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生与死的判决(二)

    第225章 生与死的判决(二) (第2/3页)

    并据二镇,这让任何一个有识之士都难以容忍,于是双方翻脸,发展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

    这是李克用上的第一当,代价是父子二人流亡鞑靼。

    如果不是高骈给机会把巢贼放进中原,朱邪氏族根本没有复兴之日。

    至于第二当,李克用栽在狡猾的王重荣手里。

    当初长安与河中交恶,为夺盐利养军,朝廷欲移镇王重荣,王重荣辩论无果,但是又打不过朝廷,于是编造谎言蒙骗李克用。王重荣移牒晋阳,转告李克用:「圣人密诏于我,伺国贼李克用至镇,尔与王处存一道以兵诛之。」并伪造诏书,表示:「这是朱温给圣人出的主意。」

    李克用信以为真,八次上表请讨朱温,僖宗不许,李克用恼怒异常。不久,朝廷下诏移镇,王重荣不奉,于是僖宗讨之,李克用怀恨在心,便出兵相助王重荣,僖宗出奔后,抵达长安的李克用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哪有什么朱温的阴谋,根本就是王重荣和田令孜交恶,于是退兵河中。到头来,什么好处没有捞到,还赚了个乱臣贼子的骂名。

    这回奉旨讨伐朱温,不但李克用,整个河东都很积极。尤其是康君立这些元从老人,比李克用这个皇帝岳父还积极。李克用很清楚部下的心思,那是奔着讨贼去的?自己稍有不慎,段文楚事件就会重演。李克用现在,不是当初的懵懂少年了。知道自己翻不了天,安安稳稳做个外戚有什么不好?外孙获封晋王,储君候选人,自己将来做个霍光,亦未尝不可能。….

    但是这些野心勃勃的骄兵悍将并不这么想。

    就像李嗣本之前的说辞:「父帅!你有没有想过,你若不君临天下,弟兄们如何封王拜相?如今我们已不是一个氏族,而是实实在在的一个藩国,足以左右天下归属的强藩!从起兵的那一天起,弟兄们想的就不是一头羊一个美女一块地盘的事了,弟兄们想的可是征服天下,然后封妻荫子,光耀门楣啊!」

    再比如康君立说的那些:「恳请大帅三思,想想什么是狡兔死走狗烹!若是天下太平,而你不肯取而代之,那咱们人将会沦落至何种境地?这是你朱邪家的军队,你指望朝廷养着吗?还是指望朝廷会容忍河东继续割据?当今圣人削藩之志决然,岂容河东鹤立鸡群?你帮朝廷富强,可知朝廷一旦富强,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劣迹斑驳的李克用?乾符之事焉敢忘!」

    「大帅,就算你不为十万儿郎想,也该为你自己想想啊!」

    「自古以来,功高盖主者,莫不是身败名裂,扶天再造如郭子仪,亦免不得被猜忌,大帅难道不知道吗?到时小皇帝要杀你,你抗是不抗?若是要与他相抗,是否还是要召集大军,与他决死中原?既然如此,为何不现在起兵?如此总比将来双方强强大战要少死些人吧?」

    「大帅!朝廷是永远不会相信藩镇的,而藩镇也不会信朝廷!」

    李克用嘴笨,面对这样有理有据精辟入理的说辞,也不知道怎么反驳。

    看到在雨中的朱温,李克用心情复杂。

    此辈,是当年暗下毒计,夜半纵火想要杀他的人。

    也是他曾心心念念发誓要手刃之人!

    但就是这样一个绝世大敌,此时已经被圣人调教成了乖宝宝。

    朱温尚且不能赢,自己又凭什么能赢?

    自己懂得这些道理,部下这群野心家能懂吗?

    思绪纷杂间,各路藩臣陆续入园,前往明堂会晤宰相。

    李巨川抬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就是昨晚上那座宅子!

    所以他们就是在这里埋火药?

