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因为暗世界

    第一百二十一章 因为暗世界 (第2/3页)

    总不能说我害怕的是我的一个梦,一次想象,一种猜测吧?

    但冠英目光如针,这一针蓄谋已久,精准无误地,刺到了陆然的最痛之处。

    陆然低头,看见冠英师父的墓上,刻着的「无心」两个字,而刻这两个字的人,此刻就躺在另一边不远的上坡上。

    今日的天气真好啊,黄色的尘土

    在大太阳的照耀下,竟变成了一粒粒细小的白色尘埃,纷纷洒洒,像下了一场微型的雪。

    陆然想起这一路上看见许多次这样的雪,从开始的枪击案到丽真死去的场景,从医院的病床之下到那诡异的猪妖之家……最后画面来到了那座大屋中的寺庙,那座囚笼之中。

    所有的雪,就从那里来。

    每当有这种细雪出现,整个世界都会暗下来,细雪刺眼,那盏灯就躲在这一时的黑暗之中。

    然后,他忽然想起那名守岁,全身黑色的守岁,没有一丝光存在之物,他也身处黑暗之中。

    是黑暗。

    陆然有所惊觉,自己怕的,原来的黑暗本身。

    原来他害怕的,并不是那灯中虚影,而是他早就以为已经习惯了的暗无天日,是那名称呼自己「天命者」的守岁。

    是黑暗。

    就像这几年他一直梦见那【水牢关】后的大幽,他怕的并不是大幽,而是那些大幽用黑暗与血色撕开了的海洋与天空。

    陆然怕的是黑暗,是那个船舱。

    是有缘之人,是因果之结,陆然,怕的是宿命。

    陆然觉得有些天旋地转,他伸手,叫住了冠英,「我……我害怕……这一切,都因我而起。」

    他情难自禁,终于坦诚而出。

    「陆然居士,不必害怕。」冠英走了回来,用身躯替陆然挡住那炽烈的日光,也挡住了日光下的片刻的黑暗。

    他收起那种要把人看穿的目光,重复了一遍,「陆然居士,不必害怕。我师父曾说过,这一切,无非是个巨大的梦境,人,永远不必为梦境惊慌。而且人啊,就是会做梦,晚上做梦,白天何尝不是也在做梦呢?人的一切也是在做梦,吃饭睡觉在做梦,行路修炼也是在做梦,离开也是在做梦,死亡,也是在做梦。」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梦?」这个假设,陆然其实并不是没有想过,但他却听得有些糊里糊涂,「等等……你这不是诡辩吗?」

    冠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呢,我也没听懂,但师父有句话我听了觉得很有意思,那天我打坐,打着打着睡着了,醒了师父就问我,做了什么美梦呀,师父我也做了一个梦,我们两个一合计,我很惊奇,我们竟然做了同样的一个梦。」

    「这只能说明你们平日里做的事情,是一样的。」陆然不懂,这有什么好惊奇的。

    「不,厉害的不是我跟师父在同样的时候做了同样的梦,而是师父他的话,师父说,既然是一样的梦,那么冠英,是你来到了师父的梦中,还是师父去了你的梦中呢?」

    「这……是什么意思?」陆然还是没有听懂。

    「我也不懂。但我觉得这句话好厉害!」冠英冲着陆然挑了挑眉,神秘地笑道:「这句话我也可以用来问问陆然居士你。」

    「问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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