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第一百五十六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第3/3页)

?”

    朱由检用上了文官的路数,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批判三党官员,让他们脸色十分难看。

    众人不得已,只能把目光放到了皇帝朱由校身上。

    却不想、皇帝此刻看着齐王,眼中十分满意。

    “弟弟又成长了不少……”

    朱由校十分满意,随后感受臣工的视线,这才开口道:

    “授朱燮元为都察院佥都御史,总督云南、湖广、四川、贵州、广西五省兵马。”

    “再派天津总兵孙应元领腾骧、武骧两卫兵马南下,由太仓调粮五万石,拨开拔银七万两,各种物资具配,三日后南下。”

    “臣汪应蛟领旨……”听到皇帝的话,东林党人的户部尚书汪应蛟当即作揖应下。

    紧接着,朱由校又开口道:

    “命齐王为五省总理,西南事宜权宜相授,不用再叨扰内阁和六部了。”

    “万岁不可!”

    “万岁、此举荒谬啊!”

    “岂能不经过兵部而由亲王总理兵戎?!”

    朱由校的一句话,瞬间点燃了所有文臣,只因为这是一种挑战。

    这是一种皇帝对兵部权力的挑战,也是对文臣兵权的挑战,更是对文臣治理天下的挑战。

    一步退、步步退。

    文臣们可不是好相与的主,先前被裁撤蓟镇是因为当时东林和五党斗争的厉害,无暇顾及。

    但眼下要从西南兵事上分一杯羹,这就不可能了。

    如果朱由检动了心思,在五省之地留驻兵马,继续扎根,那么文臣的实力又要再度缩水。

    只可惜、他们这样的反驳并不被朱由校放在眼里。

    眼下的他,有兵、有银子,有粮食,就差官员储备了。

    因此、面对文臣们的驳回,朱由校便道:“需要朕下中旨吗?”

    说罢、他趁着文臣一愣,对朱由检道:“齐王可敢接中旨?”

    朱由检嘴角一挑,面朝众人轻嗤道:“臣弟接旨!”

    “……”

    这一瞬、五党官员和东林党的部分官员纷纷攥紧了手中的笏板,脸色无比阴沉。

    再这样满是阴沉的面孔中,只有几人稍微显露出了凝重的担心。

    杨涟、左光斗、刘一燝、叶向高、汪应蛟……

    扫视着脸色凝重的众人,朱由校心里大致有了一个主意,因此当即开口道:

    “前些日子、汪尚书上疏,朕看过了,觉得十分不错,也传给了叶阁老观看,叶阁老也认为可行。”

    “传朕旨意,减田赋加派四厘,加杂项二厘,盐课一厘,关税一厘!”

    “万岁圣明(万岁不可)!”一时间、两种声音在朝堂上响起。

    浙宣昆三党官员跪下作揖,高唱不可,齐楚与东林三党则是高唱圣明。

    看着他们的模样,朱由校心中也乐开了花。

    执掌皇权一年有余,他渐渐摸索出了一个办法。

    要掩盖一个矛盾点,就要支起另一个矛盾点。

    官员既然不同意自家弟弟总理五省平叛兵事,便拉出田赋和杂项这让他们难以承受之痛来内斗。

    对兵事,所有人都反对朱由校的想法,那么他就分化文官。

    和杂项有关的泛江南三党果然无法接受杂项被加,而和田赋有关的齐楚东林等三党果然全力支持。

    他这分化的手段,便是叶向高看了、也不由暗自点头。

    不过他微微瞥了一眼四周,果然发现了齐楚浙宣昆等五党的魁首都没有跪下,也没有说什么。

    都是千年的狐狸,他们能不知道皇帝玩的什么手段?想玩分化?中了一次招的众人已经学聪明了。

    “万岁!亲王总督兵事,自文皇帝以来,未曾有过……”

    朱国祚作揖继续驳回,而官应震、汤宾尹、顾天峻等人也纷纷作揖:“请万岁三思……”

    文官们学聪明了,除了刘一燝没有表态,其他五党都反应了过来,于是纷纷站起,不再说赋税革新的事情。

    汪应蛟皱眉,知道自己的新法无法实施了。

    倒是朱由校、只见他忽的站了起来,随后冷着脸道:“退朝……”

    说罢、他只身走进了养心殿,而魏忠贤见状,当即高声唱礼:“退朝~~~~”

    “这……”

    大臣们皱眉四顾,发现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按照以往来说、皇帝这种时候必然会强硬的要求齐王成为五省兵戎总理才是,但眼下怎么直接就翻脸了呢?

    不仅仅是他们,便是叶向高和朱由检也是一头雾水,摸不清头脑。

    朱由检见状,只能跟进了养心殿,而叶向高则是咳嗽道:

    “咳咳、五省总督的事情,就定为朱燮元了,兵部八百里加急,先让朱燮元总督兵马,围剿三氏叛军。”

    “是……”众人一听,叶向高没有支持皇帝,心中纷纷松了一口气,纷纷作揖应下,随后跟着叶向高退出了乾清宫。

    这个时候、朱由检走进了养心殿,皱着眉头看向自家皇兄,却发现自家皇兄居然靠在椅子上,手中处理着奏疏,哪里还有刚才生气时让人心中一紧的模样?

    “皇兄?”朱由检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弟弟,今天为兄再教你一手,便是土上撒灰再压木……”

    朱由校忽的笑着抬头看向自家弟弟,而听到这话的朱由检脑中有一丝摸不到的头绪,好像要抓住了,却又抓不紧。

    “怎么?还不明白?”朱由校笑着起身,随后活动了一下身体后才笑道:

    “忘了你我二人裁撤山西三镇的事情了?”

    原来如此!

    朱由检眼前一亮,立马开腔道:“哥哥的意思是,木板是西南兵戎总理,而赋税变法是灰,裁撤山西和北直隶剩余卫所才是土?!”

    “嗯!”朱由校眼中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对朱由检继续道:

    “正好可以趁着这个事宜,继续在这几日和文臣们纠缠总理之事,而弟弟要做的……”

    朱由校没有继续说,但朱由检却眼前一亮道:

    “臣弟需要做的,便是调兵前往山西,还有北直隶南部,但用什么理由?”

    朱由检忽的头疼,却又灵光一闪,和朱由校异口同声道:

    “发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