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君不见

    伊丽莎白·君不见 (第2/3页)

莎白身边待满了半年,让百般挑剔的伊丽莎白都找不出赶走她的理由。

    “.”

    正如此刻,寂静之中传来了一点微风,虽未听脚步,伊丽莎白却知晓了是鱼儿要用扫帚扫除那被伊莎贝尔撕碎的信件碎片了。

    她看着窗户,忽而摆了摆手,哑声道,

    “不用扫了.”

    “不用扫了吗?”

    那鱼儿的声音轻柔,宛如耳语,只是听见便让伊丽莎白生了困意。

    伊丽莎白转过头来,用再也无法看见的双眸望向鱼儿的大致方向。

    原先床铺外是有帷帐的,但刚刚被伊莎贝尔扯下了,因而她与鱼儿便再无隔绝了。

    “我去给您倒一杯水吧。”

    伊丽莎白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了一些,她摇了摇头,说道,

    “和我.说一说话吧。”

    “.”

    鱼儿沉默了片刻,伊丽莎白不知道她的长相,却能猜想她此刻的表情应当蕴含惊讶。

    “好的,大人,您想聊一点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随便说一点什么吧,好吗?”

    “.”

    然而像是在喜静的伊丽莎白身边待惯了一样,此刻让鱼儿随便说些什么她竟然说不出了。

    伊丽莎白望着眼前幽深的虚无,轻声说道,

    “那就谈谈刚才伊莎贝尔说的话吧。”

    “我吗?”

    “嗯和我说点实话吧,不用顾忌什么.你觉得,伊莎贝尔说得对吗?”

    “我不太明白,因为.嗯,我对您的事情了解得很少,只是从其他人那里听见一点似是而非的流言。就连听您和伊莎贝尔陛下的话都是一知半解,只是好像知道您不愿意见一个人,怎么敢妄言呢?”

    “知道这些还不够吗?”

    “.那个人对您而言很重要吗?”

    伊丽莎白枯瘦的手捏着被褥的一角,她低垂着头,不假思索地说道,

    “嗯那个人.是我青春年少最不可言说的秘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我体会过最美好的时光。皇妣自小就我而去,我从未感受过别人的爱,一个偌大的皇家,竟然让我如履薄冰十几年人们都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但那十几年的恩仇,在遇到他的时候,我都觉得不重要了

    “年少青春的时候,我最想的事情就是和他厮守一生。与他有一个家庭,真正的家庭。我不需要他有多么荣华富贵或多么强大,哪怕他一无所有,我也愿意拼尽全力、不求回报地追随他。”

    话语到此,伊丽莎白稍稍一顿,她凄然一笑,道,

    “只可惜,那样的美好,我想要抓住的美好终究是会消散。我的家庭、国与国之间的战争,种种命运,让我走向了他的对立面.或许全赖命运实在是让它太委屈了,其实,也是因为我自己,因为我的自私,因为我的不甘心.

    “所以,我那些想要与他长相厮守的愿望,最后全部都变成了伤害他的利器;我想要靠近他的想法,最后却成了推开他的无情与残忍.”

    床畔,鱼儿沉默片刻,说道,

    “您一定为他做了很多。”

    但伊丽莎白却只摇头,好像全然不记得那些曾为那个人的付出,她只是低声道,

    “我我一定是个很自私的人,我做了很多伤害他的事情凡此种种,真要说起来,全是为了我自己吧.”

    “为什么您要这么说?”

    “是因为我想要从他那里索取我不曾得到的温暖和爱,是因为我不忍失去他,所以我歇斯底里地想要将他抢回来,想要将那段时光抢回来.为了我能夺回那份温暖,我一次一次地欺骗他,一次一次地置他于险境.明明他差一点都回不来了,明明他都已经身受重伤了,却还是不忍看着我离去.

    “现在何尝也不是这样?无论是我还是伊莎贝尔都知道,他是真心想要见我的也全然是因为我,是我害怕了是做完这一切的我,如此卑劣的我害怕面对他了.”

    伊丽莎白低垂着头,这些年隐藏在沉默与寂静之中内心一点点析出语句,她十分痛苦地剖开了自己的一点脆弱,

    “我不知道该怎么偿还因为我的自私产生的恶果,就连我自己的恐惧和固执都无法跨过”

    而脆弱之所以为脆弱,正是因为其痛苦。

    果不其然,只是想到如此,伊丽莎白都会难过得颤抖起来。

    面前的鱼儿好像陷入了更良久的沉默,再开口时,她只问道,

    “大人,我已经大概了解了您,想要听一听我对先前伊莎贝尔陛下话语的想法吗?”

    “.好,你说吧。”

    伊丽莎白看不见鱼儿,便只能听见她轻柔的、如安眠曲的声音,她轻声说道,

    “大人,如果您不想见的话,那便不见了吧。”

    “.”

    伊丽莎白无法看见的黑暗之中,那侍女的声音接续传来,

    “虽然,我对您与那个人之间的过去不甚了解,我只是觉得,如果爱一个人的话,一定不会计较谁付出得多、谁付出得少这件事的,更谈不到亏欠与偿还的事情.我坚信,他只希望您能过得好好的。如果再次面对他会揭开您的伤疤,让你感到自责和苦难,那便如此,如此就好。

    “说伊莎贝尔陛下不对的大不韪的话是这样,但是另有一点我觉得伊莎贝尔陛下说得是对的。您的确应该好好养好您的身体,应该走出宫殿去,哪怕不愿再见他,也请您一定照顾好自己,养好您的身体。”

    伊丽莎白坐卧着,闻言的她似乎更加精确地将脸朝向了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然而一片黑暗之中,她依旧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那侍女的声音。

    沿着她什么都看不见的虚无,在床铺旁已然断裂的帷帐之下,再也不见模糊的人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带着悲伤苦笑的黑发绅士。

    那一字一句轻柔的女声,全然来自于那黑发绅士的口中。

    顺着那微张的窗口泄入的午后阳光,将他的面容照得格外清晰。

    原来半年以来,那能将这灵魂千疮百孔的女人照顾得得心应手的鱼儿压根不是别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费舍尔·贝纳维德斯。

    便由着那冥冥之中似有若无的默契,顺着那许久之前便不再融洽的情感,将他们的岁月拉成了如今的模样。

    只是君不见,只是君不言

    听着眼前“鱼儿”的声音,伊丽莎白没有再回应,只是点了点头,也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她又再一次地缓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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