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关于《我要去远方》的对话

    第十节 关于《我要去远方》的对话 (第2/2页)

专家玛克的情妇。故事的总体设计还是很有诱惑力的。只是你的笔力似乎不想用在人与人之间的外部冲突,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三角纠葛上。你整篇小说洋洋六万字,竞有近半篇幅放在对许书为什么在澳洲呆不下去这个问题的探究上。而且最有意思的是,你完全摒弃了通常所用的那种“打工难、生存难、发展难”,因而“思乡思家思妻儿”的“留学生文学”一般模式,让笔下的许书不是处于困境逆境,而是处于日见其顺、日见其佳的“发展”之中——他不但觅得了待遇丰厚、专业对口的工作,而且还享受到了以讲究“伙伴情谊”为其民族性格核心的澳大利亚朋友的友谊、乃至于爱情。可是即便如此,许书还是甘冒爱妻安琪之大不韪,毅然决然地回来了。在我看来,这正是你这篇小说虽也可划入“留学生文学”之范畴,却又迥然有异于其他同类题材作品的地方。概要地说,许多同类题材的作品,着意表现的是外部世界对人物内部世界的压力,而你的《去远方》,却致力于展示人物的内心世界对外部世界的抗拒,以及在这两者的冲撞中,某一民族的固有文化心理特质所起的主导作用。你的这一创作意图,应该说不仅反映在许书这名主角身上,也同样体现在你对澳籍专家玛克的描述上。

    玉:将拙作《去远方》划归“留学生文学”,您是高抬了。小说虽有一半篇幅写“留洋”,但另一半篇幅却是写上海老城厢里的安琪的呀!我倒觉得您前面的分析更符合我最初构思时的想法:我对于比较一下不同国别不同民族的个体人、在不同文化氛围中磨砺和铸成的不同的文化心理特质,的确很有兴趣。

    华:记得你是五年前去澳大利亚作短期访问的,回来后还出过一本散文集《请随我同游澳洲》。为什么延至今日,才让你的这方面积累进入你的小说?

    玉:时间是个过滤器呀!

    199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