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澳洲乡情

    第二节 澳洲乡情 (第2/3页)

花棚里,我们居然看到了一块标牌,那上面写着:

    “5月10日母亲节开花,白色。”

    “到了那一天肯定能开?”我们疑惑地问。

    “当然。”那荷兰花匠回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澳洲人定5月份的第二个星期日为母亲节,子女们以向母亲献上白色的花表示自己的崇敬、感激和孝意。因此到了那一天,市场上几乎是有多少白花便销出多少。这位荷兰花匠这几万盆花届时当以每盆三元多的价格出售,一次便可做成十万澳元的生意。但要是在培育的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松了哪个环节,恰恰于那一天开不了花或者早了几天便开了花呢?那损失就可想而知了!况且还有与市内花商们所签署的合同!

    发财毕竟不易哪!

    三、乡趣

    在冈德盖的后几天里,我们住到了格林先生的弟弟家里。他那新盖的别墅式住宅建在一片深山老林之中,令我们倍尝了一番澳洲乡趣。

    清澈的溪水里有一种名叫“契劳特”(t

    out)的鱼,黄底黑红点,有点象我们中国的鲑鱼,只是窄得多,脑袋是尖的。这种鱼肉质细嫩,极为鲜美,但却非常难钓,非得用活蚱蜢作饵,而且轻易不肯上钩。尤其有意思的是,一旦在这条溪中钓上了一条,那么再想请第二条上钩就不大可能了。据说“契劳特”是最聪明的鱼,会把那条上钩之鱼不幸殉难的消息迅速传播开去,众鱼便因此而提高了警惕。不过第二天仍可再去试试运气,因为一夜下来,“契劳特”们已经把昨日之事忘记了。

    山里有许多野草莓。有一种被称为黑草莓(black be

    y)的,长在带尖刺的灌木丛上,熟了漆黑发亮,甜极。许多城里人特地驾车来采,不一会儿就可以把塑料小桶装满。不过那尖刺够厉害的,扯破衣裤,伤人皮肉,嵌在身上还很难拔出来。我们曾去采了些,带回悉尼做成草莓果酱送朋友,大受欢迎,只是两条手臂上星星点点的红肿发炎过了一个多星期才好。

    格林先生童年时代是在乡间度过的。他的父亲是澳洲东北部纽卡斯尔(Newcastle)地区小有名气的丛林汉,毕生致力于伐木业,后来还发明了一种可以在山间小径运送木材的车辆,因此澳洲政府已决定以他的名字为当地一条道路命名。格林先生熟知山野生活,会挖陷阱安铁夹捕捉野物,会下网垂钓捉鱼逮虾,而且有一手好枪法。我们那次随他上山去采草莓,一路上他弹无虚发,竟连连击中了五只跑得飞快的野兔子。不过他只取回了二只准备剥了皮烧来吃,另外三只,其中两只据说是吃过当地农人为保护庄稼不受兔害而撒放的毒药,所以不能食用了。还有一只,格林先生说一枪正中脑袋,整个头开了花,太难看,拿回来恐怕要让王女士见了害怕,所以也不要了。打了个野兔子还要考虑女士们的喜怒哀乐,这恐怕便是澳洲人至今保留有英国绅士遗风的一种表现了。

    因为兔害严重,也因为烹调得法的野兔肉味道不错,所以格林兄弟俩几乎天天晚间要在住房周围安放捕兔夹,而第二天清晨又总会有所收获。那兔夹的基本构造接近中国农村常用的鼠夹,主要区别在鼠夹以食物为诱饵,而兔夹则是利用野兔每次拉屎后总喜欢在地上刨几下的特性,把夹子浅埋在兔子常拉屎的地方。后来我们在一个介绍澳大利亚历史的博物馆里见到了一个硕大无比的铁夹,约有两张方凳面般大小,其结构与格林先生的兔夹子完全一样。一看说明,却让我们毛骨悚然。原来这铁夹是当年用来对付身为流放犯的早期移民的。为了防止这些力图摆脱桎梏的犯人逃跑,监守者不但在他们的足下悬上十几公斤重的球形铁镣,而且还在营地周围埋设这种铁夹。那一旦踩上机关而足踝被死死夹住的状况,是完全可以想见的。而他们,正是700多万平方公里澳洲土地的第一批欧洲探索者和开垦者。

    四、当年的赶牲畜人

    这是一座安上轮子就可以拉走的木头房子。一端钉着一个巨大的挂钩,铁铸的,虽然已经长满了红锈,但还是牢牢地粘连在这座木房上,似乎只要有人把它重新搭上马车,它就马上可以再一次把整座房子拉向远方,就象当年一样。几条纯种牧羊狗守护着这里,只要有生人靠近就围上去狂吼乱叫,但它们毕竟都老了,稍一消停就伸出舌头喘大气,有的则忙忙地找荫凉地方闭目养神去了。

    81岁的布朗先生把这里当作自己真正的家。他在城里有房产,有家小,但他只有在周末周日才回去与家人聚一聚,一到星期一就急忙驾车出城,赶到这一片离城几十公里,地处偏僻山区的小小牧场来,与他的木头房子,他的几条老狗们相厮相守,度过一周之中的五天。

    十年前他是个赶牲畜人(d

    ove

    )。全世界恐怕只有澳洲大陆上才有“赶牲畜人”这个专用名词,这种特殊的职业称呼。澳洲地域宽广,人口不多,人均耕地面积达48亩之多(1982年统计),所以大片土地是用来作牧场的。很大一部分农民靠饲养牲畜为主,牧场上的牛羊数,即代表着他们的财产数。但澳洲气候干燥,常常会发生旱灾:数月滴雨不降,牧草大片干枯,牛羊相继死亡,牧场主们的财产面临着严重的威胁。到了这种时候,“赶牲畜人”就成为人们竞相争雇的对象了。强健而富有经验的赶牲畜人会夜以继日地驱赶着几百头牛,几千头羊,从一个地区走向另一个地区,寻找绿草,寻找水源,把眼看要成批倒毙的畜群从死亡线上挽救回来,使牲畜的主人尽可能地减少损失。这些赶牲畜人的生活之艰苦,是可以想见的。一辆四驾马车,拉着一座小小的木头房子,房子里装着全部生活用品,夜间则成了遮风避雨的栖身之处。几条牧羊狗,既是他们劳作的帮手,也是他们长途跋涉的旅伴。只有当喜雨普降,大地重新返青了;他们把这千百头牲畜赶回了原来的出发地,这餐风宿露的生活才算结束。著名的澳大利亚现实主义文学奠基人亨利·劳森曾经多次以赶牲畜人的生活为题材,写下了不少著名的小说和散文,其中一篇题名为《赶牲畜人的妻子》的短篇小说,已被公认为其代表作了。

    布朗先生是这一带地区几乎每个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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