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二十回子龙神威平叛乱 众王计议下扬州

    第百二十回子龙神威平叛乱 众王计议下扬州 (第1/3页)

    诗曰:

    古坟零落野花春,闻说中郎有后身。

    今日爱才非昔日,莫抛心力作词人。

    话说西云黛被诛杀,伍云召没了法门,也不敢和项子龙交战,一时之间,南阳城内人心惶惶。李子通说道:“我儿,似此怎生奈何?”伍云召说道:“项子龙勇冠三军,我们和他交战,只怕败多胜少。”杜伏威说道:“总是这样和他耗着,也不是个办法。”李子通道:“可有什么计策?”伍云召说道:“现在要寻一个计策,却是不容易的。”李子通道:“罢了,我们先巨献二守,日后总是有个办法的。”杜伏威无奈,只能依允。

    再说项子龙击败了贼军,却久久不能攻破南阳城,心里很是犹豫。盖庄说道:“用兵伐谋,元帅总会有办法的。”项子龙说道:“也罢,明日率军前去讨战,再和他见个高下。”次日天明,隋军十万人马,摆开阵势,在城下挑战。伍云召一看,怎样阵势:

    满天生怪雾,遍地起黄沙。但闻那扑通通驼鼓声敲,又听得咿呜呜胡茄乱动。东南上千条条钢鞭铁棍狼牙棒,西北里万道道银锤画戟虎头牌。来一阵蓝青脸,朱红发,窍唇露齿,真个奇形怪样;过两队锤擂头,板刷眉,环睛暴眼,果然恶貌狰狞。三山帽,铁叶甲,脑后插双双红缨;鸟号弓,雁翎箭,马项桂累累缨毛。旗幡错杂,难分赤白青黄;兵器纵横,那辨刀枪剑戟。真个滚滚征尘随地起,腾腾杀气盖天来。

    有诗曰:

    一旦反王战衅开,纵横戈戟起尘埃。

    胡茄吹彻军心震,刁斗声惊客梦回。

    鬼泣神号悲切切,妻离子散哭哀哀。

    人心不肯存公道,天降刀兵劫运来!

    城上那些兵将见了,好不害怕,有的要乘项子龙连日得胜,骄兵必败,打算出去杀他一阵。伍云召说道:“此时彼兵锐气正盛,只宜坚守,等候救兵到来再处。”那时众将士俱各遵令防守,专等救兵,不提。

    且说项子龙在中军伞盖中,问曹法正、盖庄、孙静空道:“伍云召只怕不会出来,不知有何办法?”曹法正说道:“伍云召纵然名满天下,如今也是瓮中之鳖,就算今天他不出来,也有他油尽灯枯的时候。”孙静空说道:“他的粮草还不少呢,一时半会不会和我们交战的。”盖庄说道:“首先要想办法废了他的粮草,这才是上策。”项子龙闻言大喜,说道:“既是如此,不如请盖将军夜里潜入城中,放火烧了他的粮草,此事如何?”盖庄道:“这事好办的。”正言语间,门外报进:城里的刮起了免战牌。项子龙闻报笑道:“这伍云召是一个吃软饭的,我去会会他。”当时随即传下号令,点起五千人马,同着曹法正,出了营来。众隋军吹着喇叭,打着皮鼓,杀到城下。伍云召见了,吩咐军士:“你等好生看守城池,待本帅出去会他一会。”当时下同着李琦下城来,提着枪,翻身上马,开了城门,放下吊桥,一声炮响,匹马单枪,出到阵前。项子龙忙抬头一看,见那李琦:

    头戴一顶金镶象鼻盔,金光闪烁;旁括两根雉鸡尾,左右飘分。身穿大红织锦绣花袍,外罩黄金嵌就尤鳞甲;坐一匹四蹄点雪火龙驹,手拿着螭尾凤头金雀斧。好像开山力士,浑如混世魔王。

    伍云召大叫一声:“项子龙,多年不见,你还是大隋的走狗啊!”项子龙说道:“伍云召,你还是一个反贼啊!”那曹法正也把伍云召一看,但见他:

    头戴大红结顶赤铜盔,身穿连环锁子黄金甲。走兽壶中箭比星,飞鱼袋内弓如月。真个英雄气象,盖世无双;人材出众,豪杰第一。

    这曹法正暗想:“果然是一个人物,比众不同。”便开言叫声:“伍云召!我家项元帅领大兵十万,要收拾这些造反的贼寇,这南阳城早晚是要被攻破的。我等久闻伍将军是一条好汉,特来劝你一句,若肯归降了我等,那就是迷途知返,也许皇上会赦免将军的罪过,不知将军意下若何?”伍云召说道:“你是何人?快通名来。”曹法正说道:“某家非别,乃是大隋朝的一员新降小将,此次的征贼副元帅——曹法正便是。”伍云召大喝一声:“呔!曹法正休得胡说!天下有南北之分,国家有忠奸之别,本该各守疆界。我主仁德远布,存尔丑类,不加兵刃。尔等不思谨守臣节,反而提无名之师,犯我边疆,劳我师旅,是何道理?”项子龙说道:“伍云召少胡说八道!自古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惟有德者居之。尔伪皇帝李子通那里是什么好人?他肆行无道,去贤用奸,大兴土木,民怨天怨。因此我大隋皇帝兴仁义之师,救百姓于倒悬。你一个反贼的后人,及早应天顺人,或许不失封侯之位。倘若执迷,只恐你这小小城池经不起。那时踏为平地,玉石俱焚,岂不悔之晚耶?”伍云召闻言大怒,喝道:“好个奴才,休得胡言!照老爷的枪罢!”嗖的一枪,望项子龙刺来了。项子龙举起天龙破城戟“噶啷”一响,掀开枪,回戟就砍。伍云召抡枪接战,战有五六个回合,那里是项子龙对手,招架不住,只得带转马头便走。项子龙从后赶来。伍云召大叫:“城上放箭!”这一声叫,项子龙回马便走。城内放下吊桥,接应伍云召进城。伍云召对着众将道:“这项子龙果然厉害,如今武艺更胜当年,尔等可小心坚守,不可轻觑了他。”

