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马鸣风萧萧,少年正扬刀 第二百零四章 风雨凄凄,亡者已矣

    第七卷马鸣风萧萧,少年正扬刀 第二百零四章 风雨凄凄,亡者已矣 (第2/3页)

罪之有?他不过是个一心钻研诗文的大家。

    他不曾屈服于天子的命令,亦不曾屈服于司空的权势。

    他真的只是跟随自己的内心,讲了自己该说的话。

    他在龙煌诗会的最后一刻,还是遵守了自己的本心,选了苏凌的诗文为魁首。

    他遵从了自己的风骨!

    可是正因为此。

    天子不容他!清流不容他!司空亦不容他!

    这个天下,就是这么的荒唐。

    保持本心,不可!

    一心做文章学问,不可!

    不趋炎附势,不折风骨,亦不可!

    站队,必须站队,还要站好队,选好主子,只有这样才可以苟活!

    荒唐么?荒唐!

    不荒唐么?世人不都是如此,何来荒唐?

    苏凌两只手不住的颤抖,使劲的攥在一起,久久的不能平静......

    ...... ......

    夜深。

    太尉杨府。

    所有人都已经睡去了。

    只有府内最后面的书房仍旧闪着微光。

    杨文先。大晋太尉,正一个人独坐在桌案之前,望着跳动的灯焰,一脸的凄凉和悲哀。

    杨氏,大晋望族名阀。

    历经四代,先人们前赴后继,自己这第五代杨氏门阀的族长更是苦心孤诣,战战兢兢,不结党、不营私,不站队,保持一颗不争之心。

    终于杨氏几经风雨,在自己的手上终成屹立龙台的举足轻重的大族。

    他自以为自己不站队,敬天子,远朝党。杨氏一族便可世代平安永存。

    可是他还是败了。

    龙煌天崩的那一刻,他杨文先,和他身后的整个家族,一败涂地。

    杨文先手中举着一面铜镜。

    他缓缓的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

    皱纹堆累,白发如霜。

    “终究还是老了啊......或许自己选择主动离开,才是最好的结果吧......”杨文先长叹一声,自言自语,声音凄哀。

    可是,真的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走了?

    他走了却是一了百了。

    可他年岁正好的儿子杨恕祖怎么办?

    他身后的整个杨氏家族的命运又该怎么办?

    杨文先啊杨文先,你真的可以什么都不管么?

    忽的,他面如死灰的眼神之中,那股熄灭多时的希望之火,在一瞬间莫名的被点燃。

    烛光之下,他眼中有火燃烧,仿佛焚烧着他这副苍老躯体最后的精力。

    必须要做点什么!必须要!

    不为别的,我是杨氏家族的族长!

    我亦是大晋太尉!

    杨文先忽的腾身站起,一把抓过一大团宣纸,双手颤抖着,将宣纸在他面前的书案上铺的平平整整。

    研墨,提笔。

    略加思索,笔走龙蛇,一行行小篆从他笔下轰然而现。

    一句一叹,一字一血。

    少顷,他终于写完了。

    杨文先这才如释重负的放下手中的笔,长长的叹了口气。

    搁笔,枯槁的双手拿起这几页写满小字的纸,一遍又一遍的读了起来。

    不知道读了多久,所有的遣词造句,所有的血泪剖白,在他看来没有任何不妥之后。

    杨文先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烛光之下。

    老泪纵横。

    如今,放不下的,只有恕儿了!

    他颤抖着手,将这几张纸封好,放在书案最显眼之处。

    然后缓缓起身,似自言自语道:“是该去跟恕儿告个别了......时辰也不早了......”

    他抬头看向天际。

    泪光之中,竟还有丝丝的凄惨淡笑:“看看,这天亮的多快......东方天空都发白了......我的时间不多了......”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缓缓起身,脚步竟显得比方才从容许多。

    大族族长,门阀名士。

    当有符合自己的身份和气度。

    杨文先,亦不能丢脸!

    他想到这里,那脚步更加的从容不迫起来。

    他一步一步的向后宅走去。

    身后,寒风凛凛。

    一间卧房。

    灯光皆灭,房门关着,却并未上锁。

    屋内,杨恕祖已然睡着了。

    自打龙煌台一炸,他惶惶不可终日,每日担惊害怕。

    茶饭不思,不敢睡觉。

    他知道,自己这次死定了。无论是天子亦或者司空府。

    都不会放过自己。

    所以这两日,只要听到府内稍有嘈杂响动,他都心惊肉跳,甚至会惊恐的大喊大叫。

    他以为那是司空派了人来杀他。

    就这样,他折腾到筋疲力竭。

    直到今晚,他实在扛不住了,这才昏昏睡去。

    然而不过刚入睡。

    他便听到窸窸窣窣的开门声,还有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

    他蓦然翻身坐起,惊恐的望向门口。

    “是谁在那里......”杨恕祖神情惶恐,声音颤抖。

    一人,手中提着一盏红灯笼,朝自己缓缓的走了过来。

    杨恕祖刚想惊叫。

    那人却先开口了,声音苍老而平静:“恕祖儿,莫慌,是为父......”

    杨恕祖这才定了定神,细细看去。

    果然是自己的父亲。

    灯笼之下,但见父亲玉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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