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世间真善
第七百一十章 世间真善 (第3/3页)
」
当他再次望向少女时,少女笑眯眯地望着他,道:「不用找了,就是本姑娘!」
原来,只是错觉罢了......
再次变的失落,耸着肩,轻轻地叹了口气,也难怪,能此境遇见道三一和无剑已是幸事,做人又岂能贪得无厌呢?
沉闷的心底,再次出现那清澈的嗓音,而此时,站在自己身旁的少女,则冲着他微微眨了眨眼睛,眼中含笑,道:「我认得你!于尊!」
他心底一颤,一脸错愕,道:「你认得我?你是何人?」
那少女灵动的双眼,微微开合着,唇红齿白,面如春水,特别是她笑的时候,简直美的惊艳!世上又有几个男儿,能逃得过如此清丽绝俗的女子呢?
他握刀的手臂,微微颤抖着,而此时的于尊,面颊渐显得苍白,在他即将倒下时,他愤懑的心底,像一片死火山,本欲喷发,却又最终再次沉寂了下来。
你......究竟是何人......
在他阖上双眼的那一瞬,少女清丽的容颜,依旧在他的眼前,微微闪烁,直至那画面,渐渐变得模糊、昏黄......
娇笑过后,少女清丽绝俗的容颜上,渐多了一片阴狠的厉光,「得来全不费功夫!」
慢慢地,那方悬于半空中的「光明顶」,再次变得岑寂、幽寒,天幕上,飘着一片片鹅毛大雪,这日子,虽依旧清澈如初,可雪却愈下愈大,少女清冷的容颜上,挂着一分阴柔的笑意。
光明顶上,站满了人,而他们的真实模样,始终是飘忽不定的,他们在鬼与魔与人的身份之间,反复的更改着,他们的气息,亦是那么的另类。
而此时,他们却尽皆跪在了地上,而少女则站在一个魁梧的男人身旁,一脸娇笑,道:「圣王,他果然没有逃得过你的算计!」
此时,再窥来人,此人正是帝天!
阴冷的瞳仁里,挂着一片凶狠的厉光,「上天为何会选择他?而不是我!」
这那还是那个剔骨铮铮的男人,阴险狡诈的双瞳间,慢慢的被黑暗淹没,还未入夜,可自帝天周身蔓延出的寂寒,却令
这片天空,也微微颤栗了起来。
「父皇!儿臣等待你醒来的一刻!」他单膝跪地,冲着远境跪拜着,他的面容虔诚,他抱着双肩,身体却在瑟瑟发抖,那时的天气,难道已寒至极点?
喘息声,变得粗重,那是帝天无法抵达的彼岸,而他的父皇,正沉眠于此!
「于尊,你这一世,只能成为父皇的祭品了,你还真是愚昧啊!你竟然听从了我的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些古人可是你的拥趸啊!你却将他们赶尽杀绝,你是有多么愚蠢呐!于尊!」他厉笑着,他渐渐地被黑化了,他不再是那个站在光里的男人!
寒风肆意,天性为之,他编造了一个又一个谎言,这片世界,尤其是他帝天能够控制的?但有些事实,业已浮出水面,古老的世界,便是梦里的时光,但是,那些璀璨且沉默的世界,已经难以醒来了,因为故时之人,皆无眠无梦,而梦境中的世界,在如今的苍生的眼底看来,倒是一片虚假的世界,可谁又能够料到呢?那片至为真实的世界,便藏在了梦中。
古老的洪荒年代,人人本性驯良,谎言不多,起誓之辞是兴盛的年代,面对上天的作为,诸人诸族,是谦卑且诚言的,因此,那时的世界,也是至为真实的,也难怪,在荒古时代,时光会如此的纯粹、清澈!
如今,再窥世事,谎言泛滥,起誓之辞,大多不存虔诚,为了利益而角逐,倒是失了故时的纯粹、清澈!
而此时,立在于尊身后的清婉,终是有一分动容了,苏蓉握紧了腰间的长剑,而楚凤已做好了殊死搏斗的打算。
清婉回头,瞥了一眼苏蓉、楚凤,道:「公子的事,由我一人便可!」
言语中的傲慢之辞,像一轮冰魄,赤裸裸的暴露在刺目的天光下,那一刻,清婉的周身,寒气逼人!
