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朱狄辞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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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不及。

    钱柯稚嫩而悲怆的声音回荡在承恩宫内,他的陈述让宫内诸臣工脸色大变,于利益面前,纵是圣人也无法做到处之泰然,此前因空缺军职的争夺,挖空心思不择手段,那所谓调查,不过是他们这些衮衮诸公争权夺利的工具,更是他们应对天下悠悠众口的遮羞布。

    如今,这块遮羞布被钱柯撕裂开来,血淋淋的事实被揭露出来,当这一切公之于众,那必然需要给公众一个说法,无论真假,而在这个说法没有出来之前,一切争斗,都必须搁置。

    水到渠成顺其自然,根本无须朱狄有任何动作,事实上朱狄确实无须再做任何动作,就在钱柯声泪俱下悲痛万分的陈述过后,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

    “臣下奏请吾皇彻查此事,给他们一个交代。”

    承恩宫内朝议诸公中都察院右都御史刘飛、国子监祭酒欧阳和忠,除却中极殿大学士徐向召外的建极殿大学士宋朝来、华英殿大学士马文昌、华文殿大学士郑坤、文渊阁大学士李秋、东渊阁大学士冯建旭为首朝中重臣,纷纷强烈附议朱狄所奏,彻查虎牢关都指营营正钱宇升及其他将校身死一事,查出真凶还天下以真相与公道。

    奏请如此汹涌,其他内心还打着小九九的臣工,不管是虚情假意也好、良心未泯也罢,都不得不压下心中杂念,佯装满脸愤慨,附议所奏,群情激愤,奏请吾皇彻查。

    昌晟皇彻底失去对朝局的把控,渐行渐远。

    朱狄肃然而立,古井无波无悲无喜,但那如刀芒般锋锐的双眼,毫不避讳和遮掩,就这样一直紧盯着昌晟皇,他那启沣皇侄。

    就在承恩宫内群臣激愤,纷纷慷慨陈词表露自身那满腔正义之际,朱狄缓步上前,躬身见礼,这才在君臣愕然、期待、惊惧的神色下,朗声开口,铿锵有力的声音中,有一抹微不可察的失望和怨愤,还有着一种不容反驳的霸气和威势。

    “启奏吾皇,因吾皇登基时日尚短,对除却京邑外,荒郡、王郡、药郡、母郡、氏郡、炎郡、理郡、十三郡,这八郡之地莫名身死的军中老卒不甚了解,本王既为神雀朱氏靖王,总领神雀军机要务,该当为吾皇一一禀述。”

    言毕,昌晟皇依旧端坐于銮椅,承恩宫内文武百官依旧各怀鬼胎静观其变,朱狄眼神中的神色极其复杂,失望、悲哀、挣扎、痛惜兼而有之却又是一闪而逝,不为他人所察。

    随着朱狄右手缓缓抬起指向哽咽抽泣的钱柯,肃声高呼:“他的父亲:钱宇升,出身十三郡钱氏,因天资不凡为族中氏子所妒,于开武礼后被迫离开钱氏,此后又为躲避钱氏氏子追杀,一路逃亡来到京城且顺利进入国子监求学。学成出监拒绝所有招揽,毅然投身军伍,自愿前往夏族西境戍边军关:函谷关,戍边四十八年。从一个普通军头一路生死搏杀,因功擢升至函谷关都指营同知,赏四品明威将军,这四十八年间,历经大小战事无数,亲手斩杀敌军七千五百八十二人,诸公国对其是恨之入骨,最终引得白袍教士出手,十八名白袍教士潜入军关只为刺杀钱将军。白袍教士全数斩杀,钱将军也因这场宏大而悲壮的刺杀伤及心肺,无力于军关领军作战,皇兄念其忠勇,特下恩旨,擢升为虎牢关都指营营正,以颐养天年。”

    朱狄的高亢而激昂的语调变得低沉而悲怆,眼眸中闪烁着泪花,道:“钱宇升、钱将军,一生戍守西疆,杀敌无数战功彪炳,周身遍布伤口,浑身上下无一处好肉,敌国闻听钱狸之名,无不闻风丧胆!”

    “荒郡五羊州都指司监事吴奥,母郡女州吴氏族人,本为吴氏氏子,只因体弱多病开武之后却无半象之力,自愿放弃吴氏氏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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