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这哨声犹如一道催命符
040// 这哨声犹如一道催命符 (第2/3页)
到背后有人大吼一声:下去!这才把几个女孩惊醒。齐声喊道:下去!下去!
吼叫这第一声的是高扬。这时,高扬已经抵住了伸进窗口的那颗头。那颗剃光后生起的寸发,发硬如鬃,发间藏污纳垢的头。
他的几个同伴在下面抱起他的双腿往上送。车上人更多,抵着他的头,抓住他的肩,掰开他的手爪子往下推。
进攻被打退了。高扬喊:赶快关窗!窗户还没关上,一根木杠伸了进来。下面的人使劲一撬,窗户又被抬了起来。高扬一把抓住木杠,高喊夺他们的杠子!
这时女生们已经让位,其他座位的男生们都过来帮忙。上面的人多,杠子齐腰高,正好使力;下面的人少,杠子高过头,无从发力。几个回合,杠子就易主了。
两个男生一起加力,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车上的人欢呼雀跃:赢了!还有人余兴未尽,隔着玻璃,指指戳戳,与车下的人对骂脏话。似乎胜败已成定局。突然有人惊呼:不好,小心!众人看时,一个个被吓得目瞪口呆。
李非最担心的是旅途的安全。现在看来,他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贺文锐也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一头寸发的那位,手持一块砖头,疯狂地向车窗玻璃猛扎。随着一声声轰轰的巨响,一块玻璃炸裂了。车上的人除了高声呼叫谩骂,没有别的办法。
好在站警及时赶来,一场危机才得以化解。恶人被带走了,但留在玻璃上的裂痕还是让车上的人心有余悸。直到“哐”的一声传来,车箱冷不丁前冲,大家才定下神来。火车终于开了,开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高扬手里还拄着那根夺来的杠子。这是一根两米左右的杂木杠子。是工地上用来抬石头的那种。火车开动之前,车下的人还在讨要。
高扬曾想开启窗户,把杠子还给他们。都是天涯沦落人,起笔同是一个“农”字;落笔说不定还同一个“兵”字。
当然,这种想法只是良心灵魂一闪念。主导的想法是,要是他们再用这个来进攻怎么办?
现在处理这件战利品,无外乎三个去处:搁在行李架上;放在脚下;或打开窗户扔出去。
搁在行李架上不放好也不安全,放好要把堆码的行李倒腾一遍。很麻烦。放在脚下?脚下也塞满了行李。再说即便放得下去,在脚下滚来滚去,脚也不舒服。扔出去看起来省事,但也是有风险的。万一砸着人怎么办?
高扬后悔没有把这根杠子还给那些人。甚至干脆让他们翻窗进来。翻进来了大不了更挤一点。说不定他们到长沙就下车了。
火车开出岳阳站,“哐啷哐啷”的节奏声明显急促起来。高扬探身看看窗外,让窗边的同伴帮忙拉开窗户。一股“呼呼”地风夺窗而入,把一条窗帘吹到了窗外;把另一条窗帘吹到了后面的靠背上;把桌面上的扑克牌吹得满地。
高扬叫周围的人让开,以便能把杠子端起来,像爆破筒一样投掷出去。又叫窗边的人看好,确保车外没有人。
就在棒子出手的一瞬间,他听见汪晓霞在惊呼:手上有血!
高扬端起自己的手看,果然右手虎口内侧有一处伤口,正在殷殷出血。由于拿握杠子的缘故,血迹印满一手。什么时候弄伤的,高扬自己一点不知道。
赶快按住止血,杨宇佳递给高扬一个叠好的手绢。
有没有纸?高扬问。意思是说别把你手绢弄脏了。
就用这个。杨宇佳用近乎生硬的口气说。说着拉起高扬的手,把手绢按在了高扬的伤口上。
高扬接过手绢自己按着。这种生硬的态度让他感到温暖和亲切。
疼吗?汪晓霞蹙眉看着高扬受伤的那只手,那表情就像是伤在自己手上一样难受。
不疼。高扬向周围关心他的同事们报以憨厚的一笑,目光落在了杨宇佳脸上。
杨宇佳能感觉到了高扬的目光在她脸上驻留,并期待与自己对视。但她假装没有察觉,更没有抬眼回眸。
这边汪晓霞一直盯着高扬,期待与他对视,却被他视而不见。
高扬你不要紧吧?贺文锐挤过来问。
一会饭车推过来,小青年们都叫饿了。贺文锐为大家一人要了一份盒饭。黄飞问:一份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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