?

    火把昏暗的光被人挡了一下。

    烟雨瞧见一个身影晃晃荡荡越走越近,被火光拉长的影子投在地牢冰冷的墙壁上,很有些狰狞。

    那人取下墙上火把,缓缓靠近。

    烟雨将脊背贴在墙上,全身紧绷着防备。

    拿着火把的人终于出现在视线里,透过铁栏,举起火把,凝神往牢房中看去。

    烟雨眯眼一瞧,来人面色黝黑,身形魁梧,却只有一只耳朵挂在脸侧。

    她心中一凉,骤然想起这王捕头究竟是谁。

    当初出了铃兰的命案,在皇城司接手以前,正是这王捕头前去抓的人。

    也正是这王捕头将她和穆青青单独关押起来,欲行不轨。

    后来更是路南飞削掉了他一只耳朵。

    两人这算是有积怨的了,如今好巧不巧的,让自己又落在他的手中,倘若让他认出是自己,只怕……

    烟雨立即侧过脸,将自己的面容隐在火光的阴影处。

    “喂,你,走近点儿让爷看清楚!”王捕头冲牢房里嚷道。

    烟雨背着身子,没有理会。

    “说你呢!耳朵聋啦?”他嗓门儿很大,震得烟雨耳朵嗡嗡响。

    她倚着墙缓缓蹲下,仍旧不理会他。

    “嘿,我还不信了!钥匙拿来!”王捕头冲一旁狱卒吼道。

    狱卒忙劝,“王捕头,您看也看了,真是宣家少夫人,您就别进去了。这地牢是个腌臜地儿。走走走,我请您喝酒成不?”

    “滚,老子差你那一口酒?少废话,把牢门打开!”王捕头举着火把,似不看清她,就绝不会罢休的架势。

    蹲下身的烟雨忍不住皱眉。

    若真是被他认出来,自己还能落的好么?

    难道临死了,还要被人侮辱么?

    忽而她扯出苍凉的笑来,是啊,早晚都是一死,早一步晚一步有什么区别?

    她伸手,将头上发簪取了下来,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巨土丰扛。

    若真是被这王捕头认出来,她便死在这牢狱里也不会任他侮辱。

    狱卒被王捕头缠的没办法,悉悉索索的从身上摸出钥匙,将牢门打开。

    “吱呀——”一声铁门响。

    王捕头已经跨步进了牢房。

    一步步向墙边的烟雨靠近。

    “喂,抬起头来,让爷看看。”王捕头的声音在她近旁炸响。

    烟雨蹲着没动。

    “敬酒不吃吃罚酒!”王捕头啐了一口,抬手就来抓烟雨。

    烟雨猛的挥手而上,尖锐的簪子直冲着王捕头的肩头扎了下去。

    “啊——”王捕头惨叫了一声,连退两步。

    站在铁栏外的狱卒愣愣的看着眼前一幕。

    王捕头咬牙切,拿着火把在烟雨面前一晃,龇牙道:“果真是你这小婊子!我就说,我不可能认错人!你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能把你认出来!”

    “你别过来!”烟雨将带着血的簪子抵在了自己咽喉处。

    王捕头低头看了看自己肩上的伤,裂开嘴,阴冷一笑,“动手吧,你死了,你的尸体我也不会放过,趁着你刚死,还有点儿热乎劲儿,该做的事儿,一样儿也不耽搁!”

    烟雨蹙眉,这人如此混不吝,自己一死到是无所谓,反正早晚也是个死。可若是死后再遭人侮辱,叫她如何甘心?

    她抬眼看了看铁栏外的狱卒。

    “我是宣绍的嫡妻,就算我被关在狱中,我的身份也不会改变,你敢动,今日我死,明日就是你亡!”烟雨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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