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血色之夜

    序幕 血色之夜 (第2/3页)

 这可能引起国王秘剑的叛乱,自己说不定会被当做叛徒斩杀,不止如此,整个帝国也可能分崩离析,内战不断。

    对了,还有那些远在北方、虎视眈眈的敌人们,来茵同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一旦他们得到消息,即便受到反噬,他们也会选择撕毁誓言,大军压境吧。

    “除了火光外,什么都没有啊。”

    焰火在王权之柱内肆虐,滚滚的浓烟从其中溢出,大火在螺旋回廊里横冲直撞,仿佛是黑夜里耸立起的高大炬火,又像是一场邪恶的献祭仪式,大门之后的所有人,都是这场残酷仪式的祭品。

    第二席见此反而笑了起来,他记得男孩也在王权之柱内,一想到这些,他的笑意就变得凄凉。

    钢铁的心柔软了一瞬,但也仅仅是一瞬而已,第二席朝着王权之柱忠诚地跪下,剑刃插进身前柔软的草地里,双手搭在剑格上,充满敬畏地低语着。

    “陛下,您的愿望就要实现了,无论结果如何……”

    第二席不再思考之后的事,那本就不是第二席需要思考的事,他唯一要做的只是听从命令。

    忠诚、乃至盲目且愚笨地执行命令。

    ……

    男孩快步跑过幽深的长廊,尸体到处都是,鲜血涂满了墙壁,他看到了越来越多熟悉的面容,但他那颗年幼的心已变得伤痕累累、麻木不堪,面对那堆积成山的尸体,男孩的心没有任何波动。

    持续不断的哀嚎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整个王权之柱除了焰火燃烧的声响外,安静的可怕。

    男孩扛起手中的秘剑,以他这个年纪挥舞这样的剑刃未免有些勉强,但老师教过他杀人的技法,即便无法斩杀那头怪物,剑柄处传来的真切实感,也令男孩镇定了不少。

    “我要逃出这。”

    男孩很清楚他要做什么,他不会去寻找那头怪物,更不要说朝他复仇,以自己现在的力量,这只是送死而已。

    他要逃离这,他要活下去。

    男孩想起第二席,虽然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血缘,但第二席对于男孩而言,是宛如哥哥的存在。

    在男孩这样的家庭里,亲情是珍贵且罕见的东西,更多的时候它被繁琐的礼节与利益所分割,男孩爱他的兄弟姐妹们,但他同样明白彼此之间的不同,也知晓那美好时光的短暂。

    可男孩的童年没有因其变得灰暗,他遇到了自己的老师与第二席,他们丰富了男孩的童年,老师教导了他剑术,第二席则为他讲述着那超凡的世界。

    没错,自己会活下去,利用自己的身份,利用自己的权力,在第二席、国王秘剑的帮助下,他会成为一名凝华者,然后踏上更高的阶位,他会拥有移山填海的力量,待他磨尖了利刃,男孩发誓,他会杀了那头怪物,不择手段。

    是啊,自己会在未来复仇……在未来……

    男孩忽然被尸体绊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在阶梯间滚落,摔的头破血流。

    他倒在血泊里,浑身都被无止境的剧痛折磨着,但男孩没有因此松开手中的剑,他坚强地站了起来,然后一张熟悉的脸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麻木的内心再一次抽搐了起来,男孩张开了口,他想要放声尖叫,可喉咙里响起的只有气流涌动的嗖嗖声。

    男孩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一把抓住了那钉入墙面的长枪,枪头贯穿了尸体、深深地嵌进了墙体里。

    即便男孩用尽全力也拔不出它,男孩只能笨拙地挥剑,噼断枪杆,让枪头完全洞穿了尸体的腹部,才将尸体从墙上抱了下来。

    他想堵住尸体腹部的伤口,可枪头在命中身体的那一刻,几乎将触及的血肉全部碾碎,一个丑陋的窟窿就这么摆在这,怎么填也填不满。

    “不……不……姐姐……”

    男孩悲伤地看着怀中的尸体,在男孩出生后不久,他的母亲就去世了,父亲则从不理会他,男孩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会引来父亲这样的漠视。

    作为兄弟姐妹中最小的孩子,男孩受到了其他血亲的照顾,其中她最疼爱男孩,她不参与长子们之间权力的争夺,也不在乎什么利益纠葛,只有她关心着男孩,用她力所能及的办法,填补男孩缺少的母爱。

    现在她死了,被随便地钉死在了墙上。

    男孩不舍地放下了她的尸体,为她整理好衣襟,擦干脸上的血迹。他的体内涌现了无穷的愤怒,恨不得现在立刻挥剑复仇,可他又清醒地告诉自己,自己要像野狗一样逃掉,只有活下去,他才有复仇的能力。

