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无耻道门

    第一百九十九章 无耻道门 (第3/3页)

,那叫如鱼得水,大雄宝殿全乱了,柔弱的和尚们被海军们揍得满地乱爬,哭喊成一团,不时夹杂着大和尚又惊又怒的“孽障”“杂毛”“彼其娘之”的骂声,一时间大殿内哭声骂声惨叫声交织一片,热闹非凡。

    “阿弥陀佛,哪里来的道士?朗朗乾坤,没有王法了么?”

    “如此凌虐出家人,尔等不怕死后下阿鼻地狱吗?”

    “虽佛道有别,大家终归都是出家人,何必苦苦相逼!”

    “师父快跑,徒儿护您先逃出去,再寻官府为咱们做主!”

    李庸倚在寺门边,看着和尚们被揍得满地找牙,想想行动前老四那张诡异而变态的笑脸,李庸越想越不对劲,整件事的起因,过程,结果,走马灯似的从脑海里一闪而过,李庸眉头越皱越紧,善了个哉的,该不会有什么事吧?正在琢磨揣测时,一名年轻的和尚扶着另外一位小和尚,从混乱的人群里杀将出来,踉跄着朝寺门跑去,后面还跟着几个追杀过来的海军,李庸赶紧从怀里掏出备好的黑布蒙住嘴鼻,标准的神秘杀手打扮,没办法,打和尚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被人认出模样就惹祸了,而且是惹大祸,李庸不怕麻烦,他打算报复这些和尚的时候就想好了,可是能不麻烦就麻烦,这是他的宗旨,所以他拉上了刘仁轨这货。两个和尚很快跑到寺门前,见门口一位黑布蒙面的男子堵在寺门口看着他们,老和尚仰天长叹。

    “阿弥陀佛,天欲亡我,贫僧今日怕是躲不过此劫了!”

    看到这两个和尚,李庸的眼睛眯了起来,年轻和尚很英俊,面白无须,生得丰神俊秀,一双眼睛明亮而清澈,纯净得像一汪山泉,只不过此刻的他有点狼狈,暗黄色的僧衣破了好几处,一只胳膊软软耷拉着,似乎刚才脱了臼,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却仍咬着牙用另一只完好的胳膊搀扶着小和尚,李庸再望向小和尚时,短暂一愣之后,不由大吃一惊,熟人,小和尚右边脸颊青肿,眼圈也黑了,比年轻和尚更狼狈,然而李庸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原来是慧可和尚的徒弟了功和尚,呆怔片刻,这位慧可和尚的得意弟子没跟着师傅去找兰亭序,留在山门念经,结果莫名其妙挨了揍,看着年轻和尚搀扶着了功朝他踉跄跑来,李庸忍不住心虚地稍微侧了一下身子,李庸在想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覆水已难收,该挨揍的都挨了,该跑的,正在跑,思忖间,了功被搀扶着已跑到李庸面前,二人颇为惊惧地小心朝他迈了一步,见堵在寺门前的蒙面人并无表示,反而身子微侧,似乎有放他们出去的意思,了功和年轻和尚长松了口气,要说和尚的素质还是很不错的,情急逃命之时也不忘朝李庸行一礼表示感谢。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施主日后必有福报,贫僧这里……咦?施主面相有些熟悉啊。”

    了功惊奇地盯住李庸的脸,李庸大吃一惊,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都能被你看出来,你眼睛被菩萨开过光吗?

    “大师认错人了,此地凶险,逃离吧,莫耽搁了。”

    李庸故意压粗了嗓子说道。

    “咦?声音也很熟悉,施主必是贫僧故旧!”

    了功也惊奇地问道,李庸快疯了,逃命的紧要关头啊,你还有闲心认故旧,侬脑子是瓦特了吧?而且为何刻意改变了声音他也能听出来?

    “别多说了,快跑快跑!”

    李庸硬着头皮,继续压粗了嗓音道。

    “啊!原来竟是华亭侯”

    李庸确定了,这小和尚全身都被菩萨开过光,非常的犀利,他大吃一惊,刷的一下扯下了脸上的黑布没好气说道。

    “我蒙得如此严实都被你认出来了,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了功惊喜之后,很快叹了口气。

    “果然是李县侯,久违了,那日与师傅和侯爷有过一面之缘分,只是今日相见,竟是此时此景,侯爷,佛门实不知哪里得罪过你,为何无故凌虐我出家之人?”