    他渐渐明白了。

    为什么自己一个廷臣外放的节度使,也要来郑州参加所谓的停战和谈?

    除了张存敬等宣武高层军人在一旁促成,孔相国肯定也出了一把子力!这个计划根本就是他早就安排好的!先是以围攻汴州为借口让诸镇靠近,然后再鼓动圣人下诏赦免朱温,举行停战谈判,接着在所有藩臣都聚集于明堂后,引爆炸药,炸死一堆节度使。最后,自己人出现,屠杀幸存者!

    等下,如果说这些事都是孔相国安排的,那么杨行密得到的所谓淮西六州,是否也是孔相国设计的圈套?以此降低杨行密的警惕。进一步说,张存敬接任汴帅,也是孔相国安排的?

    要真是这样,这个阴谋就可以追溯到半年前了。….

    策划此事之人,城府之深,手段之毒,心思之缜密,令人叹为观止!

    宰相,究竟要达到什么目的?

    ……

    收敛心思,李巨川大步走了进去。

    见李克用站在门口迟迟不动,韩偓催道:「国丈何故迟疑?进去啊!」

    李克用怎么看这门都像一扇阴门,估摸着进去以后,自己真的未必能出得来。

    「国丈?晋帅?」韩偓拿手在李克用眼前晃了晃。

    李克用喉结上下一动,正待说话,盖寓却抢先问道:「枢密使,各镇使者都在里头?」

    「当然。」

    「那孔师长在吗?」

    「在,都在,几位部长都在。我说盖押牙,你不是怕了吧?放心,孔相国乃是孔圣四十代孙,堂堂帝国首相,还不至于做那等龌蹉之事。」

    闻言,李克用心里稍稍定了些。

    关东藩臣云集在此,谅哪路妖魔鬼怪也不敢胡来。

    定了定神,豪气万丈道:「枢密使说笑了,本王千军万马尚且不惧,况乎区区一会议?走,进去吧。」

    李克用一行就这么跟着韩偓进了大门。

    进门穿过堂院,走过几个木廊,就来到一个大厅。

    门楣上挂着一个牌匾,上书明堂两个金光灿灿的大篆文。

    进去后,只见对面有一主座,乃是一把宽大的山水飞禽雕花太师椅,极为考究。而座上之人,乃一两鬓斑白、双眼深陷、目光深邃之老人,身体略显消瘦,看上去颇为憔悴。然其目光却很深邃,视线所出如同寒冰利刃,让人莫名感觉一丝凉意,想必这就是新任首相孔纬了。

    他的气息平稳至极,呼吸间看不到胸膛有起伏,显然养气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房间两边,左边依次坐着崔安潜、韦昭度、刘巨容、丁士良、钟传、李巨川、郑孝远、杨守亮、韩偓等人,而右边则坐着钱镠、杨行密、葛从周、张存敬、王彦章、李神福之辈,各自的随从站在身后,在场全部一共,大约有三百多人,各镇高层基本到齐,全部席地而坐。

    明堂很大,不过没有摆酒,想必酒席应该在别的地方。

    显然,大家谈的好这桌饭菜还能吃上,谈不好怕是要喝对方的血。

    李克用进去后,见所有人都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于是他也选择不说话。

    一直沉默不语的孔纬,细细地看着座下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想必各藩都知道为何来此吧?」

    「请师长明示。」众人客气地让孔纬先说。

    老头儿莫名一笑:「各镇之兵相持汴州已有半年,不知诸藩有何打算?」

    张存敬抢答道:「自是以和为贵了。」

    「和为贵?」

    杨行密呵呵一笑,不紧不慢道:「朱温起兵造反之时,可曾想过以和为贵?此辈巢贼余孽,天下共击之。斩草必除根,否则时日一长,难保不会死灰复燃啊,我意扫荡武宁军。」….

    徐州各郡我看上了,只要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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