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针尖对麦芒

    第一百七十七章 针尖对麦芒 (第2/3页)

意儿。

    李贤听罢有些皱眉,欲言又止道:「这...倒也无事,或许明儿就来了。」他说罢便一揖就欲溜走。

    包元乾见他这副模样哪能让他溜了,李贤还未转身便被包元乾提着耳朵疼地直叫。

    「哎哟哎哟,司业,司业,我说我说!」李贤眼泪花儿都要出了,怏怏求饶。

    包元乾松开他,李贤龇牙咧嘴揉了揉耳朵道:「司业,我与你说了你可千万别向外胡说,否则我可就惨了!」

    「那是自然。」

    李贤凑到他耳旁悄声道:「这薛兄是左都督,阳武侯薛禄的子嗣。这几日薛兄心神不宁,大约便与其父薛禄有干系。」

    「阳武侯,薛禄?」包元乾恍然想起那日会同馆时,那个仪表堂堂,威风凛凛的蟒袍武官。这薛禄如果自己没记错,是永乐朝主持兴建北京城的负责人,难道也被这陈瑛弹劾了?

    他不由得道:「阳武侯怎么了?」

    李贤有些害臊,轻叹一声道:「这也难以启齿,据说啊,据说。这不是圣上因会同馆一案,近日搜查这应天附近的佛寺道观么?这阳武侯前几日与那锦衣卫同知纪大人相争一个姿色出众的女道士,那纪大人火气上来,抄着金瓜锤子便是给了阳武侯一猛子!据说这脑瓜子都开裂了,差点咽了气!估计这几日正于府上昏迷养伤,我想薛兄应当是因此故而旷业。」

    「这阳武侯可是侯爵,又是正一品的左都督。这纪纲只是个从三品的锦衣卫同知,又无爵位,他这般行事伤害公侯,这圣上难道就不追究?」包元乾疑惑道。

    李贤左顾右盼道:「害,司业难道不知?这纪纲与陈瑛乃是圣上嫡系宠臣,不属文武派系,只专为陛下办事!如今深得圣宠,别说一个阳武侯,就是他淇国公也架不住圣上眼前的红人啊!」

    「原来如此,你回去吧。」

    「是。」

    包元乾遣退了李贤,陷入沉思。那日他看薛禄器宇轩昂,一身正气也不像是个与人争美的好色之徒啊。怎么会与纪纲一般行事风格,跑去争抢一个女道士?

    从他女儿薛无垢便能看出,她虽是武将之女,却极为知书达理,像是在那书香门第中长大的一般。

    足以见得薛家门风之严,虽武却雅。

    只是自己往日倒是小看这纪纲了,原以为他是靖难勋臣派系,如今看来这纪纲哪派都不算,倒是朱棣专门饲养的鹰犬啊!

    难怪能对一同靖难的袍泽战友薛禄动粗,还差点给人打死。如此看来,那日谨身殿纪纲给自己下跪,还真是大煞了他的脸面。

    他心中忖度着这薛禄也算倒血霉,若是往日这纪纲必然也不会如此鲁莽。只是近来这纪纲连连在自己手里吃瘪,尤其当殿下跪,在会同馆又吃了立花尚的哑巴亏,如今借办白莲一案所有的怒火正欲寻个发泄口,倒是撒在薛禄这个倒霉蛋头上。

    包元乾轻叹一声,倒也是自己作孽,旁人背锅了。

    他回到绳愆厅,看着几个皓首穷经的老博士,这些老博士往日还与他攀谈一二。如今自己扬名在外他们倒刻意避嫌,对自己一言不发。

    所图的也就是个清誉,在他们看来往日自己籍籍无名与自己交谈也算是同僚言语。如今自己会同馆扬名,他们倒不愿背上媚功逐利的名声。

    文人风骨,不外如是。

    他如坐针毡,直到过了晌午,那郭祭酒突然拄着杖入内道:「左司业还在此处作甚,快快随我来。」

    他颇为着急,一副小老头的模样看地包元乾纳闷不已,扶着他便往外走。没想到郭祭酒没让包元乾扶着,那小碎步走地像是赶趟似的。

    来到广业堂前,只见广业堂外间已然站着许多人。有好几人是一身锦衣曳撒,衣服上绣禽画兽的颇为气派。

    包元乾下意识的咯噔一下,原以为是纪纲派锦衣卫来拿自己,只是端详了一下这几人虽是大明内卫的衣着,但是普遍肤色较深,一看便是高原上常年曝晒的人,他们耳垂间戴着银环,一副西南番族的特征。

    郭祭酒将他带至人前,对着一位四十余岁身着紫袍坐蟒的男子道:「衍圣公,人已带到。」

    包元乾听到衍圣公三个字,抬眼看去那紫袍男子倒是与周遭的内卫格格不入,其人温文尔雅,一副书卷池里浸泡

    过的模样。

    他不由地心道出了什么事儿,竟然连常年挂名的衍圣公都亲自来了。

    那衍圣公走来道:「你便是左司业,包元乾?」

    包元乾作揖道:「正是。」

    衍圣公点点头道:「今日广业堂来了位贵客,点名要你授业传教,可万万不能怠慢了。」

    包元乾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心道让我授业?我能授什么业?授业不找五经博士,反而找自己一介武夫,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面色讶然,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一个肤色黝黑的内卫作揖道:「包司业不必惊慌,只是我家小郡主任性,听了您那首山水一程后这才让您亲自授业。」

    包元乾听他这么一说,恍然大悟。原来这个贵客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西平侯沐晟的掌上明珠!这些内侍是她从云南带来的贴身侍卫,难怪这般打扮。

    只是自己与她毫无干系,除了惊象那日碰过一次面,后来几乎再无交集,如今点名让自己授业实在是匪夷所思。

    他环揖众人,便跨步入了广业堂。

    他目力过人,一入堂便察觉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那沐王府的小郡主,正叠着腿坐于监生之中,一袭织金红袄马面裙显得尤为突出。

    包元乾刚刚站定,那小郡主便起身学着监生地模样一揖,旋即落落大方道:「学生沐君娇见过司业。」

    小郡主今日梳了个双平髻,步摇金叉只作一二点缀却不求繁琐,干净利落却不失贵气。双眸明亮,五官精巧,几乎不施粉黛,浑然天成。

    她本为外来者,在广业堂并无相熟,却却娉婷玉立,宛如此间主人般毫无胆怯之意。言语间落落大方,旁若无人般端端向自己行师生礼。

    包元乾看着她这副做派第一印象便是,这小郡主不会有什么社交牛碧症罢?如今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好似常客般,毫不拘谨。

    包元乾还礼,见她落座便道:「不知今日郡主来国子监何事?」

    沐君娇昂起下颌,颇有些傲然道:「听闻有个新来的司业,通晓古今,博闻强识。在那谨身殿七步成诗,又在会同馆扬威四方。本郡主甚为好奇,故而今日特来请司业授课。」

    包元乾淡笑道:「国子监确然是授业之所,郡主来学业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授业有五经博士,解惑有各位学正,助学。郡主若想在国子监求学大可寻他们,下官只是一介武人,不懂得讲学之道。再言下官职责乃协助祭酒掌管国子监公文学业,这讲授之职并非下官业内之事。」

    他本不愿拂这颇有权势的郡主雅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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