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第3/3页)

    “二弟,你别急,有妈、有五弟……”伍一心平气和的说。他不想再和伍二纠缠下去了。

    伍二怕的就是在大家面前说开,那样的话,老妈也不会饶过他,自己也会一败涂地。那么,自己又何必喝出这二皮脸呢?闹得哥兄弟愉快?

    伍三见二哥没了下文。他不想让二哥输得太惨,立马把话差开。“大哥、二哥来喝酒。”他接着说:“爸有手艺,咱们家虽然不富裕,咱们哥几个吃的、穿的、用的都不差。我们小的时候吃的都是绿色食品,也不知道啥儿是病。大哥,你再说说农村的绿色食品……很馋人的。”

    为了缓解紧张尴尬的气氛,伍三不希望再僵持下去,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伤的是兄弟情。所以,他有意把话岔开。

    伍一知道三弟把话岔开,从根本上舒缓了仨人的神经质。他理解三弟,知道三弟在关键时刻的话。因此,伍一还是说起下乡时的情景:

    七十年代,还没有现在这些个词一一绿色食品、环保啊,有机食品啊,无公害食品等等。社员们只知道把一年的收成,颗粒不丢的从地里收到场院儿。然后社员集中在场院里打场儿。社员们看着装满麻袋的粮食,有说不出的喜悦。社员每天在场院儿里说的话,几乎是他们一年说的。场打完了,交完公粮,剩余的分仓,入库。第二天,大规模的积肥和改造良田开始了。农村这两个环节很重要。种地不上粪,等于瞎胡混。社员们带上工具,坐上马车到河、泡、沟里“淘宝”。一车一车的河淤土,卸到老粪堆底子上。十几、二十几天的突击,粪堆起来了。社员们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谁都会唠上几句吉祥嗑儿。当河淤土堆成了粪堆,社员们马上撤回来。转到生产队的马圈、牛圈、羊圈里。马车在圈里一出一进,把圈里的粪拉上粪堆。这时,粪堆上有一个有经验的社员,专门在粪堆上修整出几个需要点火的坑。粪肥能否发好,气是否窜得均匀,全在这几个坑上。圈里的粪全部上到粪堆后,把留在粪堆旁的河淤土,盖到粪堆的最顶端。社员在做好的坑里放上干柴、木棒便开始点火。燃起的火苗逐渐被烟气占有,几个小时过后,烟气逐渐升腾起来。粪堆上的几缕烟雾一直冒到减弱……减弱……春天来了,经过一冬的闷窜,粪堆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由原来的粪肥、河淤土,变为发酵后的肥料,人们就期待这种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到了往地里送粪的时候,队长用二尺子首先刨开粪堆。这种不成文的规则,使终在社员的心里。不费多大劲,刨下来的粪肥如果有块儿,用二尺子一扒拉就散开了。车老板儿、跟车的,一前一后装满车。然后拉到田间,卸到垄沟里。一堆一堆的肥料,仿佛是为大地点缀的花朵,横竖成行的排序着。开犁前,社员把每一小堆肥料均匀地扬开便开始打垄播种……

    尽管伍二也下过乡,但是今天他听到大哥的讲述,仿佛就在眼前一样的亲切。他一贯的思维产生了动摇?其实,有些事情伍二比谁都清楚。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伍一认为:人得从思想深处改变,正确认识事物,总不能拿着不是当理说,一时的风平浪静,不代表真的就没事了。

    伍三听着大哥的亲力亲为,心里美滋滋的。这时哥仨的杯里只剩一口酒了。伍三问:还喝啤酒吗?伍一说:“我不搀了。”

    伍三看着伍二,“酒足饭饱了,撤吧。”

    伍二仍然没有说话。他站起来,到吧台结账。出来后,三人打过招呼后便散去。

    伍二、伍三同时想道,在外面吃饭大哥第一次没有主动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