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第二十一章 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第3/3页)

妹妹不必这样说话,”白芙凑到姜姒耳边,温润的气息喷到姜姒的耳垂颈窝。她一副媚眼如丝的样子,低声嗤笑着,说出来的话亦是咬牙切齿,“你比我高贵到哪里去?在燕王殿下眼中,你是奴,最低贱的奴,你连女昌女支都不如!”

    姜姒正点茶的手顿住了,她静静地看着白芙,见她一层衣衫薄如蝉翼,内里的抱腹上绣着的辛夷看的清清楚楚。就凭她抱腹上的辛夷,也知她心里必是爱着许之洐的。但姜姒在栖梧阁等的时间不长,想必白芙被许鹤仪逐出时,亦是非常难堪,才会在她这里找些自在。

    都是可怜人罢了。

    釜中正烧着水,此时微沸初漾。姜姒抬手冲茶,盛出一杯递给白芙,“既是连枝同气的姐妹了,姐姐也不必说这样的话。”

    白芙接过茶,情绪已是跌到谷底。见姜姒已不怎么说话了,又忍不住垂下眼泪来。望着杯中细细的茶面,仰起头来便饮了下去,却又被热茶呛的咳嗽起来。

    “大公子最爱我点的茶,每每他疲累或闲暇,便请我点茶。他坐在这里的时候,常望着阁外的梨花,细啜慢饮。”姜姒声音平和,仔细看去的话,她的唇角微微弯起。

    “他说,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

    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

    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

    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

    “我虽不知饮了这‘月团’贡茶是否果有如此神奇,但他说平生所有不平之事,都随这一碗碗的茶尽数散去,我便再无所求。”

    白芙被她平静的情绪感染,便敛去了一身戾气,噘着嘴从雕花木架上取了袍子披上,问道,“与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为了大公子可以豁出性命,姐姐为了燕王亦可以爬上他人的床榻。可是我想告诉姐姐,活着已经很不易了,姐姐不必再逼自己。东宫风物闲美,姐姐慢慢来。”

    白芙这才好好审视她,见她不再说话,又自顾自地研茶调膏,她心里微微一动。月华如水,眼前的人一身素白袍子淡如画,分明是清冷高贵不染纤尘的模样。她便对自己方才脱口而出的秽论恼恨不已。

    许鹤仪爱护她,许之洐待她也不同,此时便通通找到了缘由。

    她一时忍不住问道,“姜姒,你可还记得你的父母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