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洪流之日

    第一百一十章 洪流之日 (第1/3页)

    大裂隙内的雾海沸腾了起来,令人心季的力量如波涛般一重重地袭来,掠过人们的体表,带来尖锐的刺痛感。

    “看起来大决战已经开始了。”

    红犬眯着眼,望向雾海的深处,随后他又慢慢地转过头,看向了一旁的列比乌斯。

    “放松些,列比乌斯,我们现在还是盟友啊,别露出那副要宰了我的模样……你也不想违背命令吧。”

    红犬肆意地在列比乌斯的神经上跳舞,刺痛着他的神智。

    他吹着口哨,“真是一副不错的甲胃,这是为我准备的吗?”

    红犬打量着列比乌斯身穿的铁甲,很显然,这是一件炼金甲胃,全方面强化了列比乌斯的力量,就连肢体上的缺陷,也被其抹平。

    列比乌斯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目光深沉地在红犬以及其他国王秘剑的身上掠过。

    除了第四席带领的一部分国王秘剑外,还有大量的国王秘剑位于大裂隙的边缘,用红犬的话说,他们是负责支援的后备队,当拿到锡林的尸体时,他们又会是护卫队。

    见列比乌斯不为所动,红犬倍感无趣,双手抱胸,手指轻轻地抬起又落下。

    红犬知道,第四席只是羊攻,真正的刺杀者是秘密潜入的第一席,以这扩散的力量涟漪来看,第一席已经与影王交手上了,不出几分钟,影王就该死在第一席的手下了。

    然后……

    想到之后会发生的事,红犬不禁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血都随之沸腾了起来。

    “可怜的第四席……可怜的所有人……”

    红犬低声呢喃着,他很清楚地知道,所有人都被蒙骗了,自己是国王秘剑中少有的清醒者,可清醒又如何,红犬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能享受这份末日的狂欢。

    “列比乌斯,”红犬忽然开口道,“你不觉得这太无聊了吗?”

    “你要做什么?”

    列比乌斯终于说话了,红犬神色飞扬地提议道,“我们互相厮杀如何?你难道不想宰了我吗?”

    “你是认真的吗?”

    列比乌斯知道红犬是个疯子,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此时提出这样的邀战。

    “我是认真的……反正凡人终有一死,不是吗?”红犬说,“在这死,在那里死,我感觉没什么区别。”

    红犬跃跃欲试,说着就将手搭在了剑柄上。

    “你是想开战吗?”列比乌斯不解地问道。

    “我只是想杀人,或被杀。”红犬根本不在意什么开战的话。

    列比乌斯保持着高度警惕,他以为红犬在耍什么花招,秘密战争时,他已经见过一次红犬的邪恶了,他不会落入同一个陷阱第二次。

    “你真无聊啊,列比乌斯。”

    见自己这么威胁,列比乌斯都毫无反应,红犬失望至极。

    列比乌斯不明白,“这个世界,对于你而言,只是一场游戏吗?”

    “游戏人间?我觉得不错。”红犬认可地点点头,他接着又说道,“你是不是还要问,我难道不怕死吗?”

    列比乌斯默认了红犬的话,只听他继续说道。

    “游戏人间不是不死者们的特权,更不要说,对于不死者们而言,这个人间,真的有游戏的乐趣吗?”

    红犬反问道,“不死者的筹码是无限的,这个世界却是有限的,时间的尺度对他们毫无意义,无论是现在去做,还是一万年后去做,对他们都没什么区别。”

    他说着,没有任何征兆地抽出了腰间的秘剑,列比乌斯保持镇定,其他却紧绷了起来,杰佛里果断地架起了碎骨刀,其他职员们也纷纷摆出准备作战的架势。

    红犬像是恶作剧般,舞了几个剑花,又稳稳地将秘剑插回了腰间里。

    “如果没有死亡的威胁,你不觉得,很多事情都变得极其无聊吗?”他轻声道。

    列比乌斯评价道,“你是个天生的疯子。”

    “并不是,我也年轻过,像许多年轻人一样,抱有着桀骜不驯的想法,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红犬说着沉默了下来,像是回忆起了某些残酷的事。

    对,那个击溃了红犬心智的事。

    嗅闻着四周浑浊的空气,红犬突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感,他怀念道,“真好啊,我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红犬意味深长地对列比乌斯说道,“正是自这里,我踏上了命运的歧路。”

    目光扫过列比乌斯与杰佛里,还有更多人,猖狂的笑声不受控制地响起。

    “我们都踏上了歧路。”

    红犬还记得那一日,他们虽然在秘密战争中落败,但仍像是英雄般回到了科加德尔帝国,并少见地受到了王权之柱的召见,去觐见恐戮之王。

    那时自己的内心还被染血的荣耀感填满,觉得自己是天选的战士……

    年少轻狂。

    红犬时常憎恶年少轻狂的自己,如果自己能多出了那么几分谦卑,或许一切都不一样。

    是啊,如果那时自己没有狂妄地探索那神秘的王权之柱,如果自己敬畏那可怖的王权,如果自己没有深入那血腥溶洞的深处……

    红犬望着雾海,里面散发着邪恶诡诞的力量,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魔鬼的气息了。

    与此同时,可怖的景象在脑海里重演。

    秘密战争的荣誉授予后,红犬没有立刻离开王权之柱,作为最为年轻的守垒者,他有种足以自傲的资本,心气也难以驯服。

    红犬想知道王权之柱的隐秘,他想知道,为什么人们如此敬畏那个从未见过的王权。

    他可太好奇了。

    红犬像是梦呓般,低声诉说着,“先是一片毫无星光的黑暗。”

    仿佛夜幕已经降临了世界,而每一个生命都已被吞噬。深渊的味道令人窒息,寂静的环境让人不安。

    自己如同弥留之人一样,行走于无人的走廊中,只有脚印声在空中回荡。

    王权之柱太安静了,像是一座巨大的墓碑,红犬开始渴望见到一些生命迹象,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红犬的心智不由地陷入某种疯狂之中,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在耳边回响,痛苦逐渐缩小,追寻着一些无形的东西。

    死寂与黑暗,令红犬神经崩溃,他感觉自己的思维已经失去了控制。

    现在回忆起来,红犬觉得,那是一个陷阱,一个故意引导他的陷阱。

    作为科加德尔帝国的核心,王室的秘密之源,王权之柱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如此轻易地入侵呢?她一定一早就看到了自己,像是恶作剧般,引导着自己。

    穿过无限的回廊,越过如同深渊般的升降井。

    红犬看到了一个深红色的影子,虽然模湖,但他知道,那个人就是十几分钟前,他俯首称臣的人。

    头冠冠冕的家伙跪了下来,没有丝毫王者的样子,反而像个乞丐一样,不断祈求着什么。

    红犬看到了,平静的血湖沸腾了起来,那个头戴冠冕的人则兴奋地吼叫了起来,紧接着他的表情扭曲,痛苦地张开了口,褐黄色的牙齿里发出恐怖的声音。

    湖面的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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