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轧钢厂的同志来了

    第454章 轧钢厂的同志来了 (第1/3页)

    「为什么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

    心中后怕的李怀德眉头紧锁,手指没有规律地敲着沙发扶手。

    李学武坐在对面看了看正在打电话的栗海洋,轻声提醒道:「要早做打算,迟则生变」。

    「嗯——你是说……?」

    李怀德目光盯向李学武,微微昂起头,脸上阴云密布。

    李学武却岿然不惧,沉着地说道:「您是红星轧钢厂管委会主任,任何调查必须给您一个说法」。

    「除非是……」

    他的话没说全,可李怀德慌乱的内心并未完全丧失掉理智和思维。

    除非这次的调查是针对他,针对轧钢厂所有人来的。

    没有提前通气,没有提前通知,就是不信任,就是有防备。

    程开元今天是要去市里开会的,连同他的秘书和司机都联系不上,必然有大行动。

    李怀德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猛地一抓,好像要抓住什么似的。

    「给市里刘向前刘主任挂电话!」

    他严肃地对刚刚挂断电话的栗海洋吩咐道:「如果不在办公室,就联系值班室找他家的电话」。

    「是!」

    栗海洋先是应了一声,随后汇报道:「刚刚联系了市纪监,人不在那边」。

    说完又抓起电话按照领导的吩咐要去了市里。

    李怀德的脸上愈加阴翳,好似能沉出水来,他的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

    「既然不在市纪监,那就在部纪监了」

    李学武轻声说道:「薛副主任已经去联系了,就是不知道结果如何了」。

    「不用找上面,人是在市里不见的,我就找刘向前」

    李怀德开口道:「这个时间,针对开元同志,我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

    「领导,联系不上」

    栗海洋满头大汗地汇报道:「市里找不见,值班室说刘主任不在家就挂断了电话」。

    「要不要……我再联系张副主任?」

    「不用了,故意躲着你找不见他们的」

    李怀德从茶几的烟盒里掏出一支香烟叼在了嘴里。

    并未去拿火柴,只是思索着说道:「如果刘向前都躲着,那我倒是真要看看,这是摆的什么迷魂阵了」。

    咚——

    会客室的门被从外面推开,薛直夫和景玉农走了进来。

    「应该是在部里,下午临时组织的行动,谁都没通知」

    薛直夫同样阴沉着脸,对李怀德说道:「关在哪还不清楚,但应该就在市里」。

    「我问过了,厂里最近没有接到调查协调函,更没有被取走什么资料」

    景玉农站在了李学武的沙发旁,干脆地说道:「不应该是从厂里出现的问题」。

    「联系开元同志家里了吗?」

    李怀德看向李学武问道:「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我安排保卫科周瑶去的,程副主任的爱人和孩子都在家」