那一瞬间,诸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而清婉掌中的长剑,业已破空而去,天幕似是微醺,摇摇欲坠的光,打在了清婉清冷的容颜上。
小时候,常常会问自己,死是甚么?长大后,慢慢地明白,那是一种生命的过程,没一段生命,都逃不得这两个字眼。而这样,便可以深刻的体会到世间大道了,就是如此简单!
所以,当死亡的气息,慢慢接近你时,你还会想到什么?
而,当少女的头颅被割下来的那一瞬间,甚至来不及,问她的名字。她便业已死去了......
清婉瞳仁里的寒气,似一轮冰魄,是夜黑之时,恰是杀人的夜!
东方的那轮赤阳,没来得及赞美,便慢慢地落下了,西方惨淡的天幕,像是已败之人的嘴脸,惹人愤懑。
如虹的剑气,将天空映亮一半,夜黑的愈来愈仓促了。少女已死,而站在少女身畔的帝天,心底明显一怔,但,他似乎很厌恶那个倒在他身旁的无头女尸,于是他随意的踹了一脚。
那原本清丽无双的女子,结局却是如此!世上,又有几人,生的如此俏丽?但,立在此境的人,心底似没有起伏,死了便死了罢!死了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血液在长空间迸溅,帝天隐没在万千人之间,那一刻,他的心神,在微微颤栗,他心底自知,那死去的少女,实力究竟有多么的蛮横!可她竟然如此简单的死去了!
可想而知,站在眼前的女子,究竟有多么厉害!
长剑像一把扫帚,扫清世间的残障,如荒野中,起了一片飓风,而那些卑微的生命,正是荒野间,那些四处摇曳的草木,飓风刮起,草木皆败,这大抵是一场浩劫!
而浩劫的起因,竟是因为一个女子,而女子绝艳的笑靥间,只挂着一片清冷的血腥,洁白的长裙,在风中抖动,剑光入目,充满杀气,她目之所及处,世间生灵皆已
凋敝。
当她再次消失时,世间已没有几人,能够站立在她的面前,这是何等的伟力?也难怪于尊看不透她的深浅,很显然,清婉身后的苏蓉,已不是凡夫俗子,苏蓉怀里抱着一柄长剑,她一直在笑,像是在经历一场再简单不过的游戏罢了,而游戏中,被杀戮的角色,正是眼前那些如草芥般的生命!
她们的实力,皆不在于尊之下,或者说,更加的强绝!
没人知道,帝天去了何处,他留下的残兵败将,皆已被清婉收拾的干干净净,古人吗?可笑的古人!世事的真相呢?
「这一切,皆在等待着你的答案!于公子!」世间终于又再次清净下来了,眼前的孤岛,在长空间,浮浮沉沉,它们就像一片片扬帆起航的船只,它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声息渐尽,于尊的手指,慢慢地蜷缩起来,而坐在一旁的苏蓉,最是敏感,她皱了皱眉,闷声道:「这个傻子,大概已经战胜了他心底梦魇!」
怀里抱着一头幼龙的清婉,轻瞥了一眼于尊,轻吟道:「让他再睡一会儿罢!他身上背负了太多,他太累了!」
是啊,再怎么说,他依旧是一个少年而已,世间赋予了他太多,他也会累,也会累的......
深入夜极暗的时刻,他揉了揉双眼,喃喃自语道:「我在哪儿?我是谁......」
生命像是重新经历了一遍,当他苏醒的那一刻,庞大的信息量,涌入到脑海中,他的世界,简直是一壶开水,煮沸了!
彻夜未眠的清婉和苏蓉,见他醒来,眼底溢出一分喜色,特别是苏蓉,最是激动,她沉吟道:「傻子,你要是再让人家,跟着你提心吊胆,那人家就再也不陪你玩了......」
「阿苏姑娘,实在是对不住,是于尊的错!」他倒是有礼有节,如此便让苏蓉更加的生气了,她怒瞪着于尊,双手叉腰,娇嗔道:「果然是个傻子!」
这会儿,于尊倒是笑也笑出来,哭也哭不出来,眼神发直,道:「我该怎么做......我是谁?我在哪里?」
清婉叹了口气,道:「阿苏妹妹,你还是勿要刺激他了!」
那一瞬,苏蓉的心底,微微有些酸,「自责道:「是啊!我为何要刺激他,傻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