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送别,守山

    第111章:送别,守山 (第3/3页)

一点啊?

    装也装的像一点儿。

    柳苏乘着月光而来,清修如拂柳。

    陈安年轻轻将其揽在怀中,闻着发丝上的清香,心中一片安宁。

    “答应我,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柳苏抓着陈安年的手,一点一点摩挲着陈安年手上的指纹。

    “放心,我会小心的。”陈安年看着天上的月光,“我给你读一首诗吧……”

    “嗯。”柳苏的眸子里全是如水的温柔,颔首靠在陈安年的肩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柳苏听痴了,就连天上的明月也仿佛遮掩上了一层薄纱。

    不远处的黑暗里,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凑在一起。

    “念个什么诗啊?这种时候就不能做点人事?”罗有财恨不得提醒陈安年。

    “你懂什么?小师弟这叫情调。”沈春秋说道。

    李少典啧啧称奇:“我读了那么多诗,这首诗堪称把月写到了极致,老四什么时候有这种功夫的?”

    ……

    良久,

    柳苏蓦然抬头看向陈安年,“我还记得公子给我念的那两句诗。”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外人都说公子是血菩萨,在柳苏看来,公子是天上的仙。”

    陈安年刮了下柳苏的翘鼻:“你啊,可不能这么夸我?”

    “我没有夸,就是实话实说。”柳苏环抱着陈安年的手臂,“如果不是公子,柳苏恐怕这辈子都离不开那个泥潭。”

    “如果不是公子,柳苏又怎么能拥有这样的幸福?”

    陈安年笑着轻抚着柳苏的长发。

    “对了,公子,你有没有对其他人念过诗?”

    陈安年的手上微微一顿,旋即笑着摇头:“当然没有对其他人念过诗。”

    他把念这个字重重地强调了一下。

    给安知否的诗,不是他本意,当初就是为了换到金书残页而已。

    而且他只是写,绝对没有念。

    ……

    第二天一早,

    守拙峰众人也要走了。

    陈安年一个人站在山脚,目送大家离开。

    临分别前,陈安年抱着柳苏狠狠亲了一口,“乖,等我过去接你!”

    柳苏羞红了脸,却还是一步三回头,最后依依不舍离去,跟着大部队前往新的地方。

    陈安年叹了口气,回到守拙峰。

    昨天这里还热热闹闹,现在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

    好似书中所说,守山的座山雕。

    陈安年坐在石头上,准备收拢这次的战利品。

    还没等他打开第一枚储物戒。

    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来了。

    安知否!

    那个绝美如脱尘仙子的美女子。

    “安……安师姐。”陈安年赶紧起身,磕磕绊绊行了一礼。

    安知否走到陈安年旁边,轻轻坐下:“你在紧张么?”

    陈安年艰难地移开目光,“安师姐说笑了,我紧张什么?”

    不是他意志不坚定,任谁看到这张脸,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能挪开目光,就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事情了。

    “那个,安师姐不跟着宗门一起走吗?”

    陈安年和安知否隔了一点距离坐下,看向远处的山脚。

    “我要回去了。”安知否的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情绪。

    没有期待,也没有失落。

    好像从始至终都是一种极为平淡的情绪。

    这也是陈安年为什么认为安知否属于仙子一类的人物。

    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

    “安师姐要回……安州?那里应该离这儿很远吧。”

    “你知道?”安知否看向陈安年。

    “听说了一点。”陈安年依旧看着宗门的方向。

    安知否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旋即就被压了下去:“我来此地,是为了青山宗的锻骨之法,如今已经拿到手,是该回去了。”

    陈安年默然点头。

    “苍州很小,你可以走出去看看……”

    安知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轻轻说了一句:“如果有机会,你可以来安州。”

    陈安年微微一怔,看向安知否,眼里有一丝疑惑。

    安知否有些局促,把目光转向远处,这还是陈安年第一次见到安知否有其他的情绪。

    陈安年顿了顿,并没有点头,只是轻轻说了句:“安师姐路上保重。”

    安知否呼吸凌乱了一下,眼眸中似乎有些许不解,这种感觉很陌生。

    她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来守拙峰,又为什么会邀请陈安年去安州。

    更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陈安年拒绝之后,心里有那么一丝难受。

    沉默许久,安知否缓缓说道,

    “陈……师弟,上次你写的那两句诗,好像还没有写完,能把它补全吗?”

    “哈哈,安师姐说的什么诗?我怎么不知……”陈安年刚想打个哈哈绕过去,可是看到安知否的眼,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我去给你写。”

    却不料安知否止住了他的脚步。

    “陈师弟的字……要不然陈师弟还是念给我听吧。”

    陈安年站在原地,额头有点虚汗。

    我勒个擦,别吧?我昨天才信誓旦旦保证,没有给别人念过诗,今天就要打脸?

    可是再看安知否这模样,刚拒绝了别人,再拒绝一次真有点说不过去了。

    唉,罢了罢了,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了。

    念及至此,陈安年重新坐下,缓缓开口:

    “一尺深红蒙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

    “合欢核桃终堪恨,里许元来别有人。”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安知否走了,

    没有再提去安州的事情,只是那一缕失落深深埋在了眼眸里。

    “小姐,我们该走了。”一名中年美妇恭敬地俯下身子说道。

    安知否回首,看了一眼守拙峰,那个人还站在峰顶的石头上。

    突然心底里有了一丝叹息,

    也许,该让他把那首诗写下来的……

    此时的陈安年很无奈,

    “这叫个什么事儿?”

    “刚刚就应该坚持把诗写下来。”

    目送安知否离去,

    陈安年拍了拍脸,把脑袋里那些纷乱的念头放在一边,

    “赶紧解决林家,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娶个漂亮老婆,生个大胖小子,以后再做守拙峰峰主。”

    “两个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