    矮小的身影摇摇晃晃,年幼的精神已经布满裂隙,快要彻底崩溃之际,忽然间一股流水的声音响起,像是有头巨大的鲸鱼游过身边,轻轻地摆动身体,带起一重重的涟漪。

    男孩转过头看向墙壁,一道巨大的影子在墙壁上走过,拐进了更深的长廊里,男孩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他的附近没有任何实体,可影子就这么诡异地投射了下来。

    他在原地愣了很久,冥冥之中仿佛有某种力量在驱使着他般,引诱着他,如同鬼使神差一样,男孩向前迈步,却拐进了深廊里。

    男孩的步伐越来越快,他记得这个地方,那是父亲的禁地,他从不容许任何人靠近此地,就连他的孩子们也不行,往日这里被重兵把守,可随着七日的狂欢,所有的士兵都被调离了王权之柱,这里就此敞开,不再有丝毫的阻碍。

    莫名的好奇心驱使着男孩,不……与其说是好奇心,倒不如说是一种邪祟疯狂的力量,它干扰着男孩的心智,引诱着他踏上那命运的歧路。

    四周变得越来越暗,很快男孩在黑暗的深处发现了一座悬起的升降机,它被各式的钢铁栅格包裹,犹如布满尖刺的囚笼。

    囚笼的大门敞开着,就像在欢迎男孩一样。

    就在男孩将要迈入囚笼之中时,恍忽的神情忽然清醒了一瞬,男孩能感受到黑暗里传来的疯狂与邪恶,他不知道这座升降机究竟通往何处,但他能察觉那境地的恐怖。

    他本想逃离,但身后传来一股推力,像是有人悄悄地推了男孩一把,就此将他推入黑暗的囚笼。

    男孩摔倒在牢笼内,他回过头,来时的路上空无一人,他本想逃离,可牢笼在瞬间闭合,紧接着笔直地朝着下方黑暗的深处降去。

    仿佛整个山体都被凿空了般,随着下降空气变得越发炽热起来,并且浓重的血气直冲鼻腔,男孩跪在地上干呕着,直到十几分钟后升降机的下坠才停了下来。

    男孩踏出牢笼,此刻他正置身于一处巨大的洞穴,坚固的漆黑岩石上爬满了猩红的、宛如菌毯般的血肉,地面也是软绵绵的,那皆是猩红的血肉,犹如肠子一般的东西从洞穴的上方垂下,像是赤红的钟乳石。

    在洞穴的中央是一望无际的血色湖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跪在湖泊前喃喃自语着。

    男孩能听到他的声音。

    “哈珀摔死了,纳可被砍断了脑袋,琳娜塔被我钉在了墙上……”

    男人一边都囔一边掰着手指,他的神智像是陷入癫狂了般,无论他怎么计算,始终都差那么一个。

    “到底差了谁呢?”

    正当男人困扰不止时,男孩感到腿部传来一阵痛楚,只见那柔软的大地上生长出了猩红的触肢,它缠绕上了男孩的小腿,像是蚂蟥一样大口吮吸着他的鲜血。

    男孩果断挥剑斩断了触肢,可也随着他的挥剑,男孩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站了起来,转过身看向男孩。

    那是刻进男孩灵魂深处的一幕,可怖的事实冲击着男孩的心灵,乃至他的记忆为了拯救意识,对其进行了修改。

    这一刻他才明白,那头肆虐王权之柱、造成了无数杀伐的怪物究竟是什么。

    那根本不什么怪物,而是……

    “父亲。”

    男孩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赤着上身,鲜血一层层地凝固在了皮肤表面,像是一件贴身的赤红锁甲,头发凌乱地洒下来,沾满血迹的王冠几乎嵌进了脑袋里,边缘不断渗出鲜血。

    “哦……还差你啊。”

    男人说着抽出了腰间的利剑,亲切地呼唤着他子嗣的名字。

    “锡林·科加德尔。”

    锡林崩溃地坐在了原地,就连手中的秘剑也被他松开了,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父亲要这样做,他几乎杀光了所有的王室成员,而现在他要来杀自己了,斩除这最后的血脉。

    男人失魂落魄地向锡林走来,剑刃拖在地上,割断了大片血肉触肢。

    “不,你疯了吗?你这是要葬身帝国的未来!”

    男人突然停了下来,低吼着,紧接着他再次自言自语地喊道,“闭嘴!你这头该死的寄生虫!”

    锡林看不清男人的脸,污浊的鲜血像是面具一样遮在了他的脸上。

    “这根本不是帝国的未来,更不是科加德尔家的未来!”男人饱含愤怒地斥责道,“你在乎的只有你的未来,你一个人的未来!”

    男人像是控制住了自己的癫狂般,重新变得平静下来,他来到了锡林的身前,此刻锡林已经认不出自己的父亲了,他更像是一头魔神,而自己真正的父亲早在某一个死去了。

    锡林鼓起勇气地抬起头,猩红的一片里,他却看到了一双温柔的眼睛,锡林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自他出生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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