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归乡路远 内地思安 047章 封建-农耕-田赋-兼并-城墙3
第二卷 归乡路远 内地思安 047章 封建-农耕-田赋-兼并-城墙3 (第3/3页)
只有冒险购买私田才能实现富裕,而且要变相将一丘的土地或不全占、或全占分配亲戚熟人部属的方式划定产权,这样才能在忍受私田高额税赋的同时供应随时有可能因战事而飙升的军赋,避免出现破产与分摊不匀的现象。在‘作丘甲’推行后的多数时期,不到濒临破产沦为奴隶的地步,国人是不会请求耕种任何贵族的私田的——不论他们于政务上的倾向如何,都统一保持维护自身家庭经济聚敛为目的农夫招揽业务:名义上归属在井田制名义下的私契另抽钱粮实际私田也好,直接意义上的私田也罢,耕种即天坑,但不请求耕种就要成为毫无地位与生命财产安全保障的奴隶,下场更坏!鲁国田制革新就这样成为挂羊头卖狗肉的强国弱民之策,而且随着三桓对国政与军事指挥权的加深,军赋的上交对象国库变为名义上的事,实际却直接流入三桓家族的族库中,成为春秋时代有名的恶政。
国人民众从中得到了什么呢?土地所有权流转了一圈,相当多数人沦落为奴隶生涯一回,然后受季文子新的‘作丘甲·剥削之策’莫名其妙地恢复国人身份,貌似民田也回到了自己手中,还要拜谢当世圣贤季文子拯救自身于危难间。而实际要承担的军赋分摊却提高了四倍!还只是平时要付出的开支!绝了,季氏才最该被批判‘其无后乎’……
再看季氏这边,正是因为他摆正自身地位后放弃觊觎君位,转去与国人民众和部分野人‘打成一片’,所以才能从整个贵族口中夺食却保持着执政地位。那些刚才没说到的自‘作丘甲’后导致三桓雄起的细节在何处呢?在执政朋党的卿大夫们于政策执行的具体微操上。
尤其在国人百姓缴纳军赋变为直接对接三桓族库之后,如何确定军赋对应实物的成色呢?评价权的具体职位由三桓指定人选,后期直接变成三桓家臣操办,三桓信得过的人,权力私相授受,一应体现在经济利益方面,上缴实物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次缴纳的军赋总计不足——实则被三桓挪用怎么办?追加缴纳呗,分摊到所有应缴人群头上,反正不能让三桓的人比他们多出钱粮;野人来求归附在国人编制下怎么办?好事,有人肯壮大鲁国可掌控的国力(实际上是在壮大三桓因掌控军权而壮大自身家族力量),国人的负担就能减轻啦~那些国人日子过得苦哈哈,反对野人入籍摊薄国人身份福利是吧?军队拉出去多打几仗,死一些国人尚且不见得能令他们同意野人入籍,但战事不论成败军赋都要飙升,经济压力国人们承担得起嘛?一个个都是运气爆棚的战神,能够因军功分得战利品而变得富有?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子产听闻过、亲见过的两代人里,没有不讽刺鲁国军力强劲而三桓专权的,也没有不叹息鲁国国人身份卑贱的。贵卿弄权欲晋升君位,引发有亲缘关系的君臣仇雠,继而令大夫辈深度参与党争,最后以民众受到深重剥削结尾,以此调和贵族内部矛盾。虽然强大了鲁国,却着实食着民众的血汗,听不见生民的哀嚎垂泣。鲁国的强大强到了三桓族中,可悲。
针对这种情况,后世粗略传闻子产执政郑国时采用的‘作丘赋’与鲁国故政季文子‘作丘甲’相似,实际真的是这样吗?