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坠星

    第十四章 坠星 (第2/3页)

对于唐宁来讲,这是破坏力极强的工具,一旦用不好,他是要粉身碎骨的。

    老师相信他的能力,相信他能办好这些事,相信他能握紧这把剑。

    事到如今,枪匠老师连最后的身份都丢掉了——

    ——这几年唐宁读了不少中文经典,用秘文书库里的哲学工具书来讲,老师对他而言就像传说中的仙人,似乎是真正走了一遍蜕化的道路,羽化登仙归隐闹市。从群众里来,回到群众里去。

    到了客人们轮番告慰英灵的时刻,从无名氏的酒吧街升起一长串孔明灯。

    唐宁要同门师弟哈斯本给加拉哈德的学生们准备座位,人实在太多太多,要从俱乐部往外排,往分星女士的旭日之屋,再到塑钢悬桥和广元路,从观星台往下看,男宾区和女宾区的候王亭门洞前,也有不少民众前来参加葬礼。

    其中有乘客,也有普通人,酒吧街往五王议会的裙楼还能数清楚人数,各个战团的慰灵人代表,各个学派的人们,各个元老院的领袖百忙之中抽身赶来,有三百多位战友从世界各地聚集到此处,不在酒吧街和五王议会的无数人们,是数都数不清了,要共同见证一颗星辰熄灭的时刻。

    早上九点四十分,葬礼开始之前,唐宁来到灵堂的电子墓碑旁,站在一道虚拟现实的投影形象边——

    ——那是枪匠全装上阵的模样,闪蝶衣和携行包,MOLLE装具和备弹匣爆弹一应俱全,面盔上依然是湛蓝的钢印,身侧有一头活灵活现的青金军犬,小橘陪在他身边,挂载有反装甲武器。

    黑漆漆的墓碑之后是灵柩,灵柩里的骨灰,用破坏气氛的话来说,是傲狠明德亲爪塞进去的羊奶粉。

    小罗伯特·唐宁先是朝墓碑鞠了一躬,然后回过身来,拘谨严肃的向宾客们低头弯腰行礼示意。

    他捏着衣领麦,感觉口干舌燥,心中思绪万千。

    “感谢各位来宾在百忙之中抽身前来参加恩师的葬礼。”

    “我的名字叫罗伯特·唐宁,在无名氏的办公室工作,对于恩师在世界各地结交的朋友们并不了解,也没有什么可以讲的,恩师一直都不喜欢我说废话,在我的世界里,他总是皱着眉,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我开口念叨几句,他就会来指正我,告诉我该怎么想怎么做。只有在工作完成的时候,他才会开始赞许我,认可我”

    “不好意思.”

    唐宁捂着嘴,沉默了一会。

    “我并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无名氏也一样,我们都照着枪匠老师的吩咐来办事,总是在听,总是在做事,很少很少开口讲话。”

    “就像是一场格斗,一次摔跤。”

    “他也会说,在放倒对手之前把嘴巴闭上,哪怕对手完全倒下了,也不要讲话,那只会让你消耗更多的氧气,肌肉开始松弛,战斗意志也会慢慢消失。”

    “他就是这样的人,我很难去形容,我很难.”

    唐宁挥了挥手,就此走下台,又慌张的回到台上,他就像个笨拙的小孩子,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各位来宾可以按照登记顺序上台,你可以去见枪匠最后一面,说点什么,说什么都好——你讨厌他,喜欢他,都可以都行,以后我们没有他了。”

    第二位登台的人是杰森·梅根,带着灵体一起上来了。

    温蒂·米尔斯跟在杰森身边,一起来到枪匠的虚拟投影身侧。

    “这家伙总算死了。”杰森笑呵呵的说着:“你们看到刚才那个小鬼了吗?他好像要哭出来了!”

    台下的客人们传出一阵混乱的喧闹声,有嘘声也有哄笑,有愤怒的战团官兵朝杰森比中指。

    “我知道!我知道在这种场合抖机灵不礼貌。我明白!哦!哦哦哦!我记住你了!那个朝我做下流手势的家伙!”杰森挥着拳头比划几下:“咱俩事后去打一架!就我跟你!”

    紧接着,这位喜剧演员开始尽情释放自己的艺术细胞。

    “众所周知,我是个蓝石人,在我生命中最困惑,最艰难的时刻,他来到了我身边,这家伙傲慢无礼,强行撬开了我的心门。”

    “我们是战友,关系还不错,每次我去搜寻线索的时候总得沾到屎味,谁让我倒霉呢?这个小帮手就把牙刷递给我,要我给点什么评价——我只能说他是个好人。”

    “让我最心疼的事,应该是枪匠太太的眼泪,曾经我也失去过爱人,失去过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能理解这种心情.”

    杰森仰起头,垂下双手,似乎是生无可恋的样子。

    “再见了!我的兄弟!再见了!再见了!”

    “Amigo!绕了那么大一圈,我才遇见你,我不会哭的!”

    “再见了!我的领袖!”

    “我一直都很崇拜老师”丹尼尔面对宾客们的时候有些忸怩:“他总是批评我,我也接受批评,而且养成了这种习惯,批评总是会得罪人,会让人感觉自己受到了攻击,会挫败我的斗志。”

    “他的教学风格就像是打架,总要有一方败下阵来。”

    “直到有一天,老师和我说,他希望我能赢。”

    “起初我去加拉哈德读书的时候.”

    这是一位学生,一位普普通通的学子。

    “我只听过枪匠的名字,在电视上,在网络新闻里见过他。”

    “见到真人,我还不敢相信,就是很普通的感觉,他蓄起胡子以后像个流浪汉。”

    “他总是没时间,在十几个班级之间奔波。”

    “我还以为骑士战技是一门艺术课,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这位任课老师看上去也不怎么走心,毕竟他那么忙.”

    “可是他确实喊出了我的名字,那时候我惊呆了.”

    “他是怎么记住这么多人的.”

    “说起来我很愧疚”

    这是一位战团的官兵,一位百夫长。

    “无论是夺回赫拉克里斯,还是比奇郡的战斗里,我都没帮上忙,还能得到这枚勋章,能捡回这条命——这让我的良心倍感不安。”

    “我记得他的模样,因为我们曾经同时躲在一辆装甲车里,他的面盔裂开,从里面淌出血来,当时我受伤了吗?我不清楚”

    “枪匠把我护在身后,救了我第一次,后来在比奇郡的高地战斗里,我还不服气,想把这份恩情还回去,要报以颜色,我也要耍一回帅,结果差点把小命搭上。”

    “能够活着回家的感觉实在太好了,能和他一起并肩作战实在太好了”

    “他是一位艺术家。这是我的专业领域,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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