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为人夫

    第436章 为人夫 (第2/3页)

抓工业变革中不断变化的生产工作,要立足轻、重工业综合发展根本大纲,全力提升轧钢厂的整体生产力和战斗力。

    会议过后,受李怀德嘱托,谷维洁委托,管委办副主任李学武撰写了《打破顽固思想,放弃不实幻想,奋力书写新时代人事人才工作新篇章》一文。

    文章发表在了钢铁报、劳动报,后被人民大报转载刊登。

    全厂组织、人事、宣传以及相关管理部门开展学习讨论研究,总结经验教训的会议活动……

    ——

    2月18日,李学武陪同景玉农到京城工业主管部门开会,随即正式对京城摩托车十六厂以及七厂完成兼并前的最后工作。

    兼并资金由轧钢厂划拨到了京城工业主管部门的公账上,严格意义上来说,两个厂区的地皮和厂房属于轧钢厂的了。

    当然,这需要轧钢厂与京城汽车二厂在工业局的监督指导下,组建资产处理小组。

    按照既定的划分条款,专业技术岗位工人从今天开始,经劳动和人事主管部门划拨,迁徙到了轧钢厂的名下。

    其他工人则被划拨给了京城二汽,包括对方需要的机械设备。

    景玉农带着李学武又去了两个厂区转了转,碰见古力同也在,三人又聊了聊。

    他还是看不出轧钢厂要这两块地皮干什么用,即便李学武说了是资源整合,服务亮马河工业区的打造。

    古力同表面上是信了,但心里是坚决不信的。

    这年月的土地又不值钱,城郊有的是农耕用地可以转化为工业用地。

    京城其实是鼓励工厂申请土地建设工厂的,在烟囱就代表高技术高价值的时代,土地不值钱的很。

    李学武不可能把土地计划告诉他,到时候传的沸沸扬扬,轧钢厂还怎么实现土地置换目的。

    “他老打听咱们的土地项目是什么意思?”

    景玉农看着离开的汽车,转头对着李学武问道。

    李学武撇了撇嘴,看着同一方向,道:“很怕自己得少了呗,怕吃亏”。

    “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一身浅灰色呢子大衣,衬托得景玉农身材愈加修长挺立,她抬起手指点了点李学武,道:“对了,你无法赚取认知之外的利益,对吧?”

    “您记性还挺好”

    李学武笑了笑,道:“都几个月了,羊城的话都记得”。

    “我记忆力一向优秀”

    景玉农娇嗔着强调了一句,随后双手插在大衣兜,站在十七厂区公路上,望着停工的生产区和办公楼,有些惆怅地问道:“轧钢厂有一天是否也会遭遇这种危机?”

    “这可说不好”

    李学武同样的呢子大衣,只不过是黑色的,样式更加时尚一些。

    “火车跑的快,全靠车头带”

    他撇撇嘴,道:“您所在的领导团队如果带不好头,那轧钢厂的进步速度就要慢,甚至被甩下”。

    “好,你总有话说”

    景玉农点了点李学武,无奈笑道:“永远都是别人的责任,你呢?”

    她半是认真地看着李学武,问道:“你有没有给自己定义过在历史浮沉中的位置或者责任担当?”

    “我吗?怎么突然问起这么严肃的问题?”

    李学武笑着示意了摩托车产区,道:“而且还是在外面”。

    “不然呢?”

    景玉农微笑地看着他,道:“难道是在办公室,或者会议室?”

    这会儿周围就他们两个人在,秘书和司机站在车边等着,随行人员正在勘查现场。

    她语气便有些随意,也带了一些个人主观:“回厂问你,你会说真心话?”

    “在这我就会说真心话了?”

    李学武玩笑似地看着她,道:“你是不是觉得咱们俩已经到了坦诚相见,对彼此毫无保留的状态了?”

    “从未幻想,更从未奢求过”

    景玉农抬起高跟鞋踢了踢路边的碎冰,低着头说道:“你不信任我”。

    “别这么说”

    李学武给自己点了一支烟,随后说道:“我能信任的人不多,至少你是其中一个”。

    “这话是假的,我确定”

    景玉农抬起头,眯了眯眼睛,抻了抻围脖遮住了口鼻,道:“你就像是个狐狸,轻易不交予他人信任,对吧”。

    “你这么了解我?还是自己以为是这样的?”

    李学武好笑地微微摇头,道:“我说一句坦诚的话,诚信做人,老实做事,就是我工作的原则”。

    “嗯,这原则一点都不坦诚”

    景玉农撇嘴道:“给你个机会,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嗯嗯,在历史中的定位,对吧”

    李学武点头道:“还有形势下的责任与担当”。

    “真的,这命题有点太广了”

    他想了想,抬起手指挠了挠鼻翼,道:“先说说定位的问题,不然不好谈责任和担当”。

    景玉农找了路旁的木制长椅坐了下来,真有听他长篇大论的准备。

    李学武好笑地看了看她,道:“说给你不怕笑话,其实我的理想特别小,小到出不去轧钢厂”。

    “当然不会笑话你,轧钢厂已经不小了好嘛!”

