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归来
柏林归来 (第2/3页)
门播送中国当代的广播剧或独幕剧,可她不知哪儿去找剧本。她带来一本1977年出的中国广播剧选,问我能不能用?我看了一下,那还是**前后的作品。
我说:“这是本过时的作品,有些错误观点早被我们否定了。”她焦急地问:我到什么地方能找来你们新的作品呢?我告诉了她应当找中国的广播电台和戏剧家协会,并且答应替她传递信息,她十分感谢。
民主德国的同行们关心中国文学,当然也关心中国作家,尤里·布雷赞是年过花甲的老人了,是民主德国作协的副**,又是民主德国少数民族——索尔维族作家,他的作品在世界上到处流传,而他自己则深居简出住在葆琛的乡下,一般有外国作家来访,他都拒绝接见。我们到柏林后,作协打电话给他,说中国作家代表团来了,问他有时间会面没有?他说:“当然有。”9月9日我们一早到了葆琛。访问完民族联合会去吃中饭时,他已在餐厅等我们了。他满头白发,身体却十分健壮。他从乡间这么远开车来招待我们,使我们很不安。他说:“这不算什么,我已经买了辆自行车,还打算骑着车上北京去访问你们呢!”我说:“中国有几个人正在骑车来欧洲旅行,他们都是青年人。如果知道你也有这个雄心,他们会吸收你作队员。”他说:“也许我骑车在半路上会碰见他们,正好向他们打听一下,去中国哪条路最好走。”
饭后我们去参观一个索尔维族学样,他非要陪我们一同去不可。在学校里,孩子们为我们唱了斯拉夫族民歌。索尔维是斯拉夫族的一支,风习仍保持斯拉夫人的特点。我们对这里的一切极感兴趣,和老师们谈话时间就长了些。我担心布雷赞同志会疲倦,谁知离校时,他却极郑重地对我说:“这儿离我家不远了。我想请大家到我家喝一杯茶,不知道能不能赏光!”我说:“当然愿意去,可是那不使你太疲劳吗!”他说:“能有这种荣幸的机会,怎么会疲劳!”他立刻打电话请他夫人作准备。
我们在他的写作间受到了家庭般温暖的接待,他拿出一本纪念册给我们看,上边有贺敬之、黄药眠等同志的照片,有冯至、田间的签名。他说:“瞧,你们距离上一批中国同行来,二十多年了。希望下一批不会再隔这么久。”天黑以后我们才和他告别,可他却说:“不不,我要陪你们去吃晚饭,不能这么早就告别!”那天是在一个乡村小酒店吃的晚饭。环境、风味全是最地道的斯拉夫式的。喝了几杯酒后,布雷赞兴致更高了。他告诉我他读了《探索》这本书,也读了《画儿韩》,这真是一种全新的文学体验。中国有一个和欧洲的、西方的美学经验完全不同的美学体系,是几千年民族文化发展的结晶。他说:“你们有你们的特色。用你们的特色来丰富世界文学吧,千万不要丢掉自己的宝贝去照搬别人手法。”
像布雷赞这样热诚的老朋友,我们几乎走到每个城市都碰到。在魏玛,曾在我国工作多年的哈里·吐尔克,自己开车陪我们去参观布痕***集中营、歌德的故居,一路上打听丁玲身体情况,笑嘻嘻地跟我说他和杨宪益住邻居时的各种笑话,问我:“他还那么喝酒吗?他好像有抗酒精的特异功能,从来没见他醉过。”在柏林,汉学家梅慧华把我们请到她家时:拿出她北京大学同班同学照片给我们夸耀:“我们那一班是最出人材的一班。瞧,这是陈丹晨,这是谢冕——谢冕在当学生时就特别胆大、爱发表独立见解,这是张炯——”比她低两班的尹虹很文弱、轻声细语地说,他们那班素质也不错,不过时间赶得不巧,碰上些意外的干扰。她现在正致力于中国当代戏剧的研究,对目前中国话剧舞台的状况十分关心。梅慧华教授为欢迎我们到来,专门在洪堡大学的亚洲院开了一次汉学家的座谈会。会上大家发言、讨论全用中文,我们仿佛又突然回到了北京。
我们这次十四天的访问,能如此顺利而愉快,重要的一个因素,是三位陪同我们的德国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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