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父与子

    第四十章 父与子 (第2/3页)

芦,逗着林嫂背上的胖小子。

    “堂堂,外面在放炮仗,你不出去看看?”

    “小孩子才放炮仗……”

    “呵呵,这么大点娃娃,说话和小大人似得……”

    而相较于逐步走上正规的镖局,担任大东家的裴远峰,则因为把精力全放在养子上,放弃了心中所求,一口气散了,变得日渐消沉。

    年夜饭尚未结束,裴远峰就独自回到了后院,孤零零坐在屋檐下上,望着横放于膝的螭龙环首刀发呆;沉默不过片刻,醉意便袭来,沉沉睡了过去。

    而三更半夜,镖师全部散去,整个镖局都安静下来之时,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忽然惊醒了醉生梦死的裴远峰。

    睁开眼打量,屋檐下的灯笼散发出些许微光。

    一个灵气十足的小娃娃,脚下踩着板凳,手里拿着外出用的羊皮袄,搭在他身上。

    发现他醒过来,还奶声奶气训了句:

    “去床上睡,冻出病了咋办。”

    裴远峰眨了眨眼,曾经从未感受过‘父慈’,此刻却忽如其来的明白了什么叫‘子孝’。

    稍作沉默后,咧嘴笑了下,抬手揉了揉小娃娃的脑袋:

    “惊堂,你想不想当高手?”

    “打打杀杀不好,镇子口那家人,儿子就因为和人打架,被捅死了……”

    “习武是为了保家卫国,不是为了打打杀杀。刀在手不用,总好过遇上事情力不从心连家都保不住,我是过来人,这话你可一定得记着。”

    “哦……”

    “再者这年头,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过的不是一般憋屈。你要是不习武,长这么好看,以后长大了,准被镇外的那群山大王闺女抢走,那一个个的,胳膊比你大腿粗……”

    “……”

    “呵~还知道嫌弃,更喜欢漂亮姑娘?红河镇这地方可没有漂亮姑娘,世上最漂亮的姑娘,都在京城,从小衣食无忧,长得都是屁股大好生养,胸脯大奶水足……”

    “京城在哪里?”

    “在东南方,过了清江就到了。怎么样?想不想习武,我教你刀法。”

    “嗯……好。”

    “哼!习武不是儿戏,去一个时辰扎马步!”

    “诶?”

    ……

    ——

    转眼又是四年。

    时值初夏,位于西北大戈壁上的红河镇,大地呈现土黄色,看不多少绿树,也瞧不见多少行人。

    镇子外的小河畔,被一天打三顿打了四年的夜惊堂,独自站在齐膝盖深的石头滩上,用大锤砸击小河里的石块,而后翻开,从石头下捡起手指长的小鱼。

    不远处的石头滩上,几个镇上的妇人在洗着衣裳,随口聊着闲话:

    “听我男人说,现在当皇帝的是个女人,前些日子刚接班……”

    “女人也能当皇帝?”

    “女人怎么不行?你瞧瞧油坊那家子,婆娘凶得很,半条街都骂不过,男人瘦的和鸡仔一样,那不就是女人在当家……”

    ……

    河边上,还放着一个小竹篓,里面点着干草,一只满身灰色绒毛的丑鸟鸟,懒洋洋趴在竹篓里,远看去就好似一个麻球,正眼巴巴望着夜惊堂手里用狗尾草串起来的小鱼:

    “叽叽……”

    “整天就知道叽,你再长胖,小心过年被人偷去炖了……”

    “咕……”

    “嘿?”

    夜惊堂发现捡回来的小雏鸟,竟然还会回应,回过头来,满眼意外。

    尚未弄清所以然,一阵马蹄声就从远方传来:

    蹄哒蹄哒……

    夜惊堂抬眼看去,却见官道的尽头,有一匹马从远方跑来,往北方行进,马匹很是雄壮威武,和镖局的寻常马匹天壤之别。

    红河镇位于边境荒凉之地,平日里极少有外人来往,夜惊堂瞧见此景,提着小鱼抱着鸟鸟,快步跑到了官道旁的小土包上打量。

    飞驰而来的人影,看起来长途奔波,却没有风尘仆仆,身上穿着黑白相间的干净衣裳,头上带着帷帽,看起来是个出身很好的女人,和土黄色的边关小镇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白衣女侠飞驰而来,即将擦肩而过时,马匹缓慢停下步伐,马上的白衣女子举目四顾,而后望向了他:

    “小娃娃,天琅湖走那边?还有多远?”

    声音很是轻灵,带着股出尘于世之感。

    夜惊堂打量一眼后,并未跑下土包,只是指向远方:

    “前面二十里的岔道往右走,等出关往东北方走,具体多远我不清楚,没去过。那里是关外,寻常人不准出入,你去那边做什么?”

    “说话还挺有条理……去找一种草药。谢了。”

    白衣女侠取出一锭银子,丢给土包上的夜惊堂,而后就纵马继续往远方飞驰。

    夜惊堂把乘人不备偷吃小鱼的鸟鸟挪开,望着白衣女侠远去的背影,有点疑惑,还没思索两下,腿就被刀柄敲了下。

    “嘶——”

    不知何时出现在背后的裴远峰,脸色很不好看,严肃训斥:

    “这世道不太平,遇上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切记不要随意打量接触,若是碰上心狠手辣的,随手一飞镖下来,你就死了。”

    “那是个女人……”

    “一个干干净净的女人,孤身在边关行走,身上能没点真本事?在江湖上,这种人远比那些浑身匪气马匪可怕……”

    夜惊堂觉得有道理,认真记下了这话,又问道:

    “那个女人是什么人?”

    “看扮相应该是玉虚山的人。”

    “玉虚山……就是那个很厉害的道观?”

    “知道的还挺多。怎么?想娶个这样的媳妇?”

    “我好奇问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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