    李学武微微摇头道:「他们并未受到任何调查或者询问」。

    「谷副主任已经过去了」

    景玉农开口提醒道:「她怕程副主任家里有什么……不方便」。

    「能有什么不方便?」

    李怀德阴沉的目光扫过几人,道:「开元同志是组织从机械厂选调来的优秀干部!」

    他摘下嘴里的烟强调道:「在轧钢厂期间工作成绩优秀,个人品德有目共睹,他能有什么问题?」

    这话是在问大家,也是在问他自己,强调了那么多,无非是为了增添自

    己的信心。

    李学武双手攥在一起,想了想提醒道:「有没有可能是受到牵连了,或者说某个案子……」

    屋里瞬间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一时之间针落可闻,气氛变得压抑了起来。

    「我还是能信任开元同志的」

    好半晌,李怀德才长出了一口气,攥着手里的烟严肃地说道:「评价一位同志要谨慎,要公正,我认为他没有问题」。

    「是,我也是这么觉得」

    景玉农目光扫过李学武,看向李怀德同样严肃地说道:「关于程副主任的审查,我认为有关部门需要给出充分的理由,否则不能被全厂职工所认同」。

    「尤其是不打招呼的审查,完全没有道理可言!」

    薛直夫虽然现在不管纪监监察工作,但话说得愈加严肃。

    「我反对针对轧钢厂的不合理调查,更反对这一次对红星轧钢厂意见的忽视」。

    「那就拿出点态度来」

    李怀德捏碎了手里的香烟,对站在一边紧张到脸色发白的栗海洋吩咐道:「打电话问问杜领导在哪,我要去"负荆请罪"了」。

    「好……好的领导」

    栗海洋身子哆嗦了一下,随后快步走向电话,颤抖着手拿起了电话要去了工业部机关值班室。

    「今晚辛苦一下,情况特殊」

    李怀德看向薛直夫和景玉农说道:「厂里没有人我不放心」。

    「我们现在就回厂里」

    薛直夫与景玉农对视了一眼,点点头郑重地说道:「您放心」。

    「嗯,这样最好」

    李怀德点点头,扔了手里的碎烟,叮嘱道:「如果今晚我没有消息,就不要打电话了」。

    这么说着,他看向薛直夫交代道:「同维洁同志说,不要浪费时间,做好厂里的工作,发展大局不能受影响」。

    「还有,关于开元同志的事」

    他看向景玉农叮嘱道:「严肃宣传工作纪律,严格把控内部舆论,不允许出现任何波及到正常工作秩序的事情发生」。

    「我明白」

    景玉农认真应道:「今晚我就会同谷副主任展开这一工作的安排」。

    「可以直接联系保卫科周瑶」

    李学武在一旁补充道:「她可以信任,同时也能调动保卫处的特勤力量」。

    说完,见景玉农皱眉看向他,缓缓点头道:「于副组长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

    什么重要的工作是在这一时间能跳过他,直接安排保卫科科长周瑶执行保卫力量管辖的?

    当然是维护稳定和管理。

    换句话说,保卫组的于德才不能有事,至少在这件事明朗之前,李学武回不去的情况下,他不能有事。

    李学武对于德才的信任与对周瑶的信任程度是一样的。

    保卫组不需要任人唯亲,更不需要私相授受,没有人可以挑战李学武的权威,更没有人可以挑战他定下的规矩。

    景玉农就是听见他叮嘱可以直接找保卫科周瑶,所以才想到了这一点。

    李学武不能跟她一起回去了。

    是的,在这一时间,李怀德对她和薛直夫都做了安排和叮嘱,唯独没提李学武。

    可李学武就坐在这间休息室,就在参与处理这次的问题危机。

    所以,不用深思考了,李怀德在哪,李学武就在哪。

    可以看得出李怀德对他的信任和需要,更看得出在危机时间他存在的重要性。

    特别的,景玉农已经想到了李怀德的意思,那就是李学武

    的影响力。

    关于李学武的背景,以及他在前段时间那个案子上的表现和参与程度。

    更重要的是,李学武了解这个案子,清楚这个案子背后产生的影响波动。

    他足够资格帮李怀德参考参谋,也没资格在接下来的博弈中主动伸刀子,分李怀德的蛋糕。

    当然,经过此事以后,李怀德一定会更加的信任李学武,但这种利用和防备,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呢。

    在景玉农看来,李怀德不仅仅是要防备外来情况的侵扰,更在防备内部出现更多的倾轧。

    直白的说,就是李怀德既不信任李学武以及他背后的董文学一系。

    因为董文学与谷维洁牵扯颇深,又在钢城掌控一方。

    更让李怀德忌惮的是,在营城的徐斯年与李学武私交甚好,与董文学在工作上的配合日渐默契。

    一旦厂里出了什么事,极端的说,程开元仅仅是个开始,火烧到了他身上,那董文学一系必然在接下来的博弈中举足轻重。

    至少能确定谷维洁必然要站出来,薛直夫和景玉农迫于形势,很有可能会团结在他们那一边。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李怀德是回来,还是不回来?

    恐怕不回来尴尬,回来位置更尴尬。

    所以,薛直夫和景玉农今天必须在轧钢厂坐镇。

    谷维洁守在程开元家,李怀德要带着李学武去闯关,要把程开元救回来。

    这个时间不要说什么程开元跟李怀德贰心,更不要说什么轧钢厂内部的博弈。

    现在的形势是,李怀德必须快刀斩乱麻,今晚没有动作,可能程开元就坚持不住了。

    到时候他吐口一些什么东西,咬到谁就说不定了。

    这个时期没有什么事是攀咬扯不出来,扯不大的。

    即便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你有问题,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真有身份特殊的关键人物站出来咬住你,你躲不掉。

    李怀德怕程开元在那里受到蛊惑,更怕他坚持不住掀了轧钢厂的桌子。

    不仅他怕,轧钢厂的其他领导也怕,听到程副主任被审查的消息,工会熊本成直接高血压住院去了。

    别问,问就是急火攻心,心系稳定大局,怎奈身体健康问题,只能去病房疗养。

    他在与不在并不会对事情有多少影响,李怀德也认可了他的自知之明。

    说自废武功保证纯洁也好,说杯弓蛇影主动投降也罢,上一次他参与了程开元的动作,可是叫李怀德没少收拾。

    现在程开元出事,第一个麻爪的就是熊本成。

    李怀德按住李学武的第二个原因是他怕过了今晚,轧钢厂再起波澜,有心人煽动职工的议论和情绪,造成不稳定因素。

    尤其是现在外部形势紧张,很多工厂都在进行深化变革,闹的很是厉害。

    不能保证轧钢厂现有的先进体系能否禁得住风暴的影响,万一再来一次变革,甭说老李,就是其他几位领导也遭不住。

    所以攘外必先安内,李学武在他身边,能确保对轧钢厂保卫安全的最直接指挥基础。

    最后李怀德的担忧就跟厂里的几位副主任有关系了。

    在确定程开元是被部里带走,且与在轧钢厂工作期间的表现无关后,所有人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也压了一块石头。

    目光投向李怀德,如果程开元出了事他没有作为,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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