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复国谈何易 借酒论战彷徨

    第三十章 复国谈何易 借酒论战彷徨 (第2/3页)

战疲师,再破人心惶惶的斋藤氏、杀斋藤利政,将双方尸首一并堆在革手城付之一炬,号称川并众与斋藤氏火并而亡,然后将那守护代一职拿到手中。谁敢不服,便让谁去地狱陪汝等!”

    “当然,能做一块石头也算不错了。”

    “人即城桓。我只看重战争,而各人的器量不同,在战争中发挥的作用便各不相同。如信方、虎昌等人,便是支撑本家的基石和栋梁,所以我也会优容一二,即便其等犯下大错,我也会给予回头重来的机会;又如那小山田氏、穴山氏强力国人,虽然既不特别忠心、也不特别优秀,但终归还算是不错的砖石木料,只要毁去其中桀骜弯曲的部分,剩下的还可堆砌城墙、削成长枪;再如那众多领民,便是灌木野草,虽不能用来制成城墙长枪,但紧急时也能用来烧成火堆、或是混着泥土修成土砦,稍稍延迟和消耗敌人的步伐,虽然他们最为无用,但无需料理,用时割去一茬待到来年又可长出一茬。”

    “把每个人当成战争的工具、当做我的武装,用他们刺穿敌人,这就是我甲斐武田氏能以一国之力对抗骏河、相模数国,侵吞信浓的生存之道!”

    “人人都是战争的工具,原来这就是眼前这头老虎的道路吗?”经贞默默想到,“将战争视为一切,将一切都当做可以用在战争中的手段,还真是符合这个时代的特征啊!”

    “但硬弩弦先断,钢刀刃自伤。把人当做工具,则最终将会被工具反噬;从战争中获得一切,则最终也会在战争中失去一切。武田信虎的命运、甲斐武田氏的命运,在不经意间早已注定了啊!”

    “不过,我十岁时还在随弘高师傅修习,而这个男人十岁时、尚且身着亡父孝衣时,就已经提起刀杀死了叛逆的叔叔一门,坐稳了屁股下那个沾满鲜血的铁王座。他那偏执的、疯狂的、从血与火中打捞起来的信条,我虽然并不赞同,但也没有资格去嘲弄或说三道四。”

    想到此,经贞也直起身,正视武田信虎道:

    “大人真知灼见,在下虽不完全赞同,但受益匪浅,还请受我一拜。但出仕一事,在下自有苦衷!”

    “哦,还是放不下足利氏那条破船吗?但以我观之,你小子不像是甘心输诚于足利义晴这种无能之辈的人啊!”

    “在下见逐于出云尼子氏,已发下誓言要重回本家,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经贞滴酒未沾,但也被武田信虎传染了几分醉意,猛然将埋藏心中多时的抱负一吐为快,整个人也不觉轻松了几分。

    “哈哈,真是有趣啊!”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新奇事,武田信虎闻言又禁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酒意上涌,便又从踉跄着从身侧陪臣的席位间摸索出还剩半瓶的残酒,直接咕咚了几口后,拎着瓶子蹒跚回到经贞面前。

    “所以说,经贞殿下,经贞大人,英明神武的你打算凭借什么拿回自己的一切呢?”

    “我能看得出,你瞧不起我这个只会打仗、杀人的武夫。但凭着这个,我能压服家臣和国人,恐吓他们、胁迫他们,让他们聚拢在我的旗帜下,为我卖命。凭着这个,我能杀怕今川和北条两个烦人精,让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回去,让他们每次打算侵略甲斐前,都要好好算算身上有多少血可流!”说着,将宗三左文字猛然抽出,狠狠插入经贞面前的地板上!

    “那么,你要如何打败那条以七十余人夺取十一国的老狼(尼子经久),在此之后又要如何压制家臣、降服国人、统治领民,又要如何击败内内外外窥伺你的敌人?是要凭你的夸夸其谈笑死他们吗?”

    “当然,像你这种未经过尸山血海的黄口小儿,一个两个,天天想得都是什么人心向背、运筹帷幄、不战而胜,就和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一样。全然不懂时代艰辛!”

    “所以,小子,好好想想吧!可敢在这甲斐,真正感受一下什么是武家!什么是战国!哈哈哈哈!”

    武田信虎似乎已彻底尽兴,说完最后一句便不再理睬经贞,自行转回堂上,消失在了屏风之后。

    经贞在原地站了良久,才失魂落魄地抬起脚步,沿着来时道路返回。不知是武田信虎宴饮惯例还是早有交代,经贞一路都未撞到任何守卫或侍从,直到走出府门、望见清冷的月光和深邃的夜空,才稍微醒过神来、恍如隔世。

    回到宿屋,披着衣服、打着呵欠的鹤子为经贞开了门,长坂信政等一干伙伴都还在昏暗的烛火下捱着睡意等待,经贞心头一暖,简单叙述了两句脱险事实就打发众人前去休息,自己也和鹤子熄灯躺下。

    “你要如何打败那条老狼?”

    “又要如何压制家臣、降服国人、统治领民,击败内内外外窥伺你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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