    且说这项子龙收兵进营,孙静空问道:“元帅,适才那伍云召单骑败走,元帅何不追上前去拿住他?”项子龙说道:“伍云召一人出马,必有埋伏。况他羽箭打来,还赶他做甚?”孙静空道:“元帅言之有理。”当过了一夜。次日,项子龙又到城下讨战。城上连忙将“免战牌”挂起,随你叫骂,总不出战。守了半个多月,项子龙心焦起来,遂命曹法正、孙静空去造云梯,令上将盖庄领兵五千个打头阵,项子龙亲自领大兵为后队。来到城河,叫隋军将造好的云梯放下水中,当了吊桥用,以渡大兵过河。将云梯向城墙扯起,一字摆开,令隋军一齐爬城。将已上城,那城上也没有甚么动静。项子龙想道:“必然那伍云召逃走了。不然,怎的城上没个守卒?”却转念一想:“不好了,必然城上早有准备了!”正揣想间,忽听得城上一声炮响,滚粪打出,那些隋军一个个都翻下云梯,尽皆跌死。城上军士手快,把云梯尽皆扯上城去了。孙静空便问曹法正道:“曹叔,怎么这些爬城军士跌下来尽皆死了?却是为何?”曹法正说道:“此乃伍云召滚粪打人的,名为腊汁,沾着一点即死的。”孙静空闻言大惊,项子龙忙令收兵回营。这里伍云召叫军士将跌死小番取了首级,号令城上,把那些云梯打开劈碎,又好煎熬滚粪,不表。

    那项子龙在营中与曹法正、盖庄、孙静空商议道:“白日爬城,他城上打出粪来,难以躲避。如今怎生是好?”孙静空道:“这也好说,等待黑夜里去,看他怎样?”项子龙道:“这怕他晚上也有埋伏。”孙静空道:“我只带三千人去,如果有埋伏,我就让军士扔了云梯,一路溃散。伍云召必然来追杀,那时候元帅就埋伏他。”项子龙道:“这个倒有些法门,只怕他也不中计。”孙静空道:“元帅,好歹试一试。”项子龙笑道:“罢了,就依着你。”算计已定。到了黄昏时候,仍旧孙静空领兵三千,带了云梯,来到城河边,照前渡过了河,将云梯靠着城墙,令隋军一齐爬将上去的。项子龙和曹法正、盖庄在那黑暗中,看那城上并无灯火,那隋军一齐俱已爬进城垛,曹法正心中大喜,向项子龙道:“元帅,这遭必得南阳城了的!”说还未了,只听得城上一声炮响,一霎时,只见灯笼火把,照得如同白日,把那些隋军的头尽皆抛下城来,只见孙静空率领残部溃散。项子龙看见,眼中流泪,曹法正大惊,问项子龙道:“元帅,这些兄弟,怎么被他都杀了?却是为何?”项子龙道:“我看了也不解其意。”原来那城上是将竹子撑着丝网,网上尽挂着倒须钩,平平撑在城上,悬空张着。那些爬城的隋军,黑暗里看不明白,都踹在网中,所以尽被杀了。

    那项子龙见此光景,不觉大哭起来,孙静空、曹法正、盖庄相劝回营。项子龙思想此城攻打四十余日,不得成功,反伤了许多军士,好不烦恼。曹法正看见项子龙如此,劝他出营打围散闷。项子龙依允,点起军士,带了猎犬鹞鹰,望乱山茂林深处打围。远远望见一个汉子向林中躲去,孙静空便向项子龙道:“这林子中有奸细。”项子龙就命隋军进去搜获。不一时,隋军捉得一人,送到项子龙面前跪着。兀项子龙道:“呔!你是那里来的奸细?快快说来!若支吾半句,看刀伺候。”那人连忙叩头说道:“小人实是良民,并非奸细,因在江淮一带买些货物,回家去卖。因元帅老爷大兵在此,将货物寄在行家,小人躲避在外的。今闻得元帅军法森严,不许取民间一草一木,小人得此消息,要到行家取货物去。不知元帅驾来,所以回避不及,求王爷饶命!”孙静空说道:“既是百姓,要他有什么用处?不如就饶他去罢。”曹法正忙叫:“上将军,他必是个奸细。若是百姓,见了元帅,必然惊慌,那里还说得出话来的?今他对答如流,并无惧色,百姓那有如此大胆?如今且带他回大营,细问情由,再行定夺。”项子龙闻言,吩咐曹法正:“先带了那人回营去罢。”

    项子龙扣住了那人,也就无事,随手打了一会围,回到大营坐下,取出那人细细盘问。那人照前说了一遍,一句不改。曹法正向孙静空道:“看来他真的是百姓,放了他去罢!”孙静空道:“你走罢!”那人闻说大喜,起身告辞,不提防曹法正上去一脚绊倒,把腰上的一封书信露出了半边。曹法正道:“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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