    景玉农瞅了他一眼,但被他身后的阳光刺激又底下了头,道:“想按部就班地接班?”

    “嗯,其实就这么点理想”

    李学武扔了手里的烟头,走到她身边坐下,看向百无聊赖站在车旁边抽烟打屁的几人。

    “你说职务高了好,还是职务低了好?”

    “我问你呢,你怎么还问起我了?”

    景玉农选择不回答李学武的问题,示意他快点讲。

    李学武点点头,道:“相比于宵衣旰食,日夜忙碌的生活,我更愿意享受朝九晚五的寻常日子”。

    “继续”

    景玉农身子轻轻依靠在了他的身上,嘴里催促着他。

    “你刚刚提到了一个词,按部就班,其实就很好”

    李学武看和远方,说道:“在什么年龄做什么事,享受既定的待遇,经受该有的考验”。

    “如果未来的经济发展和社会变革是稳定的,是传承有序的,我宁愿在二十一岁的年纪做好一个保卫科长”。

    他转头看向景玉农,道:“因为在这个年龄,我不用想四十岁应该做的事,承受四十岁应该承受的压力”。

    “你问我在历史沉浮中的定位,我要回答你的是,水涨船高,随行就市”。

    李学武坦诚地说道:“如果经济变革和社会变革在演变过程中,让我承受了过多的压力和责任,那我就要争取对应的位置和资源”。

    “也就是说,组织赋予我科长的责任和需要,我就当科长,组织赋予我处长的责任和需要,我就要当处长”

    “如果担着处长的责任,却干着科长的位置,我是手不能伸,腿不能迈,不是要把我憋死嘛”。

    李学武态度逐渐严肃了起来,道:“不是我选择了历史,而是历史选择了我”。

    “嗯,有点深意了”

    景玉农点点头,道:“我理解你的意思了,干什么活,吃什么饭,既受旧的秩序与规范,又在一次次选择中打破这种固化的认知,对吧?”

    “嗯,你确实很了解我”

    李学武笑着点点头,道:“你是不是会读心术,或者拥有高级心理学技能?”

    “鬼扯~”

    景玉农瞥了他一眼,道:“我就是会读心术,你那颗乌云遮月的心我也读不懂,看不透”。

    “还有!”

    她眯着眼睛看了看李学武,道:“你不就是心理学专家吗?”

    “假的,这你也信?”

    李学武好笑道:“不就是为了提升自己的竞争力,找人帮忙出本书,表示自己拥有一些别人不能比的特长嘛”。

    说完示意了景玉农,道:“你的经济管理学专家名头不也是这么……”

    “你说什么?!”

    景玉农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炸了毛,瞪着李学武随时都要挠他的架势。

    “你再说一遍,我的专业技能如何?”

    “哦哦,你的不是假的啊!”

    李学武好像刚刚知道的一般,连连道歉道:“恕我眼拙,没有看出来,抱歉抱歉”。

    “我真想撕了你的嘴!”

    景玉农气急了,这坏人总能在你最欣赏和敬佩他的时候在你的面前挖个坑,一脚把你踹下去,再给你头顶扬一把沙子。

    “没必要,你只要知道我的心理学专家是假的就行了”

    李学武好笑地自黑道:“要不你也说说我,好平衡一些”。

    “我不说!烦你!”

    景玉农瞪了他一眼,道:“你咋老这样,要我说你就是故意的!”

    “一方面显露过人的管理才能,又兼具敏锐的视野,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你的优秀”。

    “另一方面则是凸显自己的年龄弱势,以退为进,反其道而行之”

    她看着李学武,道:“你就是把自己定位成了一个有能力,有野心,有报复,有眼界的青年干部代表”。

    “既不会引起现有资源掌控者的忌惮和威胁,又不会过度埋没自己的才能和闪光点”

    “你要处处赢在关键点上,又时时刻刻提醒别人你在未来,不在此刻,你很享受这种过程吗?”

    景玉农皱眉道:“既然拥有这份心力,又有施展报复的野心,为啥不好好经营自己,跳出当前的舒适圈,出去走一走”。

    她示意了这处破败的厂区,道:“你站在轧钢厂看这里是这样,当你站在更高远的地方看轧钢厂,也是这样”。

    “大丈夫,生一场,好男儿志在四方”

    景玉农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很看好你的能力和眼界,你应该去更大的平台施展自己的报复”。

    “而且!”

    她看了看李学武,认真地说道:“你也不缺乏跳出去的能力和机遇,乃至是去卫三团专职,再出来也必定是一方领导”。

    “所以,你是在劝我调职?”

    李学武好笑地看着她,道:“人事变革是我建议搞出来的,最危险,也是最迫于无奈的自我调岗要发生在我的身上?”

    “那调岗的职工还不得疯了啊,什么情况啊,轧钢厂要倒闭了?”

    “呵呵呵~”

    景玉农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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