    李庸装做一脸含冤莫白的表情。

    “大师你眼睛有毛病吧?你哪只眼看见我凌虐出家人了?我站在寺门口正是为了救你们啊,大师不记得我刚才要你们快跑吗?”

    了功表情顿时变得犹疑起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揍人揍得正欢实的大汉们,迟疑地问道。

    “你与那些人……”

    “完全不识,绝非同伙,大师不可冤我。”

    李庸语气坚决的说道。

    “此地不宜久留,大师且先随我离开,再做计较。”

    不容了功多想,李庸急忙扶起了功,与旁边那位年轻和尚一左一右架着了功,匆匆离开明觉寺。

    “这位年轻的大师面容俊朗,双目有神,有高僧之相,还未请教。”

    匆忙逃命中,李庸犹不忘客气地问道,年轻和尚搀扶着了功的另一只胳膊,闻言温和地一笑,结果脸上的伤令他痛得微微抽搐了一下,叹了口气,强笑道。

    “不敢当侯爷大师之称,贫僧是济源法师的不记名弟子,本在长安专司为法师通译天竺真经之职,现在这挂单学习。”

    “哦,很有前途啊,济源法师是我大唐得道高僧,能为跟他学习,实为大缘法,大造化,日后必然修成正果,圣成佛。”

    李庸半真心半虚伪地夸了几句,然后又问道。

    “敢问大师法号上下?”

    年轻和尚谦逊地道。

    “侯爷谬赞,愧煞贫僧也,贫僧法号辩机。”

    啪!

    明觉寺山脚下的小树林里,一记耳光狠狠扇在老四的脸上,老四吓呆了,捂着脸怔怔望着面色铁青的李庸,半天没回过神,只觉脸颊火辣辣的痛,旁边一海军也吓呆了,包括刘仁轨在内,所有人都惊惧地看着李庸,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大汉们把明觉寺的和尚全揍过一遍,而且并未败露身份,现在明觉寺的和尚全都将此次事件认定为佛家与道家之争,在这个信仰红火的年代,佛与道因为传教和收信徒,经常有恶性斗殴事件生,这在大唐已不是什么稀奇事了,而且这种事连官府都不想插手,两面不讨好的事谁都不愿干,据说现在明觉寺的和尚们一边疗伤一边叫嚣着要去苏州城内外,找出肇事的道观并且报复回去,可以说,刘仁轨与海军的嫌疑基本被排除在外,有了李庸的谋划,事情干得没留任何后患,正在大家互相击掌而庆,李庸独自一人回来了,干的第一件事却是扇了老四一耳光,这就令人很想不通了,海军面面相觑,视线全都集中在李庸和老四俩人身上,试图看出一些端倪究竟,刘仁轨挠了挠头,忍不住拽了拽李庸的袖子低声问道。

    “老大你揍和尚揍昏头了?咋连自己人都揍?”

    李庸没搭理刘仁轨,只冷冷地盯着老四森然问道。

    “老四啊老四,这里都是自家兄弟,莫说我李庸不讲道理,你自己说,你该不该揍?”

    老四原本脸孔气得通红,眉梢不停跳动,显然准备怒翻脸了,然而听到李庸这句话,再看看他脸上布满的浓浓煞气,老四愕然张了张嘴,不知想到了什么,愤怒的脸色顿时悄然变幻,最后竟换了一脸羞惭之色,缓缓垂头默然不语,在场的海军都不蠢,看到老四挨了揍以后不但不怒,反而心虚地垂头不语,众人顿时了然,看来老四干了对不起人的事,而且还不告诉李庸,海军的表情顿时有些古怪了,不约而同地盯在老四的脸上,试图从他脸上现一丝真相端倪,李庸见老四不说话,忽然抬脚狠狠一踹,直接踹在老四的胸膛上,他吃痛,蹬蹬退后了三步,赫然抬头与李庸对视,见李庸冰冷的目光后,老四仍垂下头,默默领受了这一脚。

    “你不说,我就懒得问,走,回华亭。”

    风波已过去,此事成了海军们心里永远的一个谜,事后刘仁轨等海军们憋坏了,想从李庸和老四嘴里打听到只言片语的真相,无奈二人仿佛嘴被缝住了似的,死活不肯透露一个字,对李庸来说,这样的结果已足够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反正那些破事李庸他也不想知道太多,辩机这个和尚对于李庸来说,最熟悉的是高阳和房俊的破事,就是不知道这又和老四有什么故事,他没兴趣知道,现在在明觉寺庙里,打他们的是无耻道门,和他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