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一章:舞!舞!舞!

    第二百十一章:舞!舞!舞! (第3/3页)

毫不担心,花鸟风月的女同身份是最好的遮挡,再说了,源家总不可能会派人跟踪自己吧。

    屋里水汽弥漫,窗玻璃被潮气濡湿,变得模湖不清,东京是座爱下雨的城市,此时又下起了翩翩细雨,操场上的女孩们依然在跑步。

    饭做好了,花鸟风月一样样地端上来,给他倒上了酒。

    羽弦稚生将潮湿的窗帘拉上,阻断了与窗外世界的联系,在这无限的距离之中,外面的光芒透不进来,汽车的喇叭声也听不见。

    小小的二人世界,人生奇妙的新体验。

    ......

    “稚生还没出来?”源和一龙点上了一根烟。

    距离住宅区一百米之外的地方,停着一辆老款的桑塔纳轿车。

    一辆小轿车里塞满了六位王座,鬼的身材魁梧如山,把后座的鼠挤得脸庞扭曲贴在车窗玻璃上。

    “别挤了,我脸都没地放了。”鼠呻吟道。

    鼠鼠我啊,真的要生气咯!他真想这么大叫一声,鬼挪了挪屁股,又将他压在了玻璃上——呜。

    “他把窗帘拉上了。”离似笑非笑地说,把玩着手里的钢牌,“为了跟踪他,一次性动用六个王座,一龙你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应该是在商量半决赛的团体舞吧,团体表演确实很难,稚生的压力很大。”隐轻声安慰道。

    “但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源和一龙吐出青色的烟圈,面无表情。

    车窗外的雨水越下越大了。

    他们已经跟踪了羽弦稚生一整天,但没有收获,他们低估了羽弦稚生对地图的掌握,他在密集的东京地下铁中来回穿梭,很快就找不到了他的踪影。

    隐化妆成了普通的日本女人,一路跟随在身后,看着他去了地铁里的一个卫生间,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他出现,才意识到跟丢了。

    “他猜到了我们会跟踪他?”受了一天罪的鼠挣扎问道。

    “不,他信任我,他是为了甩掉狗仔。”源和一龙轻声道。

    “这么晚了还留宿在女生的房间,难道说......”离的嘴角泛起暧昧的笑容。

    “难道说他们要通宵商量?”春单纯地说道。

    “好心疼,我哭死。”隐阴阳怪气地说。

    离用看傻女人的眼神,回头看了春一眼。

    “上楼去看一看不就好了,说不定他们正在练舞。”鬼说,“我去把门砸开。”

    “拜托,我们又不是抢窃!”源和一龙狠狠地拍打方向盘。

    “啊,出来了!”离大声道。

    车玻璃上顿时挤满了六张脸,望着羽弦稚生将一袋垃圾丢到了楼下,又屁颠颠地跑上了楼。

    “他又回去了。”离说。

    “啊,他又出来了!”离大叫道。

    然后他们看着羽弦稚生返回垃圾桶,将垃圾重新分类,接着屁颠颠地又上了楼。

    “啊,他又回去了。”离说。

    “我刚刚查了资料,女性同性恋都是很讨厌男性的,要不是为了合作,花鸟风月不可能会跟稚生有身体接触的。”鼠说。

    “真的么?”源和一龙仿佛抓住了最后的光。

    他是真的害怕呀,害怕他们在床上练舞,一推开门,那小子把被子一盖,大叫道,哎呀你们干嘛呀,我学舞蹈呢!

    源和一龙把这恐怖的画面从脑海中甩走。

    ......

    “羽弦君,你看到雪景了么?”

    花鸟风月趴在桌子上,让羽弦稚生认真观察着她的眼睛。

    北海道的雪景自然没有看见,但是却看见了她如同初春解冻湖水般湿润的眸,以及她安静憋气时,喉咙里轻微的呼呼声。

    他靠近了过去:“我们跳舞吧。”

    “好啊。”花鸟风月轻轻点头。

    羽弦稚生将买来的卡带放进便携式播放器里,按下按钮。

    他将花鸟风月揽在怀里,手掌感受着她温暖的嵴背。

    她脖颈的秀发散发着清香,手心与他的手心紧密相贴。

    音乐六叠大的房间里缓缓流淌。

    他们跳在地板上探戈,他们在厨房跳华尔兹,他们在小小的洗手间里跳拉丁舞,他们踢掉鞋子,跳起了恰恰恰。

    他们像是1963年电影《八部半》中的马塞洛和克劳迪亚那样,跳起了黑白交织的扭扭舞,对着彼此调皮微笑。

    他们跳这个,又跳那个,彼此身体仿佛交融。

    他们像是魔法的红鞋子,不知疲倦。

    直到他们精疲力尽,摔在床上,缓缓睡着。

    ......

    “别说话,闭上眼睛安静听。”源和一龙说。

    寂静的雨夜,光影照着湿润的地面。

    他们撑着伞靠近,站在楼下,捕捉着楼上细微的声音。

    “那不是《八部半》里的配乐么?”隐挑了挑眉,“他们居然真的在跳舞?”

    “果然是在练习舞蹈。”源和一龙长松了一口气,”错怪了稚生,明天给他买一份礼物吧。”

    “走吧,不要打扰他们训练,我们回去吧。”他招了招手,又点上了一根烟。

    “你可真是疼他啊,感觉对他比你的亲妹妹还要亲。”离说。

    “我对不起我妹妹,我不能再对不起任何人了。”源和一龙坐在驾驶室里,“我疼他也是为了大小姐好,这狗腿子我当定了。”

    他吐掉烟头,吹着口哨。

    车子从夜色中滑走,他的眼眸里却无喜悦之色。

    他其实什么都明白的,只是不愿意面对。

    ......

    凌晨一点,羽弦稚生在床上睡得香甜,手掌上还残留着95尺钢圈的触感。

    花鸟风月没有惊动他,轻巧地下床,在日记上写下:“从今天起,我是最幸福的女生,我会好好照顾他一辈子。”

    “不过。”

    “不过他说梦话一直念叨的宫本雪子,是谁呢?”

    床上的羽弦稚生又翻了个身,雨水湿哒哒地敲打在窗上,他在这张松软的床上睡得很香。

    梦里他梦见了雪子,他兴高采烈地把花鸟风月拉到她的面前,看啊,我找到了超棒的女朋友,这下子你可以放心了吧!

    然后在梦里,宫本雪子为他俩做饭,两个人吃的很香很香。

    再接着,就是婚礼。

    羽弦稚生对两人说,啊,去他妈的狗屁权力,谁爱当影子谁去好了,谁想继承文学社谁就去,我才不要呢,我已经受够了逢场作戏,比赛结束后,我们移居国外,以后就这样安静地生活下去吧。

    他忽然听到了哭声,不是宫本雪子也不是花鸟风月,而是万万千千的低低哀泣。

    对应着现实,那是窗外的雨声。

    旧世界的雨声。

    ......

    吃了早饭,飞往大坂。

    羽弦稚生要来学校挑选半决赛群演的消息,轰动了整个八重洲女子高校。

    细雨绵绵,凌晨六点,学校门前就已经挤满了女生。

    夏川海月这个黑粉头子,打头第一个,彻底漏出了鸡脚。

    她撑着一把透明的伞,嘴角是潘杰希尔峡谷那样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