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难产

    第三百九十八章 难产 (第3/3页)

的寝宫里,似乎是在里头看到了旭辉堂的那位睡在王上的龙床上。

    要知道,这能够在龙床上过夜的女人,只能是皇后一个人,你说,这让主子娘娘看见了另一个女人睡在了王上床榻上,这让主子娘娘怎么想?

    偏偏王上就这么巧的下早朝回来了,碰上了这么一出,王上还偏帮旭辉堂的那位,这不,就出事了。」

    听了身边奴才的话,太后也知道,骆清寒这事做的是出格了些,可是,这皇后不知道骆清寒对赵文昭的偏爱做到了什么地步么?还在这里生这些不该生的气,安安全全的生下孩子来,那才是头等大事。

    平日里聪明的很,怎么到了这种大是大非上,反而是看不清了?

    「让里头的太医还有接生婆都尽心尽力,若是能够保下皇后母子平安,那就赏金千两!」

    「是。」

    骆清寒正在跟朝臣议事时,外头的奴才连滚带爬的进来,跪在地上,骆清寒看着这奴才在众臣面前这般丢人,皱了皱眉,但还是忍着怒气问道。

    「嗯,什么事?」

    「娘娘……娘娘她难产……」

    整个后宫里头,有身孕的只有这么一个人,那就是皇后阿格雷勒氏,骆清寒很快就能够想到,可能是早晨的那一场闹剧,从而引发的一系列事情,这皇后也真是的,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能

    够让她接受不了难产?

    「啊!」骆清寒一下子跌坐在龙椅上,忽然觉得身上又乏又软。

    在这大殿上的朝臣也惊呆了。

    他们心里都明白,皇后是因惊吓、劳累又调养不周,以致动了胎气。正要上前宽慰,却见骆清寒跺着脚,起身就跑出了大殿,直接让外头的奴才给他准备了一匹御马。

    他要过一匹御马骑上,向坤宁宫飞奔而去。几个大臣,怕王上有要事传唤,也急忙跟在后边,在坤宁宫外等着。

    坤宁宫里人很多,除了太后娘娘之外,宫中有身份有地位的妃子,贵人全都来了。

    骆清寒一头闯了进去,就听太后娘娘念了声佛号说:「阿弥陀佛,王上总算赶来了。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挺富态的,可是大人却不好。快进去看看吧。」

    骆清寒答应一声,走进里间。

    阿格雷勒氏已经昏厥过去。她静静地躺在大炕上,脸色十分苍白,连嘴唇也全无血色。

    一个乳母抱着褪褓中的皇长子跪在一旁,几个太医头上都是密密的汗珠。一个在切脉,另两个忙着扎针。

    阿格雷勒氏的贴身宫女因被奶嬷嬷迁怒,被踹了一脚后受伤,挣扎着捧着药罐儿,泪眼汪汪地望着皇后。

    皇后是草原上,最大的部落王阿格雷勒氏的孙女,阿格雷勒库克的女儿。当年,骆清寒随先帝去草原打猎之时,经常见到她。

    大宁中原人的规矩,不像凤鸣那边那么严,再说,当时他们虽有君臣之分,还都是孩子,两小无猜,常在一起玩耍。

    后来,她被选进宫来,当了皇后,夙夜勤谨,帮助骆清寒治理六宫,如今看着皇后奄奄一息的样子,骆清寒不由得悌然泪下。他俯下身子,带着泣声说:「皇后,你醒醒,朕来瞧你了……」

    阿格雷勒氏突然睁开双眼,还是那样的明亮,那样的纯真。她搜索了好大一会儿,才见骆清寒立在榻前看她。

    她嘴唇嚅动了一下,似乎是有话要说。骆清寒忙侧过脸去听,却什么也没有听到,只见两行清泪从她的两颊无声地流下。

    「你到底怎么样?」

    皇后没有回答。

    骆清寒一时五内俱焚,痛叫一声:「皇后——怪朕迟来一步,迟来了———步!你我是结发恩爱夫妻,又有青梅竹马之好,有什么话,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你说呀!」他已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捶胸顿足地放声大哭了。

    切脉的太医哭丧着脸道:「禀王上!娘娘痰涌,已不能……」

    太后娘娘在外边听着,忙迈步进来,见此情景,不觉老泪纵横,握着皇后的手道:「好孩子,你放心,闭了眼安息吧……」

    骆清寒见阿格雷勒氏,仍然不肯瞑目,料她必有心事,便拖着沉重的步子出来,对着抬头的大臣道:「怕是不……不行了,只是咽不下气。这……这实在受罪,你们进来拜辞一下。德全,你既赶来了,也进来吧!」

    皇后的眼珠已不能转动,只死死盯着屋顶,闭着气不肯合眼。

    阿格雷勒氏的兄长就在王都中任职,这个时候,自然也是来了的,他在阿格雷勒氏的耳边轻声儿叫她小名:「秀儿,家里都好,王上又亲赐了宅子,你几个堂兄弟都出息了。娘娘,你……就放心去吧。」

    「娘娘,奴才是宁津!」宁津哭着说道,「娘娘身为六宫之主,贤德淑茂,王上极为爱重娘娘,必万岁极为爱重娘娘,必当重加娘娘身后之荣……」

    德全也叩头泣道:「娘娘,您这样受罪不安,王上心里能不难过?您就去吧,一切有万岁作主!」他哽咽得连话也说不清了。

    见阿格雷勒氏仍瞠目不语,骆清寒又疼又急又伤心,便哭着申斥太医:「你

    们这些废物,饭桶,平日大话说得震天晌,吃了朕的傣禄,就这样办差?你与朕用药,快治!」那群太医听他发怒,吓得脸色煞白,只是顿首谢罪。

    「娘娘的心思臣知道!」宁津忽然身子一挺说道:「必定是为了皇子之事,放心不下。」他的声音刚落,皇后己经失去光泽的眼睛,忽然又亮了一下,瞪得更大了。骆清寒恍然大悟,他迅速地看了一眼太后娘娘,见母后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大声吩咐:「宣韩相进殿。」韩相早在一旁侍后着呢,忙答应一声:「臣恭听圣谕!」

    「此子乃皇后阿格雷勒氏所生,朕取名骆启初。依骆家祖宗家法,本不立皇太子。当此非常之时,为固国本,安定民心,朕决意建储,立皇长子启初为皇太子!韩相人品端方,学术纯正,曾为先帝倚重,朕亦十分信赖。着韩相进太子太保,即为太子师傅,朝夕加以辅导,务期不负朕之厚望和皇后拳拳之情……」

    骆清寒言犹未毕,阿格雷勒氏身子微微一动,吐出一口气来,双眸低垂,溘然长逝。

    骆清寒深情地看着皇后遗容,拭泪道:「皇天后土鉴之,朕决不反悔!赏宁津黄金一百两,你们都……跪安吧!」

    另外,骆清寒还谕礼部曰:「皇后比救朕危,奉天济难,冀同膺洪。眷相朕始终,不意遽逝,痛切朕情,其以元后礼丧之。」

    对于阿格雷勒氏,骆清寒的心中是有些愧疚的,在她咽气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好像是惋惜了这么一瞬。

    毕竟,他再也找不到这么一个,像阿格雷勒氏一样听话,有谋略的皇后了,若是找不到下一个可以稳定前朝后宫的女子,他宁可让后位空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