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陆佰玖拾捌回 记得清明把酒偿

    第陆佰玖拾捌回 记得清明把酒偿 (第1/3页)

    似董平这等虎将,放在这等甬道中,若无对手抵住他,与放龙入海、纵虎出笼何异?

    寻常军士不论如何精锐,除非数百上千列阵应对,又或者余下布下弩手箭阵,否则岂能当他一撞?

    此刻他两条枪使得发了,便如活转一般,各自都生出自己性子——

    左手枪只爱追魂,右手枪但知夺命,追魂夺命起落际,飒飒枪鸣欢喜生!

    尤其董平今日因下地道夜袭,特地不穿铠甲,只披一身软战,比之马上征战,愈发灵活自如。

    但见身移影转,枪路纵横,便似一只特大号风火轮滚来滚去,所至之处,无不披靡。

    金兵本来已占优势,只因多出一个董平,变数陡生,便似推下了多米诺骨牌一般,迅速形成了连锁反应。

    譬如那金花骨都,正压着邹渊狠揍,眼见再过几合,便要取了邹渊性命,偏偏董平斜刺里一步撞来,手起一枪,自脖颈侧面直扎进去。

    这厢邹渊没了对手,一个虎跳,折腰飞虎棍横扫,正打在铜花骨都胯骨上,那铜花疼得浑身一震,面前邹润跃起一斧,喀嚓,力劈华山,把脑门一直劈到下巴。

    董平来回纵横,所过之处,金兵人仰马翻,蓟州军趁机呼应,三五成群,结成小阵,以多敌少,眼见着将局面翻转过来。

    蒲察婆罗偎久经战阵,当即看出不妙,恰值段三娘盾牌拍来,这金将发起蛮性,屈臂护头,硬生生扛了一击,身形踉跄斜跌,段三娘正要追击,不防他一腿忽起,重重踢在小腹上,跌了个王八晒腹。

    蒲察婆罗偎踹翻段三娘,也不追击,大步直扑张顺,一刀劈向后脑。

    张顺听得恶风袭来,连忙闪避时,稍稍慢得一步,吃他一刀剁在肩背上,好在着甲,不曾劈下胳膊来,却也是血流如注,当即滚倒在地。

    阿不赉眼见倒了张顺,前有完颜孛吉,后有蒲察婆罗偎,心慌意乱,连忙挥手大叫:“着暗器!”

    两个金将下意识一让,阿不赉一个懒驴打滚,接一招耗子钻身,连滚带爬,在一条条人腿间飞快穿梭,不知躲去了何处。

    蒲察婆罗偎也不在乎,匆忙对孛吉道:“小郎君,这等地势摆布不开,最利猛将冲突,那个使双枪的贼将着实难当,只合速速退出,才好应敌。”

    孛吉摇头道:“如今绞杀在一处,若是退时,吃他一追,岂不愈发难济?”

    蒲察婆罗偎咬牙道:“小郎君只管去,自有末将断后,只是末将妻儿,还求小郎君照料。”

    孛吉果断点头:“将军忠义!我必告知父帅。至于将军妻女,我自养之。”

    蒲察婆罗偎闻言,再无牵挂,几把扯脱了战甲,露出一巴掌宽的护心毛,狼一般嚎道:“蒲察部的勇士,都随我婆罗偎杀敌!”

    话音落处,二百余人齐声狼啸,奋不顾身杀将过来,以婆罗偎为中心,不多时便结成一排,拦住通道,往前狠杀。

    其余金兵见他动作,晓得乃是要断后,也不必另行招呼,能走的纷纷回头撤去,有那陷阵过深的,愈发放手狠杀,不存半点去意。

    段三娘方才吃了此人一脚,怒火大炽:“晒着你那护心毛,指望吓唬你娘么?来来来,把牙龇好了,等你娘取大棒子来赏伱!”

    话音未落,狼牙棒已横扫而去。

    蒲察婆罗偎大喝一声,挥刀迎战,两个恶斗数合,邹润板斧一扬,邹渊藤棍一挥,上去夹攻。

    董平替张顺裹了伤势,继续领军猛攻。

    然而地道终究宽度有限,那些蒲察部战士死战不退,蓟州军纵多,也无法一拥而上。

    况且方才混战中,许多火把落地,此时地道中光线昏暗,两军嘶吼震耳欲聋,方言便是尸骸血光,真似修罗地狱一般。

    足足半个时辰,蒲察部最后一个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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